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主人!”
天机子等人满脸惊恐,纷纷不顾一切冲向林天。
但是,在他们靠近的一刹那,原本坚固的镇魂碑,直接砰然炸裂开来。
强劲的冲击波激荡而出,直接将天机子三人震飞出去,掀起浓浓的硝烟。
天机子瞬间再次起身,定睛一看。
只见一道陌生的身影,现身于浓烈的硝烟之中,并传来声声戏谑狂热的狞笑。
“哈哈哈哈,用这种老掉牙的手段想阻止吾?真乃痴人说梦!”
“敢与吾为敌,就是这般下场。”
看着硝烟之中杀气腾腾的身影,天机子等人都忍不住攥紧拳头,面如死灰。
从硝烟中走出来的,是一名中年男子。
男子身着漆黑如墨的长袍,脚踏白骨靴,双手是两只漆黑如墨的利爪。
脸部呈虚无缥缈的黑雾状,双眼处是两道猩红的光点,散发出诡异的气息。
男子的肩上,扛着一把了威能恐怖的漆黑长矛。
长矛的矛锋之上,正挂着被贯穿身体的林天。
“你……你是何人?!”
夜魅和冰柔皆又惊又怒,厉声喝道,“速速放了我主人,否则我必将你挫骨扬灰!”
男子嗤鼻一笑,戏谑道,“小丫头,真是大言不惭。”
“你刚刚倾尽全力,也才束缚住吾一根脚趾,还敢扬言将吾挫骨扬灰?”
“什么?!”
听闻此话,夜魅和冰柔顿时为之浑身一震,骇然道,“你……你是邪王?!”
天机子也满脸震惊,愕然道,“吾方才明明已经祭出镇魂碑,而镇魂碑正是你的克星,你怎么可能逃脱?!”
“小子,看来你懂得还不少啊。”
邪王眯着眼睛,狞笑道,“镇魂碑,确实是吾的克星不假。”
“当初只因为那仙帝老儿的镇魂碑,让吾在黑暗葬地内被囚禁百万年岁月。”
“但是这百万年,你以为吾就一直在沉睡中虚度光阴吗?”
“为了向仙帝老儿复仇,吾耗费了不知多少恶意和邪气,才修炼出了这尊法相之身。”
“吾的法相之身,虽然只有本尊两成的力量,但却与你们人族的身体别无二致,所以不会被镇魂碑所禁锢。”
“原本打算留着这一招,届时向仙帝老儿报仇雪恨,没想到今日现在你们几个凡人身上用上。”
“能逼出吾这一招,也算是你们莫大的荣幸了。”
邪王转头瞥向长矛上奄奄一息的林天,用舌头咂了咂嘴唇,阴笑道,“作为回报,吾一定会好好享受你的血肉和灵力,成为吾重要的养分的。”
“你……”
天机子、冰柔和夜魅三人虽都满脸怒意,气得浑身发抖,却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们虽然跟随林天,已经经历过不知多少次生死劫难的考验。
但是像这种情况,却还是头一次遇到。
林天身负重伤,奄奄一息,且被人家挟持在手中。
他们只要动弹一步,邪王就可以直接要了林天的命。
“怎么,你们方才不是很勇吗?”
邪王看着天机子等人,玩味笑道,“怎么现在,却连靠近吾都不敢?”
“是不是担心你们来攻击吾,吾便会直接要了你们主人的性命?”
“那恭喜你们,你们想得很正确。”
“现在这个竖子,便是吾掌心的蝼蚁,吾只需动动手指,便可以将他碾为齑粉。”
“如果想让你们的主人活命,最好乖乖按照吾的命令办。”
天机子眯着眼睛,冷声道,“说吧,你让我们怎么样?”
邪王戏谑笑道,“说实话,吾对你们三个,都很是欣赏。”
“幽影族的遗孤,冰雪族的遗孤,还有一个存活了百万载的人族元老。”
“你们三个都是当世极其稀有的人才,加上修为都不算弱,效力于这么一个人族小儿,实在是太可惜了。”
“吾打算将你们三个收入麾下,成为吾的奴仆。”
“你们放心,对于你们而言,跟随在吾的身边,一定比跟随这个小儿,要更加有前程。”
夜魅满脸愤然,下意识怒骂,“你放屁,我们怎么可能背叛主人……”
冰柔却摆了摆手阻止住夜魅,给了夜魅一个凝重的眼神,微微摇了摇头。
夜魅这才会意,主人的性命,现在握在邪王的手中。
如果他们不肯妥协,主人便将死于邪王的毒爪之下。
天机子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我们,可以答应你。”
“但是你必须保证,我们主人的安全。”
“放心,吾从来不会食言。”
邪王满意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你们光是空口无凭,可不足以让吾信任。”
“如果你们真的愿意成为吾的奴仆,便让吾看一看你们的诚心吧。”
说罢,邪王心念意动,召唤出三团黑雾,分别漂浮在天机子、夜魅、冰柔三人面前。
三人定睛一看,黑雾缓缓幻化为三部卷轴,正是三副灵魂契约。
“如果你们愿意效忠于吾,便以你们的魂魄,向灵魂契约起誓,此生此世只效忠于吾一个主人。”
“如敢违背吾的一直,亦或不忠于吾,即将你们的魂魄剥离而出,成为吾的养料。”
“作为回报,吾会饶了这个竖子的性命。”
“但是,为了防止他再与吾为敌,吾必须将他的丹田击碎,筋脉尽数震断,让他永远变成一介废人。”
“什么?!”
听闻此话,夜魅、冰柔顿时都为之内心倏然一揪,满脸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当然不想背叛林天,效忠于邪王这种泯灭人性、丧尽天良的恶魔。
但是眼下,林天的性命被邪王握于掌中。
如若他们不肯妥协,主人便必死无疑。
但是……就算他们委曲求全,也仅仅只能保住林天的一条命。
他的修为,他的一切,都将被邪王摧毁。
此时此刻,三人心中沉重之余,都不由生出一丝疑问。
以主人的脾气,真的愿意付出他们三个效忠邪王的代价,来换取保住一条小命,却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般,苟且偷生地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