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空间像被什么东西切开，裂开一道像眼睛的缝隙。
夏默直接从里面走了出来。
突破顶尖天人后，他对空间的掌控能力提升了何止数倍。
只是现在他还无法像冰天君一样。
直接创造一个类似“冰域”的小世界。
或许这与“空间”规则有关？
现在想想无论是冰天君、玄剑子这样触及到“帝境”规则的顶尖天人。
还是如张家老祖这样普通的顶尖天人。
划破空间，进行短距离的空间挪移，似乎都不是难事。
可这种对空间的敏感度，与传闻中的“空间”规则并不相符。
从大夏王朝祖地来到东极域，即便是顶尖天人至少都要花费两三年。
他曾经问过冰天君，得到的答案也不例外。
冰天君触及的“帝境”规则乃是冰之规则。
他对空间的掌控力是夏默迄今为止所见顶尖天人中最强的。
可即便如此，往返大夏王朝祖地与东极域之间的话。
还是需要花费一两年。
但若是传闻中触及“空间”规则的顶尖天人。
恐怕数日就能往返。
若是以“空间”规则突破的“帝境”高手，一日内数个来回都可以。
那岂不是说所有顶尖天人都拥有领悟“空间”规则先天优势？
三年前以《摩柯无量》配合御灵剑阵以及风云剑斩杀无间鬼帝的化身。
从无间鬼帝临死前的惊骇以及未说出的话来看。
那一剑绝对有一丝“帝境”规则的影子在里面。
而且这种“帝境”规则，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时间”规则。
可他自己事后完全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时间为尊，空间为王........尽管现在才刚刚突破顶尖天人。
但他有系统相助，现在思考这些问题并不算早。
如果可以的话，他自然希望以时间规则或者空间规则突破“帝境”。
系统传功具备不确定性。
要是到时候以一种垃圾规则突破“帝境”，那他真是哭都没有地方哭。
世间并非没有同时掌握两种甚至三种规则的“帝境”强者。
可这些“帝境”无一例外，都是妖孽中的妖孽。
因为“帝境”强者想要掌握第二种规则。
难度要比当初掌握一种规则突破“帝境”要难上十倍。
更不要说第三种第四种........
“算了！”
“先不想了！”
夏默喃喃自语。
无论“时间”规则还是“空间”规则他都没有一点头绪。
多想也没有意义。
从枯荣大峡谷冰天君、玄剑子、天穹殿大殿主展现的实力来看。
应该与最后无间鬼帝附身的西门庆差不多。
自己虽说没有触及到规则之力。
但全力以赴的话，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司主！”
“您回来了？”
夏默回到镇武司的时候。
还没有进去，一个披着袈裟的光头就迎了上来。
正是第二镇武使——丑牛！
“今日是你负责巡逻吗？”
夏默看向丑牛暗暗点头。
距离天人初期巅峰只有一步之遥了。
就差一个契机，应该就可以突破。
十二镇武使现在大部分都处于天人初期的境界。
倒不是他们天资不够或者修炼不刻苦。
而是这些年镇武司的步子迈的太大。
这些镇武使放到任何一个大势力，都是绝对的好苗子。
“启禀司主！”
“今日正是属下负责巡视，您.........”
丑牛话还没以后说完，一道绝美的倩影已踏空而至。
“主人！”
雪羽施了一礼。
夏默的眼睛一亮。
雪羽的模样与其说变化，倒不如说长大了。
少女直接变成了御姐，这是进入到了成熟期？
隐约间，夏默好像从雪羽的身上看到了一根根白色的丝线。
“呼！”
夏默猛地用拇指与中指轻揉两只眼皮。
呼吸都变的沉重了不少。
“主人？”
“司主？”
雪羽和丑牛同时担忧的喊道。
夏默刚才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劲。
“没事！”
“现在司里........”
