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二闭了嘴。
邓灵儿转而继续搂着小七月柔声说道:“是啊,你想想,往外借钱是为了赚钱,倘若借户拿不出来那么多子钱,会不会连本钱都耽误了?”
“对呀!嗷!我有办法了!让他们找朋友互相担保!他们如若不给子钱,我就找他朋友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小七月被邓灵儿这么一点拨,歪主意瞬间就滋长了出来。
华老二一听脸色就大变,可还不等华老二开口训诫,邓灵儿就摇头说道:“一群没有名誉的娃娃,信誉是不值钱的,你应该先考察一下那些借户的资质,比如每天他们爹娘都给他们多少零花钱,比如他们平时的花钱习惯!从而考虑借给他们银子的数额和子钱的调整。”
此言一出,小七月简直茅塞顿开,眼前突然一亮,惊喜道:“对呀!姨娘说的对!今天下午还有几个掌柜的公子想借钱,我这就去考察考察去!”
“你考察个屁!”
说着,小七月就要跑,华老二连忙就又要阻拦,却被邓灵儿挡在了前面:
“诶诶诶,得了啊,这孩子多聪明啊,做点买卖而已,你拦她作甚?你不是向来讲究男女平等吗?怎的在自家姑娘身上反倒那么多规矩了?”
“就是,爹,娘,我先出去办大事去了!”
小七月奶声奶气的语气,说起来却像个小大人。在得到邓灵儿的帮助下,她是拔腿就跑,丝毫不给华老二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见七月走远,华老二无奈,只得对邓灵儿抱怨道:“男的女的也不能小小年纪就鱼肉乡里吧?”
邓灵儿却是“嘿嘿”笑了,随处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后,慢慢说道:“华先生,姐姐,我倒觉得这孩子本性不坏,我听说之前过年的时候,她还将自己的糖分给孤儿们了。她往外借银子,是她有商业头脑,至于子钱的高低,这不是第一次做没经验嘛,只要略加点拨,我相信她是不失大格的。”
曹阿妹听闻也应和道:“灵儿妹妹说的是,我也觉得七月这孩子秉性不坏。”
姐妹俩一唱一和,华老二也渐渐冷静下来,长舒一口气道:“哎,倒也是,我也不觉得这小丫头多坏,就是担心她学偏了。”
“玉不琢,不成器,这是你说过的话,怎又不懂得其中道理了?七月是块好材料,要精雕细琢,怎能大锤子胡敲一气?”
说着,邓灵儿还指了指华老二的大手。
华老二一听,老脸一红,忙甩了甩手为自己辩解:“哈哈哈……还有一句老话,棍棒底下出孝子嘛!”
邓灵儿桃杏眼一白,没好气道:“我不管,这孩子我爱她,以后让她跟我来厂子里,我教她做生意!”
“这……”华老二无语了,本想杜绝七月这种“资本家嘴脸”,不曾想她的天赋却是被真正的“资本家”盯上了。
“这什么这!就这么定了!姐,我先回我哥屋了,等你和七月好好说说,我要当她老师。”
“好的,灵儿妹妹慢走。”
邓灵儿起身就往外走,曹阿妹当即是答应了下来,姐妹俩一唱一和,配合的是天衣无缝,完全把语塞的华老二晾在了原地。
邓灵儿走后,屋里只剩下了华老二与曹阿妹两人,华老二气愤地关上了门,坐在了椅子上,脸色就越发难看了起来。
“哎呀,相公,由孩子们去吧,石头要去参军北伐,咱拦不住。这七月想做生意赚钱咱们更是管不了,生那气干啥?还不如让孩子们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呢!我看灵儿妹妹就挺厉害的,我特羡慕,想学还学不来呢,七月刚好有这方面头脑,让灵儿好好带带她,挺好的!”
曹阿妹在华老二身旁柔声劝慰。
华老二也是被曹阿妹这温柔劝说下,变为了笑脸,只见他笑着骂道:“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我’以前也这么浑吗?”
曹阿妹当然听得出华老二是在说之前这个世界的华老二,不禁捂嘴笑着回应道:“你别说,就七月这为了钱混不吝的样子,还真想。只是这石头不知是随了谁?咱俩也都不是好斗之人呀。”
“哼!管他随谁,老子再生一个!”
华老二说着就将曹阿妹一下子扑倒在床榻。
“呀,你干什么呀,大白天的!”
“什么都干!”
华老二迫不及待。
……
几天后,小七月当真是整天陪着邓灵儿往厂子里跑了,还时常带着石谝鬼家的苗儿,两个小孩子不在食伤楼,日子也逐渐变得冷清了起来。
这一日华老二正在食伤楼邀请官员们,不曾想戚家军两位千夫长却是找到了食伤楼来。
这二人身穿千夫长行头,威风凛凛,引起了食客们不少惊奇的目光。
“掌柜的,我们是戚家军水军千夫长,来找华大人。”
蛟龙营千夫长吕良,冲着柜台上管事的二愣子打起了招呼。
一看这身行头,二愣子便认出了这二人的身份,忙拱手道:“二位千夫长大人,稍等片刻,华大人正在宴请官员,我这便去请。”
“有劳了。”
吕良拱手还礼。
二愣子急忙便往楼上跑去。
不一会儿,喝得醉醺醺的华老二便在二愣子的搀扶下下了楼。
尽管喝醉,但戚家军的醒目行头,华老二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之前打过交道的两位千夫长,隔着大老远便拱手道:“吕大人,高大人,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走,兄弟请你们喝酒!”
吕良拱手还礼,不禁眉头一皱:“华大人,你怎喝成这副模样?眼下情况不容乐观了!”
“什么?”华老二一脸懵,过多酒精使他无法正常集中注意力。
吕良一见华老二醉醺醺的样子,不禁头疼了起来,只对一旁的二愣子道:“兄弟,华大人喝这么多,看来是没办法谈事了,待他酒醒之后,让他看这封将军的亲笔信。”
说着,吕良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二愣子,随后便与高仟长急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