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太显然是把金嫂子和姜书瑶当成了仇人了;
她曹家的儿媳妇,只要一天还没领离婚证,就一天是她曹家的人;
就得服从她管教;
就不能站在曹家仇人那边;
就不能助他人威风灭自己士气;
眼看着曹老太的拐杖来势汹汹就要落下,来不及闪躲的田小枣佝偻着背,紧紧的护着怀里的孩子,眼睛一闭,只等疼痛落下来;
岂料下一秒,突然腰上传来一股力量,拽着她就往后闪躲去;
顿时,哐的一声后,紧跟着咔嚓一声巨响,曹老太手头的拐杖径直落在田小枣原本站着的位置,活生生的断裂成两截;
毫无防备的曹老太用力过猛,来不及刹住,直挺挺的往前冲去;
姜书瑶眼疾手快的拉着金嫂子和田小枣连忙往后连退三步,刚站稳脚跟,就听地上传来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姜书瑶不敢耽搁,急忙戳了戳的金嫂子的胳膊,“嫂子,快,快去王主席家;”
曹老太太可是从来没有底线且相当胡搅蛮缠的人;
这要是让她闹起来,又仗着自身年龄的优势,谁敢动她半点?
岂料金嫂子刚想走,就被眼尖的曹老太太一把抱住小腿,一边哭一边大声嚷嚷起来:“大家都来看看啊,贱蹄子打了我还想走,还没有王法了;”
“可怜我老婆子孤苦无依啊,任人欺负啊;”
“瞧把我打的,一脸都是血啊;”
“金家也太欺负人了,根本不把我老婆子当人看;”
“陷害我儿被拘留不说,还想打死我老婆子;”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降下一道雷劈死这个黑心肝的贱人吧;”
别看曹老太太年纪一大把,抱住金嫂子的双臂格外的有力,任凭金嫂子挣扎了几下,也没挣脱开;
再一听曹老太上来就碰瓷式的胡搅蛮缠,金嫂子的暴脾气可真是忍不了;
尤其曹老太抱住她小腿的胳膊所过之处,让她心头忍不住滋生出一股恶心的反感来;
妈的,但凡换个人,她一定像甩垃圾一样甩出去;
偏生是一把年纪的曹老太;
一时间可把金嫂子恶习坏了,她想忍着想打人的冲动,努力压下心头恶寒,咬牙切齿的开口:“曹老太,事实真相到底如何,你我可是一清二楚;”
“而且,周围可是不少人看着呢;”
“你以为抱着我不撒手,掉几滴眼泪,就能把栽赃陷害我不成?”
“我可不怕你,你要是再闹,我就报警处理;”
此话一出,曹老太身子瞬间有些僵硬起来,只是她抱都抱了,金家陷害她儿子在先,她怎么能不报复回来;
更何况,但凡她敢动弹自己一下,不就正好坐实了她动手打人的事实了?
顿时,曹老太更加有恃无恐起来,哭喊声越发大了几分,“金家的,你欺负我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你不得好死啊;”
“老少爷们都来看看啊,金家媳妇刁蛮泼辣、嚣张跋扈,连我一个半截进土的老太婆都不放过啊;”
“大家快来评评理啊,我可都快欺负死了啊;”
不远处,正愁着没有机会报复金家的曹德贵,一见亲妈抱着金嫂子的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顿时怒火蹭的冲上头顶,双眸猩红的拔腿直奔周家门口冲过来;
“金家的,我曹尼玛,欺负我就算了,竟然还敢打我妈;”
“狗东西,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骚货;”
姜书瑶一见曹德贵故意寻滋挑事,气势汹汹冲过来想打人,摆明了是想泄愤;
直接一把推开扶住的田小枣,转身拿起墙边的砖头,就要砸过去;
岂料就在她转身要动手的档口,突然不远处一道严厉的呵斥声传来:“曹德贵,你敢!”
姜书瑶一抬头,正好瞧见王玉梅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姜书瑶半点不带犹豫的,哐的丢掉砖头,几步冲到王玉梅跟前,一把抱住王玉梅的胳膊就开始告状:“王婶,你可终于来了,你要是再不来,金嫂子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老的想打田小枣,扑了空自己摔倒了,直接抱住金嫂子就要碰瓷、耍赖;”
“真不知道现在的老人怎么能变得这么坏,曹连长也不知道平时是咋约束家里的;”
“还有那个小的,满嘴喷粪,张牙舞爪的就要打人;”
“王婶,周遭可那么多人看着,金嫂子可是半点没碰曹家的人;”
“她们就是诬陷,就是打击报复;”
“王婶,你可要替金嫂子做主啊,要不然,金嫂子可要被欺负死了;”
“这事您要是管不了,我就去找部队,我就去找旅长;”
“曹德满连长连家人都管不住,还怎么能管得好手底下的兵;”
“还有还有,您瞧见曹连长的媳妇,都哭到我家门口来了;”
“可见曹家人不是个好的;”
不就是告状么?
这招她不会也可以学啊!
一边说着,姜书瑶一边把王玉梅拉到金嫂子边上,指着地上撒泼打滚的曹老太愤愤的控诉:“真不是我说瞎话,你看她;”
“倚老卖老呢;”
“摆明了欺负咱不敢动她呢;”
“曹连长家的亲妈和弟弟,都是讹人的性子,该不会曹连长,也是吧?”
说着,姜书瑶连忙捂着嘴,明媚的眸子假装无辜,“不会真是吧?”
“我就是随便猜猜的;”
王玉梅:要不你再猜猜?
地上的曹老太,一听姜书瑶一句一个曹连长,分明是想抹黑她当连长的儿子;
她家德满,可是她引以为傲的存在,是她抬头挺胸拿鼻孔看人的资本;
岂容这个小贱人三两句就抹黑了?
气得她一手捂住心脏位置,狠厉的目中怒火中烧,恨不得把姜书瑶撕碎:“你,周团长家的,你少胡说八道;”
“我没欺负人,就是金家的欺负我在先;”
“王主席,你瞧我脑门上的血和乌青,都是她动的手;”
“王主席,你可不能因为和金家的周家的关系好,就偏袒她们;”
“否则我头一个不服;”
“我要是说半句假话,你把我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哎呦,我的脑瓜子啊,我的脸,一大把年纪还被人欺负还不想负责;”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哼,以前是她家德满不在,叫人欺负了没有强硬的后台;
如今她家德满回来了,看哪个还敢欺负她母子;
只是她的话刚说完,就见几步远的田小枣,抱着怀里哇哇哭的孩子,两步冲到王玉梅跟前,直挺挺的跪了下去:“王婶,我婆母说的都是假的,你不要信她;”
“我作证,如我有半句假话,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先前被王玉梅呵斥住曹德贵,一见田小枣不知死活的拆自家人的台,几步冲上去一脚踹飞田小枣:“田小枣,你就是这么对我曹家的?”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姜书瑶抬手就要去拽,也只堪堪拉住孩子的襁褓。
吓得姜书瑶魂都飞了,赶忙的另一手也跟着抱了上去,踉跄了两步,这才勉强接住孩子;
正在气头上的曹德贵,踹了一脚还不满意。
冲上去刚要按倒田小枣骑在她身上打,后衣领就被人一把死死勒住,拽着往后一摔;
漫天的肃杀之气如万千雷霆般猛的压过来:“曹德贵,你想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