夏默重新睁开眼睛，雪羽身上的白色丝线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正准备询问最近镇武司最近发生的事时。
两股剑气从远处冲霄而起，将一座山峰连腰斩断。
就连天上的云层都受到了影响。
素心剑意还有......风云剑意？
夏默认出了那两股剑意的来历。
“易山在和谁交手？”
东极域以风云剑意闻名的只有李家。
但是为何李家的人会和易山在镇武司交手？
看雪羽和丑牛的样子也不像撕破了脸。
“主人！”
“李家日前派遣使者来到镇武司打听主人的下落。”
“易副司主正好最近剑道有所精进，所以就找李家的人切磋一番。”
“现在与易副司主交手的，是李家那位不足百岁，就已是天人中期巅峰的天之娇女！”
“李寒心！”
李寒心？
取这个名字的人真是个人才。
“走吧！”
“我们也去看看！”
夏默心里吐槽了一番，与雪羽朝着剑意的方向飞去。
丑牛因为有守卫之责，只能留在原地望而兴叹。
他虽然不是剑客，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这种级别的剑客比试可不常见。
“铮！”
“铿锵！”
“咔嚓”
两人还未到，就已经听见剑气碰撞的声音。
“司主！”
“您终于回来了！”
幽月和两位镇武使飞了过来。
看见夏默全都是一脸的喜色。
“这是怎么回事？”
夏默指向远处一青一白的两道身影。
白衣当然是易山，就没看见过他穿其他颜色的衣服。
而那青色身影........
一袭青衣，洗尽铅华，不事华饰。
面如凝脂，色若桃花，然冷艳之中，透出一股不容侵犯之气。
此女手中所握之剑，通体呈淡青色，刃锋利无比，却未加过多雕琢。
“司主！”
“这三年来，李家时常派人来镇武司打听您的消息。”
“他们想要回......风云剑。”
幽月看了一眼夏默手中拿着的风云剑。
“什么？”
“他们想要本王的风云剑？”
夏默惊讶的看着幽月，好像听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幽月下意识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立刻反应过来。
“没错！”
“属下也觉得纳闷，这李家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司主的风云剑可是极品灵宝。”
“哪能说要就要？”
后面两位镇武使纷纷“赞同”的点了点头。
“风云剑是我们李家的！”
一道不忿的声音响起。
李寒心斩出一道青色剑气暂时将易山逼退后。
显然刚才的对话，她全部听了进去。
“李姑娘！可不要分神！”
易山剑锋削开半寸白霜，青石板上裂开细缝。
他手腕下沉的瞬间，剑尖已抵住李寒心咽喉三寸外飘起的发丝。
“多谢！”
李寒心瞬间回过神来，青衣翻卷如被狂风吹皱的水面。
高手过招，最忌走神，刚才那一瞬间，易山绝对有伤她的能力。
削掉发丝，只是一个警告，李寒心收敛心神，开始全力应对。
一个后仰剑鞘横拍石阶，碎石裹着剑气凝成三枚灰锥。
易山侧身闪过第一枚，剑身磕碎第二枚，第三枚擦着耳垂掠过。
在树干上凿出透光的孔洞。
易山距离天人中期巅峰还差一段距离。
修为上要弱李寒心一些。
但剑客的杀伤力，足以忽略掉这种差距。
哪怕对方也是一位剑客。
两柄剑再次交锋，素心剑带着骨缝发麻的震颤。
李寒心虎口沁出血珠，她突然收力后撤，剑刃擦着易山剑身下滑。
火星在青石地面犁出焦黑的沟壑。
这二人都没有完全将天人的力量发挥出来。
只是纯粹以剑客的身份交手。
易山嗅到鬓角烧焦的气味时，一小撮头发已经被削掉。
“这是什么剑招？”
易山双眼明亮，好奇的问道。
“裁云！”
四周落叶突然静止。
易山的剑尖凝着晨露，李寒心的剑锋悬着霜花。
白色衣襟裂开斜口，青衣袖角崩散丝缕，断裂的布条被剑气碎成齑粉。
