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耀民正色道：“掀屋顶理论是一种形象的比喻说法。它主要是指在谈判或者争取权益等场景中，当人们提出一个比较激进、极端的要求（“掀屋顶”）时，其目的往往不是真的要实现这个极端要求，而是为了让对方更容易接受一个相对温和合理的诉求。“
“比如，你们界山公司的管理层想要改善工作环境改善，管理层一开始可能要求你批准公司完全重新装修办公场所，更换所有的办公设备，生产线完全换新，这就是极端要求。
你可能会觉得这个成本太高难以接受。然后管理层提出更实际的要求，如改善办公区域的通风系统、更新部分老旧的电脑设备，你就会更容易考虑和接受这些相对温和的诉求。”
张山好像明白了。
“也就是说，一开始咱们的计划就是32座水电站，而不是144座？”
齐耀民笑着点点头：“别看咱们国家近年来发展的不错，但是猛的一下增加了144座水电站也是超出咱们是实际需求的。”
“并且，西部大河根本没那么多的位置合适建设水电站，32座已经是极限了！\"齐耀民补充。
“也就是说，你们拿100多个根本不存在的水电站，换了那么多好处？”
齐耀民点点头。
“那之前大张旗鼓的说有144座水电站，还公布了建设计划，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都信了！”
“战略忽悠了解一下。。。”
张山惊道：“你们这帮人太可怕了，心眼子也忒多了，把我卖了我还得替你们数钱。”
齐耀民笑道：“你这大宝贝我可舍不得卖。。。”
开了一会儿玩笑，齐耀民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八嘎国那边声称要把他们的核污染水排海的新闻你看了没有？“
张山点点头。
“能不能想想办法？”
张山气愤道：“这帮货真特么不讲究！为了省钱就能干这种断子绝孙的事儿！”
齐耀民冷笑：“”是啊，知小礼而无大义，拘小节而无大德，重末节而轻廉耻，畏威而不怀德，强必盗寇，弱必卑伏，民族劣根性罢了！“
张山道：“他们真的敢直接把不经处理的核污染水排海？”
齐耀民点头：“根据我们的情报反馈回来的信息，的确如此！”
张山：“那您的意思是。。。”
“我们曾经秘密接触过八嘎国那边，表示我们愿意接收这批核污染水，结果他们说这批核污染水没有问题，可以直接排海。龙国愿意接收的话，不仅过来拉的费用需要龙国来付，甚至还需要给这批核污染水付出堪称天价的购买价格。。。”
张山气的拍案而起：“他们太不要脸了！”
“其实，他们就是不愿意我们接触这些核污染水，生怕自己之前声称的核污染水安全被打脸。就算我们愿意付这笔钱，他们也会找出其他的理由不让咱们接触到这批核污染水，甚至咱们在八嘎国外海的渔船就被驱离了，生怕咱们对海水辐射量进行检测。“
接着，齐耀民正色道：“为了龙国的国家安全，为了那些以海洋水产为生的渔民，咱们要想办法，不能让这批核污染水直接排入大海。”
张山想了想，问齐耀民：“人距离储水罐多远是安全的？”
齐耀民摇摇头：“目前还没有准确数据，如果储存核污染水的水罐罐体完好，没有发生泄漏，且人穿着符合标准的防护服、佩戴防护设备，站在储水罐边上所遭受的辐射是相对较低的，一般处于安全可控范围。因为完好的储水罐和防护装备能够有效阻挡核污染水中放射性物质释放的射线。”
“即使储水罐本身无泄漏，但如果其罐体或防护设施存在一些微小的裂缝、孔洞，或者防护装备有破损等情况，放射性物质就有可能泄漏出来并对人体产生辐射影响。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人所受到的辐射剂量通常也不会立即达到危险水平，但长期处于这种环境可能会使辐射剂量累积，增加健康风险”
“但是，绝我们得到的消息，他们的罐体出现过不止一次的泄露，如果泄露量少的话，人若短时间无防护暴露于此环境，所受辐射剂量相对有限，但也可能会超过本底辐射水平，对身体产生一定危害。“
“如果是大规模泄露那就麻烦了，储水罐周边环境的辐射水平一定比正常情况高，无防护的话，人站在边上所受辐射风险增大。”
张山思索了一下：“如果是全身防护的情况下，在那个环境可以暴露多久？”
“那时间也不能太长，否则会对身体造成一定影响。”
张山闭目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他们怎么存放的核污染水，我记得是一个大钢罐子？”
“一共大约134万吨，存放在大约1000个钢罐中。。。”
张山计算了一下，也就是说一个罐子中的核污染水也就1000多吨，他不超过一秒就能收完，也就是说不算他移动的时间，收取这些核污染水需要至少1000秒，也就是大约17分钟，这比他想象中的时间要多的多。
张山本以为自己可以找机会去趟八嘎国，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储水罐，瞬间收走那些可怕的核污染水，然后跑路，深藏功与名。
但是没想到这核污染水居然有这么多，十多分钟自己别因为八嘎国挂了，那可就太不值了。就算没怪，受了辐射得了病也是很要命的，自己好好地世界首富不做，为啥要去管这个闲事？可是真的不管的话，那些核污染水早晚要飘到龙国的海岸线，以后这海鲜还能不能吃了。
张山内心天人交战，脸色变幻不定。
齐耀民看出来，他拍了拍张山的肩膀：“这件事是很危险的，除了接触核污染水，潜入也是一大难关，你想清楚了再决定。”
最终，张山睁开了眼睛：“我可以去，需要您帮我准备所用的防护设备。”
齐耀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当天下午，张山就得到了不同型号，数百套的防辐射服，考虑到核污染水主要是电离辐射，还给张山紧急定做的贴身铅衣。
