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头越来越痛,刺痛感像无数根针,脑海中刚刚拼凑出的记忆,又如潮水般迅速褪去,模糊得一片混沌。
呼吸越来越急促,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握着手机的手都在不住颤抖,几乎拿不稳。
无力的双腿开始发软,缓缓蹲下,身体靠着冰冷的墙壁,右手紧紧捂住头,仿佛要压制住那种快要炸裂的疼痛,左手还紧紧地捏住手机。
“喂?你好,还在吗?”
云以若闭着眼,呼吸紊乱而急促,像从深海中奋力挣扎浮出的溺水者一样。
只能用微弱的声音回答:“抱歉,这里有点事情……”说完这句话,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手指轻颤,艰难地挂断电话。
下一秒,无声地将手机滑落到一旁,双手死死按住太阳穴,指节泛白。
撕裂般的剧痛一波接一波,无情地侵袭着她的神经,仿佛要将脑袋生生撕成两半。
疼痛的同时,鼻血也顺着她苍白的面颊淌下,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绽开暗红的血花。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息,地板反射着昏黄灯光,与那些沾满血迹的纸巾形成鲜明对比。
门外的云家人早已听到房间内传出的轻微异响,心中不安,但没有贸然闯入。
直到一阵诡异的寂静降临,屋内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们再也按捺不住。
“若若?若若?你没事吧?”洛母焦急地敲了几下门,始终没有听到回应,心头的不安瞬间放大成恐惧。
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推门。
眼前的一幕令她惊骇到全身一颤。
云以若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头,面色苍白如纸,血迹蜿蜒,顺着鼻尖滑落,滴在衣服和地板上,将周围的纸巾尽数染红。
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像是一记重拳狠狠击在洛母的心口。
“若若!”洛母惊呼着扑上前,颤抖的手从桌上抓起纸巾,手忙脚乱地按在云以若的鼻子下试图止血。
可纸巾不过片刻便被血浸透,甚至还带出几缕红色的液线,滑落在她的指尖。
“若若!若若!你怎么了?你告诉阿姨,哪里不舒服?!别吓我好不好!”
洛母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双眼通红,几乎要溢出眼泪。
云以若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到几乎看不清洛母的脸。
剧烈的疼痛让她连思考都变得困难,每个字都像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一样。
“阳……阳光……孤院……车……车上……电话……记住……”
她的话语断断续续,却如一记闷雷砸在洛母心头。
洛母一瞬间慌乱不已,一边紧紧抱着她,一边转头朝门外喊:“快!快叫医生!若若她不行了!”
站在门口的老太太整个人彻底吓住了,双手紧抓着云老爷子的手臂,嘴唇哆嗦着,竟发不出声音。
云父随后推门而入,见状,脸色陡然一沉,眼底一片惊怒。
他快步冲到房间的角落,蹲下身将云以若带来的包翻了个底朝天。
片刻后,他翻出了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快速拉开拉链,直接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拿到哮喘药和药剂赶紧往回跑。
“让开!”。
洛母连忙退到一旁,双手颤抖地接过老爷子递来的纱布和冰袋,不停擦拭着云以若的脸和手臂。
可就在这个时候,云以若的身体突然一阵剧烈抽搐,整个人彻底瘫软下来。
眼神涣散,像一只濒临死亡的小兽,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听不到。
“不能再等了!快送医院!”
老爷子几乎是吼着冲出房间,同时大声喊道:“准备车!立刻出发!”
外头的云家保镖闻声,立刻行动起来。不到片刻,一阵汽车的引擎声从院子里传来,刺破了深夜的寂静。
而此时的云以若,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若若!”洛母的哭声如泣如祷告,整个人几乎瘫坐在地上,手却仍然死死抓着云以若冰冷的手,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云父抱起孩子,一路疾步冲向院子里的车子,将云以若轻轻放入后座,沉声吩咐司机:“直接去最近的医院,不要停!”
车子猛然启动,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划破夜空,洛母紧随其后也上了车。
车厢内弥漫着沉重的气息,洛母的手颤抖地按在云以若的额头上,试图感受那一丝丝微弱的温度。可
她的脸色却越来越白,仿佛这短短的一分钟,却是她人生中最漫长的煎熬。
云父则一手攥紧了电话,迅速拨通了一串号码:“立即联系医院的急诊部!再通知专家组,五分钟内必须到场!”
车速极快,窗外的景色被甩成模糊的光影,后面也是跟上了几辆警车,鸣笛让车停下。
洛母目光死死盯着云以若那张苍白无力的脸,眼泪止不住地滑落,心里反复回响着她断断续续说出的那些词语——“阳光……孤院……车上……电话……记住……”
“阳光孤院?车上电话?”
心却在隐隐作痛。
此时,云父抬头看向后视镜,目光沉重如铁:“若若最后的话……可能不是胡言乱语,而是在提示我们什么。”
洛母一愣,随即用力点头:“等若若醒了,我一定问清楚!”
可一想到此刻的状态,她的声音又忍不住颤抖起来,“但她……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这样……”
云父沉默片刻,面色阴沉得可怕,声音却低如呢喃:“如果她真的是被人害的,那么……我绝不会让那人好过!”
一路疾驰,终于在十几分钟后抵达医院。早已得到通知的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冲了出来,将云以若迅速抬上,送往急救室。
洛母紧跟着跑到急救室外,却被医生拦在门口:“家属请稍等,病人情况非常危急,请您冷静!”
“我怎么冷静!”洛母几乎崩溃,双手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泪如雨下,“求求你们,救救她!不能有事啊!”
医生只能沉声安抚:“我们会尽力,请您配合。”
急救室的门在洛母面前无情地关上,她瘫坐在地,仿佛所有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云父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目光盯着急救室上方那刺眼的“抢救中”红色灯光,握着拳的手背青筋暴起。
“阳光孤院……”他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目光闪烁,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这时的云家客厅。
“老爷,已经安排好最好的专家,但……孤院的事情,恐怕得尽快查清楚。
“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云父的声音如铁,隐隐压抑着滔天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