方圆数十里的树全部倾倒。
树干断面平滑如镜，年轮间嵌着剑痕。
易山的剑钉在树桩东侧三寸，李寒心的剑插在西侧五寸。
两柄剑的剑穗还在微微震颤。
两人隔着满地碎叶对望，各自左肩渗出朱砂似的血点。
以剑法而言，他们两个.......平手！
“李寒心见过武王殿下！”
一日后，镇武司大殿中，夏默坐在首位，幽月和易山分别侍立两侧。
李寒心看着这位年轻的有些不像话的武王。
脑筋迅速的转动，不知用什么方法能够要回李家的风云剑？
据说这位武王殿下与她一样不足百岁？
但在枯荣大峡谷一连灭杀两位顶尖天人。
都说明这位武王殿下是何等的妖孽。
也都猜测其中必有大机缘。
不过现在可没什么人敢打这位武王殿下的主意。
“李姑娘！”
“不知找本王所为何事？”
夏默接过幽月递上的茶杯，揭开杯盖，轻轻吹了吹。
“武王殿下！”
“我李家的风云剑在枯荣大峡谷一战时，被鬼族夺去，现在落在武王殿下手中。”
“还请武王殿下看在诛鬼盟的情面上，将风云剑还给我们。”
李寒心强忍夏默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 双手抱拳，硬着头皮说道。
“哦？”
“既然风云剑被鬼族夺取，那李家应当去找鬼族索取，为何找上本王？”
夏默将茶杯放下，有些惊讶的看着李寒心。
“武王殿下！”
“风云剑明明在你手里！”
李寒心一听就知道眼前这位武王没有归还风云剑的意思。
不由焦急的道，眼睛看向夏默旁边，竖在桌子旁的那柄剑。
虽说换了一个剑鞘，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风云之力。
绝对就是他们李家的风云剑。
“你说它啊？”
夏默笑着将风云剑拿起，大大方方的拔剑出鞘。
大殿内任何一点灰尘，都在一声清脆的剑鸣中消失。
“这是本王从一位顶尖鬼王手中抢夺的战利品！”
“本王给它取名——无量剑！”
“李姑娘也是剑道大家，不知觉得此剑如何？”
夏默大方的将风云剑拿在手中展示，一点也没有递给李寒心的意思。
“你.......”
李寒心黛眉微蹙，有千言万语凝于唇边，却又如鲠在喉，终是欲言又止。
一抹愤懑隐于眸底，不敢稍泄。
她也看出来了，这个武王摆明了是在耍她。
“李姑娘！”
“本王与一位顶尖鬼王生死搏杀。”
“稍不注意就会身死道消。”
“如此危险的事情，你们李家三言两句就想拿到一件极品灵宝。”
“是不是有些太天真了？”
夏默的声音渐冷，说出的话让李寒心一愣。
“可.....可我们都是为了人族！”
“李姑娘！”
这时一旁的幽月开口。
“李家老祖在枯荣大峡谷一役战死。”
“这件事情我们大夏王朝深表遗憾。”
“但各门各派的抚恤，诛鬼盟早就做出了安排。”
“直到半年前诛鬼盟正式解散，也没有认定我们大夏王朝欠你们李家什么。”
“这一点李姑娘的几位长辈都没有再继续纠缠。”
“李姑娘又何必如此呢？”
“这.......”
李寒心下意识看了夏默一眼。
他们家的长辈不再来讨要风云剑的原因是因为这位武王殿下失踪。
李家怀疑可能已经陨落，但这种话自然不能说出口。
“这样吧！李姑娘！”
“若是你能下接本王一剑！”
“本王就将风云剑给你！”
“好！”
听到夏默这话，李寒心眼睛一亮，不假思索的说道。
一剑而已，她自信动用禁招的话，就是面对顶尖天人也没问题。
“别着急！李姑娘！”
“本王的话还没有说完！”
“若你能接下，风云剑自然给你，若你接不下，本王依然可以交给你保管十年！”
“不过这十年，李姑娘需要待在本王身边，做一个随侍剑婢。”
“如何？”
司主这是准备李家动手了？
一旁的幽月神色微动。
瞬间洞察了夏默的一部分心思。
十年的时间，只要李家臣服大夏王朝，那风云剑的归属还重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