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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时间似乎抚平了女孩的伤痛,她开始表现出非同一般的才能。

女人来到善堂,第一次教导孩子们简单的魔术。她先做了个示范,当围观的孩子们都看着她指尖的光华喝彩时,突然又是一阵惊呼,所有人循着声音望过去,看见女孩的指尖也泛着和她相同的光芒。

女孩子望着她,不再暗沉的眼睛里全是渴望和期待。女人看着她,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她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夸奖她做得好。

在那一刻,女孩觉得她就是最幸运的人了。

她开始跟随着女人学习,开始崭露头角,过去的悲伤回忆似乎对她已经没有影响,她的脸上常常带着满足的笑意,好似全世界的祝福都已经降临到了她的身上。

这个女孩,就是开头所说的,第二个女孩子。

第二个女孩也顺利地被赐姓为‘莫’,在成年后在进入了神庙成为一名初级祭司。女人的丈夫也很欢迎她的到来,他们三个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未来似乎光明而平坦。

可是,某一天,不幸降临到了这个家庭的身上——女人的丈夫忽然患了病,这在永辉城中是少有的,因为所有的饮用水中都加入了神庙研制的强身健体的药物。

一开始只是普通的鼻塞,咳嗽,渐渐演变成了高烧,到最后连从床上下来的力气都没有,甚至模糊,连饭食都咽不下去。

女人和女孩想了很多办法,可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她们甚至想方设法去黑市购买了一些草药,可仍然没有任何用处。

钱财像流水一样花完了,连同男人的生命一起,无论她们如何祷告、祈求,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里,男人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他的胸膛不再起伏,不再回应她们的任何话语,也不会再睁开眼睛。神庙的人仿佛食腐的秃鹫一样来的迅速,男人仅仅去世了十分钟,两位白袍的祭司就无情地带走了他。

按照永辉城的规矩,死去的人都会被带到专用的房间,接受阳炎的洗礼,赐予神明最后的祝福。

这个过程连家属都不能观摩,只能待在厚重的石门外,当白袍人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手里带着一小罐灰烬。

女人一路哭泣着,女孩在一旁安慰着她,忽然,她的余光瞥见了一抹白色的衣角。

神庙中祭司们的白袍都是一样的制式,可女孩就是鬼使神差地觉得那就是刚刚给了她们一小罐灰烬的人。

她偷偷跟了上去,在那两个白袍人的闲谈中窥探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这其实是很小的概率,正好这两个经受训练的白袍人小小地开了一点差,正好谈到了这件事情,又正好有一个人偷偷跟上了他们,又正好没有被他们发现。

正如女孩所认为的那样,她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如此微小的概率也让她碰上了,可这一次的内容,并不能称之为幸运。

这个秘密是如此之邪恶、是如此之黑暗,足以把她过去人生中所相信的、所信仰的东西全部推翻,变地一文不值,即使是她,也在一瞬产生了‘听错了’的念头。

女孩想逃离这里,可这一次幸运没有眷顾她。宛如一个恶劣的玩笑,或是粗俗的剧本——她踢倒了一个装饰品。

饰品的在瞬间摔成了碎片,响亮的声音立刻引来了那两个白袍人的关注。

“谁?!”他们喊道,然后快速地朝声音的来源奔跑。

其实女孩后来想想,那个时候明明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蒙混过关,可她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转身逃跑。

她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掩饰自己的脚步声,白袍人很快捕捉到了她的身影。还好她对神庙非常熟悉,左右穿梭在小道里好一会儿后,总算甩掉了她们。

但她不能再回去了,神庙的人迟早会找到她的家里,给那个女人也带来灾祸。女孩躲在黑暗的角落思考,想到了逐夜乡。

之前寻求草药给了她在黑市买卖的经验,运用自己聪慧的头脑,她很快安排好了一切。

幸运似乎再一次眷顾了她,她开始思考能不能把女人也一起带出这个牢笼。

这很危险,但她愿意尝试。

然而不是所有的尝试都会有个好结果,之后的记忆太过惨痛,在女孩此后的生活中都不愿意再回忆起。

神庙通过女人找到了她们,那些银色的枪尖、金属的利器,溅在脸上的鲜红血液还带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和主人的体温。

她只记得女人向她大喊着快走,领头的白袍人是个年轻的男人,梳着黑色的马尾,神色阴沉,眼睛里全是空洞的漠然。光影和声音像颜料一样混作一团,被搅拌地不分彼此。

女孩一个人来到了逐夜乡,面对新的规则和社会,她适应地很快。一个月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原本只会放出柔和光芒的指尖现在会流淌着别人的鲜血,眼睛里是燃烧着的是复仇的火焰。

她快速地成长起来,更改了自己的名字,成为了逐夜乡的领头人,原本只是一团散沙的逐夜乡也随着她的运作成了高塔,被称为夜的女王。

可没人知道在外人面前如此风光的女孩常常望着永辉城的方向,神色犹如一条被抛弃的白犬。

“那第二个女孩,就是你吧?那么第一个女孩又是谁?”面对娜莫自顾自地讲述,维明也不曾打断,安静地倾听起来,还适时地发出了疑问。

听到他的话,娜莫转过了身,即使下半张面庞被黑纱挡住,她的眼睛里所洋溢的悲伤也如同蓄满了水的湖泊一般浓厚地快要溢出来似的。

她第一次语气中没有带上刻意的调笑和上扬的音调,沉稳平坦地像是哀钟。

“你见过的。”她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