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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钦差还不能提前放走,以免走露消息,当然也不能杀了他们,毕竟还是礼部大员,若是被士人知道,少不了扣他一个嗜杀的帽子,只能暂时先养在大牢里。

秋知府又再一次往礼部发了公文,言说两名嫌犯都得了热症,如果此时冒然解送进京,恐怕会死在半道上,还是待大夫医治好后再上路。

礼部尚书岂能相信,再一次发文来催,秋知府索性将一块沾血的帕子送过去,写道:“病势沉重,待治愈后解送。”

礼部尚书打开一看是血帕,吓得一把扔了,而后赶紧命人送来香胰子洗手,差点洗秃噜皮,就连身上价值不菲的官服也命人拿去烧了,生怕沾染上病气。

经过这几回的极限拉扯,朝堂中谁也不关心两位使者的死活,不过这回难得空出两个高官职位出来,吏部堂官放出风头,下面的官员都一个个卯足劲提着礼品走门路。

此时的张敏也在走后门,不过别人走的文官路子,而她走的却是宦官。

张敏来到内城一座看似普通的宅邸门前,抬眼一看,高挂着的牌匾上只有两个字---黄宅。

相比与之前的车如流水马如龙,如今的黄宅前却是一片门可罗雀的凄惨模样,这里便是前司礼监大太监黄忠义的私宅。

只不过随着大太监张忠和的崛起,黄忠义已经脱离政权核心,如今只管着内书堂,负责教导新来的小太监。

张敏观察过多次,发现大太监黄忠义下值后都会回到私宅过夜,反正后宫还有随堂太监,压根儿用不上他,索性回来躲清闲。

当然黄忠义能在内城置私宅也是经过永安帝同意的,其它小太监却只能一辈子住在皇宫角落内,直到年老体衰实在干不动,才会被赶出宫去。

黄忠义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他与张忠和的权力过渡得非常平稳,他这才有闲心在宅子里办个堂会,看看戏、听听曲,小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滋润呢。

“老爷,祺国公府上的张大小姐来递帖子求见。”

黄忠义正听到兴处,疑惑地问道:“谁?”

“祺国公大小姐!”

黄忠义纳闷了,冲着戏台打了个手势,戏班子立马歇了鼓点,戏子们也安安静静地退了下去,“咱家和她不熟啊,有说是啥事吗?”

管家恭敬道:“她只说是要面见老爷,其它的没提。”

“这倒有意思了,”黄忠义吩咐道:“花厅奉茶吧。”

“是!”管家退下去,将张敏引到花厅就坐,没一会儿黄忠义换了一身见客的衣裳出来。

“张小姐好生面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公公记性真好,我前阵子在康王当过承奉。”

两人相对无言,按理黄忠义这会儿应该大声喊人,把她送到衙门里好好审一审,最好判个欺君之罪,没想到张家大小姐竟敢女扮太监装骗得先帝赏了个官做。

怪不得他当初查了档案没这号人呢,原以为是康王私自收了太监,却没想到竟是收留了罪臣之女。

张敏心下忐忑,生怕这位曾经大权在握的阉宦翻脸不认人。

黄忠义轻咳一声,“张小姐光临寒舍,可是有事吗?”

张敏施礼道:“今日奴家冒昧来访,却有要事相求。”

“哎呀~那小姐可要白跑一趟了,”黄忠义笑呵呵地摆摆手,“若是先帝还在,或许咱家还能吹吹风,但现在可不成了,你得去找张公公才行。”

“我这事找别人还不行,怕他们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能力。”

张敏这番话倒勾起黄忠义的兴趣,虽然他现在是退了下来,但宫内干儿子、干孙子不少,说句不夸大的话,他在宫内经营多年,即便退下来说话也好使。

“张小姐可是高看我了,要不先说说是啥事吧。”

张敏笑道:“事关重大,若是此事能成,某人可是欠公公一个大人情,足可保一世太平。”

黄忠义立马变了脸色,他挥退前来侍候的下人,小声道:“张小姐,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让一个人死!”

黄忠义吓一跳,“张小姐,刺王杀驾的事咱家可不能干,也干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张敏一愣,“奴家不是想杀那位,当然如果能办成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这么大逆不道的对话,两人竟然没有立马翻脸也算是真给对方面子。

张敏压低声音道:“康王虽然在封地,但心却还在宫内。”

“哦哦,林贵妃……不,林淑女是吧。”黄忠义立刻明了,“她现在暂居景阳宫。”

景阳宫是事实上的冷宫,由于连年用兵,再加上水旱蝗灾,国库空虚,景阳宫多有破败之处还没银子维修呢,平日少有宫人往那去。

张敏笑道:“大皇子是个大孝子,很惦念母妃,若是能她弄出宫来最好不过。”

“虽然林淑女不是陛下的生母,但如今后宫空虚,说不定假以时日陛下会封她为太妃呢。”

黄忠义这话说得也没错,当今陛下真是孤家寡人,没爹没娘的,连皇太后也没了,先帝的那些妃子也大部分都殉了葬,就算想要找人孝顺都难。

“这个太妃不稀罕,想必你也知道,林贵妃的目标从来都是皇太后。”

宫里谁人不知啊,就连先帝也知道呢,黄忠义嘬着牙花子道:“妃嫔便是死了也得入皇陵陪葬呢,这个却不好办,对了,你想让娘娘真死还是假死啊?”

张敏脸都黑了,“当然是假死,真死的话咱们自己就能下手。”

“哦哦~ 那可是难办啊。”

张敏掏出一张房契,递过去,“这是城外一处小茅屋,别看着外面破破烂烂的,但地下可藏了不少银子呢。”

黄忠义笑眯了眼,可有阵子没收过礼,“不是咱们推脱着不肯办,实在是难啊。”

张敏心下有谱,这事只是难办,但也并非不能办,就看有什么东西能打动他的心,“若是公公能办成这件事,那位答应给你立一座生祠。”

“当真?”黄忠义眼睛一亮。

“真,比珍珠还真!”

大德之人死后才能享香火,活人可很少有此殊荣,黄忠义作为大太监没有后代可指望,也不能贪色,唯有名利还能让他有成就感,可“利”太多了终归没有趣味,如今只剩下“名”还没有完成。

黄忠义起身在花厅来回踱步,他停下步子,再一次不放心地问道:“殿下当真答应?”

“放心,他不给你立,奴家也会出资替你立一座大大的生祠。”

黄忠义咬咬牙,狠狠心道:“这事交给咱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