“哼!”丁通判冷哼一声,淡淡的看向还不相信的衙役,
“此事全城人皆知,不然你们以为百姓们如何敢来这里?”
“让开!!”
丁通判沉着脸看向挡在张府门口的衙役,“别逼本官动手。”
张府门口的衙役看着丁通判身后的一群人,两方人马差的太多,他们根本抵挡不住。
两名衙役互相对视了一眼,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若是贾知府没死,要怪也会怪丁通判,他们没必要拼了自己的命去守护这井水。
贾知府搞了那么多银钱,也没见给他们分过,傻子才把命搭上去。
“走!”
丁通判一挥手,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张府,直奔水井。
守着水井的四名衙役看到突然涌进来的一大群人,吓得直接退到了一边。
丁通判看着水井底下那浑浊的一丢丢水,深深的叹了口气,
“来人,下去取水!”
很快,守军就顺着长梯下到了水井底下,拿着小碗一点一点的舀着井底那一点点水洼。
舀了一刻钟才搞了小半桶水。
百姓们眼巴巴的等在水井周围,看到从水井里提上来的轻飘飘的水桶,眼中掩饰不住的失落。
这么点井水,哪里够全城人分的。
丁通判看着桶里的水,也是忍不住连连叹气,
“大家忍忍,千煌王马上就来了,咱们很快就有水喝了。”
说着,丁通判从怀里掏出一支毛笔,
“矮个过来,润润嘴唇就行。”
千煌王很快就会来安云城了,到时候干旱问题自然会解决。
......
梵净城.....
“二嫂,梵净城就交给你了。”
沈庸看向覃庆慧,“安云城灾情严重,必须马上攻下安云城。”
昨晚他处理了那些贪官后,在安云城里还溜达了一圈。
安静的深夜里,到处都能听到百姓痛苦的呻吟声。
他迟一天去安云城,就会多死很多人。
覃庆慧神色严肃的看着沈庸,
“七弟放心,有罗知府帮忙,招兵进行的很顺利。”
“士兵们调养好了,我会让他们前去支援七弟的。”
罗知府在一旁笑着附和道,
“王爷放心,卑职一定会尽全力辅佐二夫人的。”
也就是安顿灾民,招收士兵的事情而已。
粮草充足,水也充足,其他的事情压根就不算什么事情。
他忙的也很开心,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他现在对千煌王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活神仙啊!!
沈庸点点头,“二嫂看着安排,眼瞅着入冬,需注意百姓过冬的事情。”
灾荒年,百姓们最难熬的就是冬天。
年纪大一点的,少烧一点柴火,一夜过来可能就会冻死。
覃庆慧蹙了蹙眉,“我知道,蜂窝煤会按人口发放的,绝不让人私吞。”
“我准备下个月发放士兵俸禄的时候,每人增加100块的煤炭,七弟觉得如何?”
这蜂窝煤她也是第一次见到,确实还蛮好用的。
就是煤炉还需要城内的工匠抓紧做出来。
七弟只留了一万个煤炉,全城百姓可不止一万户,缺口还挺大的。
刚好可以让城内的工匠忙起来,也省的百姓们养成万事全都依赖官府的习惯。
沈庸拧眉略一思索,“每人发200块煤炭吧。”
他小时候家里用煤炉做饭,一天大概要用掉10块蜂窝煤。
那时候天冷,一天三顿饭都是把煤炉提在房间里做饭的,一个煤炉烧热水取暖,一个煤炉做饭。
屋里两个煤炉烧着,确实暖和的很。
古代的百姓都是一天两顿,尤其是梵净城百姓经历过旱灾的情况下,估计那些士兵领了粮食回去,百姓们也舍不得一天吃两顿。
烧不烧饭吃是次要的,主要是给百姓们取暖。
干旱的原因,百姓们家里一点柴火都没有,山上的树都被他们吃秃了,只能用煤炭。
“200块!”罗知府震惊的看向沈庸。
老天奶,一个月发200块煤炭,他都不敢想象,若是京城那边的官员听说了,得多震惊。
覃庆慧震惊的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就听到罗知府先出了声。
她抿了抿嘴,看向沈庸,“听七弟的。”
七弟不会随便说这个数字,肯定是经过测算的。
沈庸看了眼罗知府一眼,看向覃庆慧笑了笑,
“烧煤炭一定要通知百姓们注意通风,房间一定要留个出气的地方,防止煤炭中毒.....”
“.......”
沈庸把能想到事情都一一交代给覃庆慧。
二嫂一向内向话少,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书卷气息。
他就对二嫂放心不下,担心二嫂镇不住这帮官员。
不过现在瞅着,二嫂似乎经历过全家被流放的事情后,瞅着身上的书卷气倒是少了一些,多了些英气。
好在暗杀阁在梵净城也有不少人手,一般人也不是暗杀阁的对手。
他还留了六虎上将之一储勇,带着五千士兵在梵净城听覃庆慧的指挥。
新招收的士兵总要有人带领,储勇训兵很有一套,而且对二嫂很敬重,留在他在梵净城,他很放心。
安排好梵净城的事情,沈庸立刻就带兵出发安云城.....
........
烈日炙烤着安远城斑驳的城墙。
沈庸勒住缰绳,蹙眉看向城门口。
“王爷,安云城城门大开,会不会有诈!?”
护军季广达看着安云城打开的城门,眉头紧皱。
城门楼上没看到守军就算了,怎么城门还是敞开的,感觉有点不对劲。
简光启嗅了嗅鼻子,疑惑的看了沈庸一眼,
“安云城似乎弥漫着一股烧艾的味道?”
罗知府才说过安云城贾知府贪污受贿,导致安云城死了不少百姓。
他们打过来就闻到了浓烈的烧艾味道。
按照贾知府贪污的性子,是不可能烧这么多艾草的。
干旱如此严重的情况下,艾草也是能饱腹的,安云城肯定也没这么艾草。
所以.....
简光启看着沈庸一点不好奇的样子,心中笃定,此事定然跟沈庸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