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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内,战斗很快结束。

纪婴命令将士打扫战场,将尸体与之前城墙之上偷袭的齐兵一起、堆到一起焚烧后,就地掩埋。

等一切归于安静,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忙碌一夜,天亮还要应对齐兵的攻城,纪婴打了个哈欠,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处。

刚和衣躺下去,门就被人大力推开。

纪婴被吓了一大跳,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来人。

程里跑得满头大汗,气都没喘匀,就压低了声音、一派神秘兮兮地样子说道:“将军,猜猜卑下在齐兵尸堆里看到了谁?”

纪婴心里一跳,连忙问道:“谁?”

程里让开床边,“将军还是亲自去看一眼吧。”

纪婴满头雾水,用力揉了揉脸,强忍着满心的怒气,提起腰刀,跟着程里出了门。

西城西南角落有一片荒地,昨夜企图偷袭被杀的齐兵,以及潜伏在齐国的细作尸体都被堆放在这里。

尸堆上面已经浇了火油,老远就闻着一股子刺鼻的气味。

只是手持火把的兵士还守在一旁,尸堆边围了好多人。

纪婴拨开人群,走过去一看,立刻在尸堆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林沐?!

怎么会是他?

纪婴下意识就要回头寻找廖华裳。

只是这周围都是军营里的人,并没有廖华裳的影子。

他抬手随意招了招,负责清理尸体的校尉连忙跑过来,“将军?”

纪婴想问问他有没有看到过廖华裳来过里,想了想又作罢:问了又怎样?

就算是那个妇人干的,她也不会承认。

再说了,那个妇人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神通广大到,将一个人带在身边那么久,却不被人发觉。

他上前按了按林沐的尸体,还是软的,很明显死了没多久。

难道他当真是冤枉了廖华裳?

林沐没有死在廖华裳手里,而是投了敌?

要不然,如何解释这一切?

纪婴想了想问道:“这林副,尸体,是从哪发现的?”

校尉回道:“回将军,弟兄们打扫完战场,卑下本打算检查一遍,没有问题就点火的。结果就看到林副将的脸,埋在尸堆里。”

“卑下还以为看错了,让人将尸体拖出来一看,还真是他。”

就是死得有点惨,浑身都被戳烂了。

校尉连忙又指了指另一个方向,“还有当初一起失踪的两个偏将。”

纪婴跟着校尉走过去看了一眼,两个偏将情况比林沐要好一点,至少死得挺痛快,一刀毙命。

尸体也还都很鲜活,跟昨夜一起被杀的齐兵应该差不多时辰。

纪婴咂了咂舌,重新回到林沐身边,看着他脖子里那个血洞,莫名想起了廖家之前挖的那两个陷阱,以及陷阱底下埋着的木刺。

可如今那些陷阱早就被填平,圈进了廖家老宅院子里。

而且昨夜偷袭的齐兵,也有穿着梁兵军服、冒充梁军的,或许林沐和两个偏将也在其中。

他用力摇了摇头,将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丢开,果断吩咐道:“林沐投敌,引敌兵偷袭我关城,被我军剿杀。将他的人头和那两个砍下来,连同捷报一起送回京城。”

叛国投敌,当诛九族!

不过副将失踪之事,好歹有了个结果。

他也总算能跟朝廷交代了。

今日齐兵没有再发动攻城。

纪婴站在城楼上,看着护城河另一侧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军帐。

站在身旁的常云同样一宿没睡,却依然精神抖擞。

他遥遥指着齐兵营地,点了点对方埋锅造饭的地方,说道:“纪将军发现了没?齐兵的营帐虽然没有变化,点火的灶坑却少了许多。”

纪婴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连忙顺着常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对方围城,首先要用气势和人数,向守城将士宣示自己的力量。

所以在挖灶时,有时甚至会多挖一些灶坑,多燃起一些灶火,借此迷惑城楼上的人。

齐兵营地的军帐没见少,可锅具却少了将近一半。

齐兵带走了一半的人马!

纪婴沉吟道:“会不会对方使得障眼法?让我们以为他们带走了一半兵马,然后出城正面迎战时,再从侧翼对我梁军实施包抄?”

常云点点头,“有可能。但也还有另一种可能,齐兵会考虑到我们方才所想,赌我们不敢出城,所以带走一半兵马,南下偷袭羚谷关?”

羚谷关只是一道峡谷,驻守将士不足两万。

出了谷,穿过一道戈壁滩就是榆城。

过了榆城,北上入燕州,东进是京城。

若果真如此的话,京城和燕州只怕危矣!

纪婴眉眼都皱到了一块,咂了咂舌,叹道:“这狗娘养的……趁火打劫的狗东西。”

常云没有接话。

他心里也有怨气,这新帝和废太子,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如今北齐大举入侵,国土都快被人给攻陷了,皇位争来又有什么意思?

纪婴认命地叹了口气,下了城楼派八百里加急给京城送信。

廖华裳也收到了来自睢州李大壮的来信。

同时送来的,还有几十车粮食和一百多头猪、两百多只羊。

燕州府目前来说还算安稳,北关四省的兵马正在向这边进发,估计三日内差不多能抵达羯羚关。

太子的兵马已经宣布停战,并退回禹州。

新帝也开始筹备粮草,征调兵马,全力抗击北齐的入侵。

廖华裳看完信,刚要将信折起,余光处突然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眉眼一沉,冷声喝道:“站住!”

门外那个身影瞬间停下。

一颗小小的脑袋从门框处探出来,笑得像只偷到豆油的小老鼠,“哎呀,被娘亲发现了。”

廖华裳哼了一声,朝瑞儿招招手。

瑞儿立刻连蹦带跳跑了进来,一进来就扑进廖华裳怀里,抱着廖华裳的腿,笑得一脸讨好,“瑞儿好几日没见到娘亲,担心的不得了。知道李叔要运粮进城,瑞儿求了外祖父好久,外祖父才肯答应带瑞儿一起来。”

廖华裳一愣,“外祖父带你来的?”

瑞儿点点头,脸上一派老实,眸子里却透着狡黠,“外祖父不让说。”

廖华裳忍不住一笑,拿手点了点瑞儿的鼻子,“出卖外祖父,以为娘亲就不会罚你了?”

瑞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廖华裳牵起瑞儿的手,“走吧,带娘亲去见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