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过了很久,苏如意都没有再出现。
奇痒的感觉,突然卷土重来,苏银的五官瞬间开始抽搐……
苏如意早已出发。
苏银说的那个地址在北郊,离南郊隔着整个海城。
苏如意出了空间,叹息一声,一挥手便召唤出了摩托车。
她骑着摩托车,在海城的深夜里呼啸而去。
那地址是海城北郊的一个废弃煤场。
苏如意翻过墙头,按照苏银的交代,来到了煤场后面那一排小平房跟前。
从一颗奇怪的大石头下面摸出了钥匙,打开了第三间房门。
房间里空无一物,只有一些破席子。
苏如意掀开席子,一个地窖的入口,就呈现在她面前。
她打开了那木制的盖板。
这时,就听到里面传来呜呜咽咽的声音。
苏如意用神识一探,慌忙顺着绳梯爬了下去。
在黑暗中,她并不能看见东西,但她的神识代替了视觉——在这间空空荡荡的小地窖里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陈圆圆。
苏如意轻轻开口:“圆圆?!”
陈圆圆“呜呜”了两声。
苏如意走到她面前,将她口中的不知什么脏布,小心翼翼地拔了出来。
“如意……是你吗?”陈圆圆的声音十分沙哑。
“是我!圆圆!你得救了!”苏如意肯定地回答。
陈圆圆顿时大声呜咽起来:“我还以为我要死到这里了……如意!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不是已经没了?我感觉到……”
苏如意的神识再次探出,就见陈圆圆的双腿间有着一些红色的液体。
她顿感不妙,忙将神识深入陈圆圆的体内——在她的腹中,果然像苏铜的信上写的那样,孕育着两个胚胎!
两颗小小的心脏,飞快地跳动着。
苏如意的神识继续深入,终于找到了子宫内正在出血的几条血管,那是胎盘有一点剥离的征兆。
苏如意结扎了那几条大一些的血管。
流血停止了。
她又拿出了一颗药丸,将水壶也从空间里顺了出来——反正四周都是没有一点光线的,陈圆圆也看不到。
“圆圆,快把这颗药吃了!”
陈圆圆立刻张开嘴,噙住了药丸。
苏如意举起水壶,耐心的将半壶水都给她喂了进去。
陈圆圆贪婪地喝着水:“我……我两天两夜没有喝一口水了!”
苏如意停了几秒,又将剩下的水喂给了她。
然后,她逐渐解开了陈圆圆身上所有的绳子——不能一下子全解开。
“圆圆,你能走吗?”
“我应该……可以!”陈圆圆费力地在苏如意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
“这样——你趴在我背上,我背你上去。”
“你哪里背得动我?你比我还要瘦!”
“放心吧,快上来!”
陈圆圆只得依言,伏在了苏如意背上。
苏如意敏捷地背着她,沿着绳梯爬了上来。
借着投射到屋中的晦暗月光,苏如意终于看清了陈圆圆的脸。
不知什么时候,陈圆圆已经剪掉了她的辫子,而是留着短短的运动头。
如今,她的脑袋就像一个鸡窝一样,一张脸上也全都是黑灰。
眼泪在黑灰中间,冲刷出两条白色的痕迹来。
“我的摩托车停在外面,我这就带你回去。”苏如意一边说,一边脱下自己的军大衣,将陈圆圆裹了起来。
系好了腰带之后,陈圆圆跟着苏如意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果然看到院子外面停着一辆崭新的摩托车。
陈圆圆很想问这是哪里来的,但是这时她的神经还十分紧绷,连说话都很困难。
“圆圆,一定坐好抓稳我!”
“嗯,我抓稳了!”
苏如意一脚油门,摩托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离开了这噩梦般的北郊。
凌晨五点,苏如意带着陈圆圆,回到了她和苏铜的家里。
两人上楼的脚步刚传来的时候,大门就已经开了。
苏铜、楚良安和吴莉莉,都冲了出来。
陈圆圆见到苏铜,终于一撇嘴哭了出来。
只是她现在十分虚弱,哭声也像小猫呜咽一样,十分细小。
苏铜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同时,感激的目光看向了苏如意,用口型说了“谢谢”二字。
大家进了屋,锁好门。
陈圆圆被安置在沙发上。
她哭道:“我还以为……我会死在那个地下室里……”
楚良安却问:“如意,你受伤了吗?”
苏如意摇摇头:“没有。”
“那个绑架圆圆的人,真的就是苏银吗?”苏铜问。
苏如意点点头:“是苏银。”
“那他人呢?”
“他死了。”
“什么?如意,你杀了人?”
“没有,我没杀他。我追了他一段,他脚下踩空掉到河里去了。”
“什么?你追他到了河边?”
“是啊。当时他让我救他上来,我让他先说出圆圆被关在哪里,我们僵持了好久,他说了。可是,我去找棍子拉他上来的时候,就见水里翻出一串气泡来,再没有了他的踪影。”
“太好了!”楚良安拍手笑道,“这就叫恶人自有恶报!”
这时,苏铜已经扶着陈圆圆回到了卧室,又不断地一盆盆热水送进去。
而吴莉莉也去厨房开始煮面了。
她把面条煮的极其绵软,卧了两只香香软软的荷包蛋在碗里、又烫熟一颗翠绿的青菜,还滴了几滴香油,细细地切了一小碟大头菜丝。
不一会儿,洗漱一新,头上包着毛巾的陈圆圆,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此时的她,已经淡定了许多。
她坐在餐桌前,小口小口地吃着加了荷包蛋的面条。
吃着吃着,眼泪再次大颗的滴落下来,都滴在了碗里。
苏铜站在她身后,紧紧的抓着她的椅子,就好像这样,陈圆圆就不会再次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了一样。
过了一会儿,吴莉莉突然问:“如意,铁哥呢?”
苏如意“啊”的一声——她怎么把苏铁给忘了?
苏铁被她关在空间的浴室里面了,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不行,找个什么机会把他放出来呢?
她装作无比茫然,四顾道:“五哥?我没有见到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