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瑶的一把火放得暴躁,烧得一排民房跟炸过一样正脸黢黑。
老猪倌女儿家的防盗门防盗不防火,两扇门都被烧得变了形,祝浩歌用脚拨两下,两扇门“嘭”地砸在地上。
一时间焦黑烟尘四起,呛得人睁不开眼。
祝浩歌捂住鼻子,踩着扭曲的门板踏入民居。门口焦黑一片,里面倒并没有遭到高温袭击,一切如常。
“有人吗?”祝浩歌走进中堂,大声呼喊。
屋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反应。
“有人吗?”他再次尝试,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没人吗?”刘帅捂着鼻子进屋,四下看了看。
中堂很整洁,方桌上摆着茶杯暖壶,长条桌上的摆件整整齐齐,没有丝毫移动或者破坏过的痕迹,大门侧边停着一辆电动车,后备箱被高温炙烤已经融化。
祝浩歌伸手在桌上划过,指尖留下浅浅一道灰迹。
“这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啊。”祝浩歌喃喃。
“总不能末日来了,还每天打扫卫生,那才邪门呢!没人答应我们就分头找呗!”黄枫终于是狗嘴吐象牙,说了人话。
一群人分散开,开始查找房子的各个角落。
林宇小队六人搜查一楼,祝浩歌带着其他人直奔二楼。
刚上楼梯,祝浩歌就看到了转角处的一滴血渍。他伸脚轻轻一划,血渍拉出长长一道拖尾。
血渍并未干透。
“有人。”
祝浩歌立刻警惕起来,右手已经搭上胸前挂坠,他压低脚步,轻手轻脚地迈步上楼。
从第一节楼梯开始,楼梯上的血迹数量逐层变多,到转角平台的时候,血渍的数量已经不能用“滴”来形容了。
一小滩血积在平台角落,红得发黑。
蒋颖跟在祝浩歌身后,看见这滩血迹,眉头紧蹙。
“小心,这血不像正常人的。”她拉了拉祝浩歌的衣角低声道。
祝浩歌点点头。
平台上这滩血液黑得十分不正常,正常人的血液接触空气氧化虽然也是深色,但这滩血已经黑得不正常了,跟电视剧里的毒血一样。
平台转角再往上,就是一片漆黑的楼道,楼梯间窗户的光只能照亮一两节台阶。
祝浩歌缓步往上,台阶上血滴越来越多。
有滴落在台阶上的,有沿着台阶滑落的,光看出血量至少是个重伤!
他顺着血迹上到二楼,血迹穿过二楼中堂,一直延伸到西面房间。
西面房间的房门开着一条缝,里面传来轻微的“吱呀”声,似乎是家具摇晃的声音。
祝浩歌缓步穿过中堂,轻轻推开门。
门后是一个粉色的房间,整个房间贴满粉色墙纸,中间摆着一张公主床,乍看之下还有一丝温馨。但当祝浩歌目光落到床上的时候,这一丝温馨瞬间荡然无存!
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儿躺在公主床上,身下细软的床单已经被暗红的鲜血浸透,与她苍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女孩儿的肩膀上有一处巨大的缺口,上面的筋肉尽数消失,似乎是被什么野兽啃咬过,连同胸前的皮肉一同被揭去。
女孩儿的四肢被粗麻绳绑住,拴在床边,嘴里塞着一块手帕,手帕上满是黑色污渍。四肢不能活动,她只能躺在床上不停地颤抖着,发出沉闷的低吼。
见祝浩歌停在门口没动,黄枫好奇地凑上前,脑袋从门缝中钻进去。
看到床上的女孩儿,他的脸上露出惊讶,随后又恢复平静。
“嗨喽!小朋友你还活着吗?”
你舅舅的妹妹的!
祝浩歌恨不得一门板夹死这傻缺。
你看这特么还像活着的样子吗你就问?你礼貌吗?
“你傻缺啊!”刘帅紧随其后往门缝里钻,随后吐露祝浩歌的心声。
“那你来!”黄枫不满。
刘帅清了清嗓:“小朋友,你家大人在家吗?”
你们舅舅的妹妹的!
祝浩歌恨不得一门板夹死这俩傻缺!
目之所及,没有看到其他危险因素,祝浩歌便将房门完全打开。蒋颖听刘帅和黄枫两人正常问话,还以为房间里有一个小孩子在。
结果进门一看,顿时沉默了。
刘帅和黄枫问话扣的功德,全被祝浩歌用拳脚偿还了。
看着小女孩浑浊的双眼,蒋颖扯下一块枕巾盖在她脸上。
“再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幸存者吧。”
丧尸不会把自己绑在床上,绑住女孩儿的显然另有其人,这房子里肯定有幸存者。
众人迅速搜索每个房间,床底都没落下,却并没有见到任何活人的痕迹。
曹宇去了三楼,同样一无所获。
搜半天没见到人,祝浩歌脸上浮现出一丝失望之色。
“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能幸存的人已经逃出去了。”蒋颖拍拍祝浩歌的手安慰道。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次要无功而返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林宇的喊声。
“你们快下来,这后面还有一个院子!”
一听还有隐藏地图,众人立刻朝楼下奔去。
后门打开就是院子,祝浩歌等人下楼的时候,林宇已经带人进入到院子里。
院子不大,大概也就是两间中堂的大小。地面是用青砖铺就,大概是长期踩踏和雨水不断冲刷的缘故,有些青砖已经凹陷,青砖之间的缝隙里还长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草。
院子的墙角处摆着大小不一的花盆,小花盆里是花,稍大一些的花盆里则是葱和蒜苗。
蒜苗郁郁葱葱,长势极好,倒是葱,看起来最近才薅了一把,断口还没有生长好。
正对后门的是一间平房。虽是平房,看着一点都没有年代感,墙面贴着瓷砖,门也是不锈钢的,门口还堆着不少的木柴。
林宇快步上前,伸手推门,却发现门是锁上的。他下意识伸手去摸战术腰带,想找根铁丝开锁。
没等他摸到铁丝,曾瑶已经上前,将他挤开,握住了门锁。
“一把火的事儿。”
一簇火焰在她手掌上升腾,高温瞬间释放!
看似坚硬的门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疲软不堪,化为液体,顺着门缝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