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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慕予带着「君阳」,和古元卓、丰俊朗来到山峰顶,惊飞两只喝水的鸟儿。

选择这里练习御剑,除了峰顶有块平阔的地方,不易受人打扰,还因为子慕予认为此处天地元气让她感觉最舒服。

「君阳」已经就位,一柄晶莹白剑悬浮在子慕予身前,抬脚就能站上去的地方。

“试试。”丰俊朗道。

“就这么上去?不需要什么口诀吗?”子慕予大感惊讶。

“有些人御剑是需要以诀驱使剑听取号令,把持方向,可是当剑与人心意相通,便不需这一步。你既能感知这天地之气,尝试集中精神,使胸腔充盈,将天地元气从脑门纳于丹田与膻中,凝炼后,运转身体气机直冲脚底。”丰俊朗说完,一脚迈出,「乱魄」顿现于他脚下,人和剑缓缓飞起。

看着子慕予面露难色,古元卓忙道:“俊朗啊,你说得有些抽象啊。能不能讲得更直白一些?”

丰俊朗懵然道:“师父就是这么教我的,我也不知如何才算直白。”

这是一扇子慕予从没摸过的门。

使胸腔充盈,应该就是深吸一口气然后憋住吧。

至于运转气机,应该跟老庄跟她说的是一回事。只不过是将气机集中于脚底,而不是冲突身体穴位。

子慕予深吸一口气。

“君阳,靠你了。”她站了上去。

一阵剧烈晃动,子慕予本能想趴了下来。

“别趴!”丰俊朗急道。

可是晚了,君阳终究还是不堪重负,君阳撞在地上,子慕予也滚落下来。

幸亏不是很高。

古元卓飞奔来扶起子慕予。

子慕予抱着「君阳」,擦了擦剑身灰尘:“对不住,对不住。”

“剑是承受不住一个人的体重的。所以我们若要御剑,第一,便是要尽量使自己身体轻盈,第二,便是运动气机对剑产生反馈力量,同时,因为我们不断运用天地元气,身体周围会形成一个气体环流,这个环流同时会对剑和人起一定托举作用。”丰俊朗从「乱魄」上下来。

“俊朗,将天地元气从脑门纳于丹田与膻中时,你脑中在想什么?有什么感觉?”子慕予问。

丰俊朗指了指头顶:“我们的颅骨是有骨缝的,想象着这是一扇门,我们吸纳天地元气时,这扇门会稍微裂开一些,天地元气便是一道汇聚的大雾,从门直贯而入。”

“将天地元气凝炼后,又是什么感觉?”子慕予道。

“这道被吸纳的气会从一个白球变成一个红色的火球。当将它们突然猛往下逼的时候,脚掌会很热。你可以想象,你在御剑的时候,不是剑在托着你,而是你脚下踩着两个火球。”丰俊朗道。

“啊,哪吒吗?”子慕予突然笑了。

“哪吒?”丰俊朗困惑。

子慕予笑着解释:“是个一百斤体重有九十九斤反骨的小屁孩,踩着两个火轮子便能飞天。”

每次子慕予说些奇怪的人和事时,丰俊朗和古元卓都当神话故事来听,听得津津有味。

子慕予按照丰俊朗的指导,又试了几次。

可是飞不起来。

她知道,这件事的本质在自己未能运用天地元气,不能熟练将身体气体凝炼运转。

她如果没练好自身,再试也只是让「君阳」受罪。

所以,她将「君阳」召回黑匣子。

“你们都先回去吧,让我自己先练练。”子慕予对古元卓和丰俊朗道。

若这临时佛脚抱不上,明天只能再次运用「道德踪」羽鸿步,先拿到大比入场券再说。

等古元卓和丰俊朗都走了,子慕予来于崖前。

峰底寒潭,钓鱼的人依旧还在钓鱼。

杨启吉。

修炼从来都不是易事。

不知这人在此钓鱼钓了多久,才能练得一身召唤鱼群的本事。

峰顶微风一漾,像呼应她的疑问和注视一般。

子慕予屈膝而坐,双手交叠至于前,两脚双盘,脚心朝上,小腹微收,头和脊柱一线,眼睛微阖。

这一套动作,她在凤凰坳时做过无数次。

可是凤凰坳没有罗浮洞这样的天地元气,内功的运转必须推倒重来。

但子慕予认为,万变应不离其宗才对。

凝神,呼吸变得深而缓慢,心率也慢了下来。

她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调动了所有精神,在于一念。

脑袋有个门。

它现在打开了。

周遭流动的气体,渐渐胶着,变成了水流。

这道水流,形成一道水柱,从脑袋直灌而下。

门关不上,水柱收不住。

多了,似乎进来得太多了。

子慕予蹙起眉头。

这道水流在她腔腹横冲直撞,似一把把水刀子,试图将她的脏腑搅碎。脑门大开,依然有水流在源源不断灌入。

她的身体像个水囊,逐渐膨胀,肌肤绷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痛。

糟了,这样下去,她可能会炸掉。

“我是不是会死?”她急急问脑中之人。

“是你自己找死,我能有什么办法?”脑中之人漫不经心地道。

“你要看着我死?”子慕予沉声。

“你不听话啊。我说了,只要有我,有道德踪和噬魂墙,你已经可以在这个世界处于不败之地。你偏不听,偏要学人家修炼,成仙成神。”脑中之人道。

子慕予在这一瞬捕捉到了某种异样:“你似乎怕我成神。”声音如冷冽银针,“怎么,你想凭借道德踪,控制我?”

“若我想控制你,现在就可以。不需要等到未来。”脑中之人道。

“那我成神,对你有什么威胁?”子慕予道。

“没威胁啊。我只是见不得有人没苦硬吃。”脑中之人道。

“不合理。”子慕予痛得闷哼一声,嘴里渗出血丝。

她的眼睛睁不开,站不起,也张不了嘴呼喊。

寒潭边上,杨启吉看着潭面被一阵阵不稳定的风吹起一道道水波,霍然抬头,朝峰顶看去。

瞬息之间,鱼竿「啪」地落在地上,杨启吉身形如电,在峰壁上爬跃如飞,几个起伏掠影,人已到峰顶。

子慕予发冠已飞,稠密的头发被强大的气流冲击成一团乱麻,铺了全身,隐约中可见面如金纸,鼻孔、嘴角、眼睛都在流血,极为可怕。

杨启吉慌忙上前,扬手一掌拍在子慕予头顶,借须臾之机猛地将子慕予推倒,而他的手在可怖的气机汇聚冲击下,动弹不得,开始皮绽肉裂,骨头尽碎!

“我算到今天有一劫,没想到应到此处。”杨启吉苦笑一声,挥掌如刀,咬牙劈向自己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