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只有孙青青一个他都招架不住,要是再多几个岂非要喊救命。
不过这么看,小未婚夫的男德还算是好的。那么接下来,可别怪她收拾孙青青了。
小小年纪,一次一次的,给脸不要。
且说孙青青垂头丧气回到孙家队伍中去,恰好史都襄打马经过。他狐疑的上下扫视了孙青青几眼: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他怎么记得小姑娘之前不是这个打扮。刚刚他不过是跑远些放水,不会这么点时间里,孙家人就给他出什么幺蛾子吧?
曲潇潇那个小姑奶奶可让他盯着孙家的。
“不、我,我没干什么……”
孙青青慌慌张张答道。
“哎哟差爷,我们青青一个小姑娘,这一会儿的功夫能做什么?”
孙大夫人陪笑道:
“大人您知道的,小姑娘家家的都爱干净。这一路走了这么远,也不能总不换洗不是……”
史都襄皱眉,表示不信。
打量着孙青青过于鲜亮的装扮,总觉有些蹊跷——这样子就像刚去勾引谁去了。
“母亲说的是真的,大人……”
就在这时,一旁的孙薇薇弱弱出声。自从上次丢了孙家的银子,差点被孙婉如拿去给官差抵药,孙薇薇就一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生怕自己再次被谁盯上翻旧账。
不过眼下她却十分突兀地冒头出来,口中道:“其实是小女子自流放以来,身上只有这一套衣服。”
“若是再不换洗,恐怕污了各位大人的眼。母亲心慈,刚才特意吩咐二姐将自己原本那一身换下来给小女子应急。”
“母亲、二姐, 你们说是不是?”
孙大夫人:“……”
孙青青:“……”
救命!这怎么还有个打劫衣服的啊。要知道在这流放路上,在孙家已经一穷二白的情况下,一套像样的换洗衣服那也是十分珍贵的。
孙青青原本穿的那一身虽然不起眼,上面也有几个补丁。但起码也是完整,且保暖的。
不像眼下她身上刚换的这一套,虽然鲜亮,但若日日穿,嫌薄了些,也不耐脏。
而且,若是把原来那一身给了孙薇薇,孙青青也只剩下身上这一套了啊。
可此时又能如何?娘俩个敢反驳孙薇薇说的不对,当面打她的脸吗?
那必须是不能。
这几天史都襄对孙家人的态度那可是明摆着,找机会收拾还来不及。
于是孙大夫人和孙青青齐齐点头,脸都快笑僵了。
孙大夫人咬着后槽牙笑道:
“薇薇说的极是。青青,还不快把衣服给薇薇拿过来。看薇薇这一身破的,可心疼死母亲了……”
毛团子在空间看戏,笑得嘎嘎的。
恐怕这孙大夫人心疼是真心疼,就是心疼的是这身衣服,而不是孙薇薇吧。
而且,这套衣服孙青青换下来后,孙大夫人好不容易才擦洗干净。
就这么便宜孙薇薇这贱蹄子了。
孙青青不情不愿的把衣服取来,放到孙薇薇手上的时候,娘儿两个心疼的手都在哆嗦。
史都襄冷眼看了一会儿——孙薇薇现在身上这一套的确破得不像话,很多地方都快露肉了。
也就是人长得实在不咋地,这才没人打她主意就是了。
这番说词也勉强过的去。
冷哼一声,史都襄一打马头往孙家男丁那边去了。临了还扔下狠话:
“都给爷老实点。”
“敢给老子惹麻烦,老子可不管男女,鞭子照抽不误!”
孙薇薇嘴里答应着,抱着衣服,紧随其后一溜小跑便消失不见了。
孙青青气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偏此时孙耀祖凑到她身边,小声问道:
“二姐,怎么样,刚刚有没有从马车上给我带回好吃的?”
“没有,没有,哪来的好吃的?”
“想吃自己找去!”
孙青青心情糟糕透顶。自己这大半天的算是白忙活了。不但一点收获没有,反而还弄丢一套衣服。当下没忍住心里的坏脾气,张口便怼了一句。
孙耀祖顿时便委屈的扁起嘴巴,要哭不哭的样子。也不知最近他从哪学会这一招。
反正孙耀祖自觉每次他露出这个表情,效果比以前哇哇大哭要好。
果然孙大夫人看着便心疼了。她伸手拧了一下孙青青的胳膊:
“你这死丫头,怎么跟弟弟说话的?。”
她训道:
“娘知道你心里不痛快。衣服没了,娘再帮你找一套就是。只弟弟好声好气问你,你何苦惹他!”
被亲娘打骂,孙青青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娘,你偏心~”
以前大房没有弟弟,她和姐姐一样都是女儿,总的来说还是受宠的。可自从孙耀祖过继过来,孙青青觉得自己和姐姐都要靠边站了。
大房什么好东西都是留给孙耀祖的。
就连她和孙皎皎每日的口粮都要均出一半给孙耀祖。孙青青觉得自己爹娘一定是疯了,把别人的孩子捧得什么似的。
刚刚她接连受了几次委屈,母亲却问都不问一声,现在又因为过继来的孙耀祖训斥于她。
“好了,好了,是娘不好,娘不该说你。”
到底是亲生骨肉,孙大夫人看孙青青流泪,到底还是心疼了。
如今大女儿皎皎几乎已经毁了。
除了孙耀祖这个过继来的儿子,她后半辈子的荣华还是要指望孙青青这个小女儿。遂软下声调温声安抚:
“傻姑娘,娘什么时候偏心了?”
“娘若不是心疼你,能让你去找世子另谋出路......现在给娘说说,见了这两回,你与世子谈得如何了?”
为了能让孙青青顺利和司徒止戈搭上话,孙大夫人可花费了不少力气。
“什么如何?”
没想到这一问戳到了孙青青痛处,她反应更激烈了:
“都怪娘你乱出主意。世子倒是纯良性子,不食人间烟火,可他根本就不理会女儿。”
“还有曲潇潇那个贱人,防女儿防得什么似的,她还取笑女儿,呜呜呜呜~”
孙青青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平素也是心高气傲。
若孙家没有败落,她作为户部尚书家长房嫡次女,的确是有骄傲资本的。可现在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自己送上门献殷勤,人家都懒得多看一眼。
连番打击之下,不由呜呜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