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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耳边隐约听到鸟类扑棱翅膀归巢的声音,有汩汩流水声,在空荡寂静的树林里衬得格外清晰。

玄渊此时略显狼狈,玄袍光泽不再,衣摆反而多出几许褶皱泥土,右肩被花刺勾破了丝线,又渗出斑驳血迹。

肩上传来的阵阵剧痛说明花刺有毒,他不清楚这是何处,但没见到颜儿,他不能就此倒下。

也不敢耽搁,直接席地而坐,双手置于膝上,准备运用周身内力把毒逼出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额头冒出的汗越来越多,忽冷忽热的感觉让他全身不适应。

“噗……”

他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左手快速撑在地面,眸中的困惑更甚,没想到他越是运功,那毒素便随着经脉发散得更快,当下定不能再用任何内力了。

望着愈发漆黑的天色,四周唯有虫鸣鸟叫及不远处的溪流。

才起身,正欲朝那溪流边走去,没来由的一阵眩晕差点让他站不稳。

每走一步,自右肩的血液迅速膨胀,又慢慢向上延伸,直冲脑门。

这次是他大意了,又可以说是他低估了百里皇族,低估了那位神秘的男人。

他早该想到的,能将颜儿悄无声息地带来这里,又让谢沧溟忌惮三分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察觉他的身份,还是说,颜儿曾提过他的名字。

百里绝壁,这次确实遇到对手了。

思绪拉回当下,他费力走到溪边,终是撑不住,应声倒在碎石旁,双眸紧闭,整张脸铁青一片,任溪水冲刷袍角。

溟水宫的天色才蒙蒙亮,辛陌凌所处的弥锁宫却被人用力拍打,惊醒了一众宫人,以及花不语。

“你二人,作甚?”

辛陌凌眉头紧锁,对神色慌张的飞厄、流情感到不解。

“辛将军,请您帮忙,我家主子……”

飞厄的话还没说完,火红身影气势汹汹地走来,边走边朝他们咆哮。

“喂!你们两个,我好不容易才眯上眼,干嘛吵我睡觉?”

旁边的宫人见她穿着一套深V长睡袍,纷纷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辛陌凌见状,赶紧解下身上的外袍披在她身上,还往里裹了裹。

“花不语,都说了多少遍,这里不是船上,不要这么轻浮。”

“我哪里轻浮了?明明是他们吵醒我,我就起来看看热闹,等下还要继续睡呢!”

“那也不准如此放肆。”

“我……”

流情看得不耐烦,“花不语,别吵了,主子出事了。”

“啥?”

花不语以为听错了,扭过头朝两人眨眨眼。

辛陌凌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眼神变得凌厉,“说清楚。”

“昨夜我见着主子那屋灯火通明,原以为主子初来古苍皇宫,心里惦记着明日得以见到王妃,才彻夜未眠,谁知今晨,我一早瞧见那房门大开,走近一看,才发觉主子不在,与飞厄寻了大半个皇宫,都不见主子踪影,这才来找辛将军。”

花不语越听越不对劲,连忙上前揪住流情的衣领。

“不是,玄渊不见了?他好端端怎么会不见呢?昨晚不是一起回来的吗?”

“是,原是一道回来……除了随身佩剑,主子什么都没带,且床褥完好无损,主子应是前半夜离去,若有要事,主子定会同我们事先交代,我怕出了什么事,辛将军,您与古苍帝君是表兄弟,可否请您出面?”

飞厄说完,连忙拱手作揖。

“当然可以!辛陌凌,你快点去找你百里表哥,天快亮了,颜颜也快回来了,玄渊可不能出什么事啊!”

花不语这下也不敢再嘻嘻哈哈,伸手用力拽着他的衣袖。

辛陌凌沉思许久,接着抬头看向流情二人,“任何地方都找了么?”

“是,若不是实在寻不得,我们断然不会前来叨扰辛将军歇息。”

“哎呀!辛陌凌,你别婆婆妈妈的,我老板不见这么大件事,你赶紧让人找找啊!”

花不语白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问些有的没的。

他摇摇头,转头吩咐一句。

“青雀,去把我的碧水剑取来。”

“不是,你脑袋这晃来晃去是啥意思?玄渊!我老板!你妹夫!失踪啦!你现在赶紧去见百里表哥,还拿剑干嘛?”

花不语直接把脸怼到面前,唾沫星子差点飞到他脸上。

辛陌凌剜了她一眼,又往后退一大步,拉开一道明显的距离。

“花不语,首先我没有承认他是我表兄,其次,这里虽是百里皇宫,可我们并不熟悉也不知是敌是友,再者,是谢沧溟领我们来此处,且他有卜算之力,玄渊更是与他多年之交,今玄渊失踪,于情于理,我们应先去找谢沧溟才是。”

听完这既合理也没毛病的分析,花不语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既如此,那我们先去那个什么玄冥宫。”

“慢着!”他猛地扯住外袍。

“又怎么了?”

“……去更衣。”

“噢!”

不多时,天已大明,与整座洁白无瑕的皇宫相比,玄冥宫由内而外都是黑色,相对而言比较阴暗。

当然,几人声势浩大,加上辛陌凌的身份,上下无人敢拦,只是花不语的嗓音太过响亮,谢沧溟没被影响到,反而把一众长老都给吵醒起来。

“凌殿下,不知您一早携如此多人前来玄冥宫,是有何要事?”

一中年黑袍男人十分恭敬地鞠了一躬,面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意。

“我找谢沧溟。”

辛陌凌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扫视了一圈周围,除他们几个外族,在这个玄冥宫,连宫人服饰都是黑色的。

见他如此不客气地直呼名姓,男人微微蹙了下眉头,往身后忙道。

“叙病,去请大长老。”

“是,长老。”

那名宫人还未走出殿外,一道慵懒至极又透着浓浓烦躁的嗓音响起。

“你们一大早扰我清梦,想挨揍么?”

语罢,雪色身影渐行渐近,绸缎般的白发中分着,像没来得及打理,他不慌不忙踏进来,边走边打着哈欠。

“见过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