这样的话，张山在靠近核污染水的时候，身上最里面是隔离铅衣，中间是含硼聚乙烯防护服，最外面套了一件银纤维防辐射服。
最外面的两件还好说，总重量不过六七公斤，但是最里面的重型铅衣，重达20公斤，如果不是有空间，张山自己一个人根本穿不上。
当然，也有轻型铅衣服在这批装备里面，齐耀民说的很清楚，给它配备的盖革计数机一旦数值超标，他需要马上将轻型铅衣更换为重型的。
张山看了看腕带式盖革计数机，这东西也准备了好几个，内部程序已经设定好，一旦辐射超过一定水平就会不停震动，他的蓝牙耳机也会做出提醒。
这次任务不能带冷锋去，张山化妆后拿出了“易峰”的全套护照，买了飞往八嘎国的机票。
别看两国离的这么近，张山可是在路上足足花了十六七个小时。他首先从首都出发去了津门，然后坐飞机到了八嘎首都，然后再转两次飞机才能到核电站所在的地区。
进了几场厕所，张山再出来的时候行李全无，一身的西服领带，高级假发被梳成了个中分，油光锃亮。他手拿公文包，仿佛就是本地上班的上班族。
出了机场就看不见街道上有什么高的建筑物了，张山觉得这个城市的规模和先进程度，也就相当于龙国的三四线小城市。
从出租车上向外看去，街道上显得有些冷清，偶尔能看见有的商家和住户的门口或者窗子上挂着反对核污染水排海的标语，一部分老年人聚集在一个建筑门口举着横幅正在抗议。
张山用正宗的大阪口音和司机聊了起来，司机没听出张山是外国人，只是对张山超过一米八的身高略显疑惑。
张山自称是大阪某房地产公司的业务员，他现在是帮助公司调查本地的房地产价格情况，合适的话公司会在此地开展买卖和租赁业务。
出租汽车司机对此嗤之以鼻：“客人，马上核电站会将核污染水排进大海，这个时候来做房屋生意不是个好主意，虽然现在房子很便宜。“
张山假装迷惑不解：“核电站不是说那些水经过处理，对人体没有危害了么？”
“他们都是在胡说八道，那些储水罐他们自己都不敢靠近，怎么可能经过处理了。”
张山问道：“我在报纸上看到，有议员不是当众喝了一杯要排放的核污染水了么？”
司机冷笑：“那么客人，您后来还看过这个议员在公开场合出现过么？”
“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的，客人。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多一半是已经死掉了，他的任务就是当众喝下那杯要命的毒药，不知道他的家人会因此得到多少好处。。。”
年迈的出租汽车司机一边絮絮叨叨，一遍抱怨：“核电站爆炸，大部分年轻人都跑了，公司一宣布要把核污染水排海，剩下的也都跑的差不多了，你看这街面上哪还有人啊。。。”
两人聊着，就到了本地最好的酒店了，说它最好完全是因为这里最大，而且张山订了一间有温泉的房屋，是这里最贵的。
但是这个最贵，比起龙国一线城市的标准间还要便宜，原因就是现在没人敢来这里旅游，大部分的客房都是空置状态。
张山很顺利的办理了入住，回房后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了盖革计数器，四下测量了一番，数值虽然比张山在家的时候要高，但是也在正常范围内，他这才放下心来。
天色还早，这地方离龙国只有两个小时的时差，不存在倒时差的问题。只是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让他比较疲乏，于是他决定先用市内的温泉泡一泡放松一下。
张山可是知道某些有躬犟精神的八嘎人没那么讲卫生，听说有的温泉浴池是从不换水的，于是张山确认屋里没有摄像头后，从“沙发后”拿出了一把大刷子，先把浴池仔细的刷了一遍，然后把池水一下子就收走了，然后等待池底慢慢涌出新的泉水。
在收起温泉的时候，张山感应到下面的温泉水出乎他意料的多，马上他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但是考虑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张山还是忍了下来，实在不行走时候给它抽干，张山如是想。
他泡澡的时候，先是给家里打了电话报平安，然后又跟高颖聊了好一会儿，挂了电话后，在热水的包裹下，他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张山觉得自己皮肤都被泡的有点儿发白了，赶紧爬出来晾干自己。
这地方的东西，谁爱吃谁吃，张山是不敢的，再说空间里那么多好吃的，犯不着用这里的本地食材。
简单吃完饭，张山出了酒店，告知自己是出去吃东西，然后打车来到了核电站附近。
出租汽车司机在距离目的地还有好几公里的时候就停车了，张山给再多的钱司机也不往前走了，说那边距离爆炸区域很近，再走有生命危险。
下了车，张山掏出了盖革计数器，上面的数值果然上升了很多，逼近了人体能承受的安全值。
张山忙掏出了一辆在国内改装的右舵车，上面还挂着伪造的本地牌照。这车表面上看就是普通的私家车，但里面装了一个和体型完全不对称的8缸大马力发动机。
装这么大的发动机是为了拖动自重近5吨的车身，这辆车的底盘、车顶、车门里全部都是厚厚的铅板，就连玻璃都是含铅玻璃。
张山换了一身防辐射服，关闭车灯，然后戴上夜视仪开始开车。
开惯了左舵车，猛地开右舵车很别扭，老有种逆行的错觉。好在这个地方大街上空无一人，又是晚上，慢慢开车的话问题不大。
很快张山就遇到了路障，张山就收起车辆，从路边绕过去继续开车，然后张山就看到了他毕生难忘的景象。
路边全是倒塌的建筑，远处那个高大的废墟在夜视仪里发出碧绿的光线，耳机里盖革计数器的声音逐渐开始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