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体炸开之后,露出来的,是和我们所在位置一模一样的安全门通道,而那个通道里,早已挤满了模特假人!”
“我们被模特假人包围了!”
“炸墙无果,有人提出,既然炸墙出不去,那我们就从商场天台走!”
“我认为可行,于是再次带人突围,想从楼梯上天台,可不知道是不是这商场听见了我们的话,我们刚进入楼梯间,整个向上的楼梯全部消失了,二楼和三楼之间是空的!”
“这更加坚定了我们的想法,向上走是对的!这商场阻止我们向上,就是因为那里是正确的出口!”
“楼梯不行,我们就走自动扶梯,我们一路打,一路向扶梯走,可自动扶梯也消失了,就像是我们炸断的扶梯一样,二楼到三楼的扶梯也被炸断了。”
“于是我们只好前往电梯。”
祝浩歌皱眉,电梯这种封闭空间,在这个时候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大概是看到了祝浩歌脸上的担忧,林宇道:“我们并非是想要乘坐电梯上去,而是想要从电梯井往上走,我们身上都有锁扣,可以通过电梯缆绳往上爬。”
那没事了。
“进入到电梯厅,我们撬开电梯门,发现轿厢就在二楼,供电是正常的,楼层面板的负一楼到四楼都是可以用的。”
“四楼???”祝浩歌觉察不对。
红杉商城没有四楼,是三楼带一个半层的结构!那个半层,没有电梯!
“对,是四楼,我见到了四楼的按键,”林宇闭了闭眼,“原定计划是我们从电梯井直接爬上去,可看到四楼的按键,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鬼使神差地按了下去!”
“电梯运作,一切似乎都很正常。抵达四楼,电梯门打开,四楼的电梯厅很干净,并没有出现模特假人,整个四楼非常安静。”
“我们从电梯厅进入到四楼,发现这层楼跟二楼的布置非常像,都是服装店铺,店门紧闭,到处都是落地玻璃。”
祝浩歌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他们所在绝对不是什么商场四楼。四楼根本就没有商铺!正常从自动扶梯进入四楼就是一个电影院的前台和休息厅!
“我们没有时间考虑其他,想要快速找到上天台的楼梯。就在我们搜寻的过程中,我们又听到了排长的声音。”
“这次,不是从电台里传出来的,而是……从身边店铺里传出来的!”
所有士兵都垂下了头。
“我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落地玻璃,只看见玻璃里的无头模特假人上,插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
“是排长!”林宇几乎哽咽失声。
“他的脖子和无头模特假人长在了一起,不断有鲜血顺着连接处流出来。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们,他还活着,只是虚弱极了,他说,快走!”
“快走……不要靠近我!”
豆大的泪滴从林宇的眼角滑落,他无法言语。
“除了排长,我们还见到了其他的战友,他们的头颅无一例外地都被安在了无头模特假人的脖子上,整个四楼,就像是一个地狱。”林宇身边的士兵继续说道。
“班长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进去救人,但我们知道,他们活不成了,他们现在还活着,只是因为有什么东西在折磨着他们,让他们无法正常死去。”
“我们拉着班长撤离,因为太过着急,丢了队形,出现了视野盲区,无数人头模特撞开玻璃从店铺里爬出来,追赶着我们,我们只好将班长护在中间,重新整理好队形,谨慎地寻求着出路。”
“可我们绕着四楼走了整整一圈,也没有发现楼梯间,就连上来的电梯厅也消失了。”
“四楼,是个死胡同。”
“我们几乎绝望了,心想大概是要死在这里了。为了不变成那些无头模特一样怪物,我们举枪准备光荣。”
“就在这个时候,长着连长头颅的模特忽然开了口,他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脸上都是深可见骨的伤口,连眼皮都被摘掉了,他看着我们说……”
“往下,地下,地下可以活。”
“于是我们在扶手上绑好绳索,直接从四楼速降到了一楼。经过一番搜寻,一楼的楼梯电梯也全部消失了,但往上没办法,往下我们可以炸开。我们迅速确认了地下停车场的位置,用炸药炸开了一个窟窿,速降到了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里空荡荡的,只有几辆车停着,我们循着出口的位置一路狂奔,却发现出口只有一堵墙。我们尝试炸开,可那墙体是混凝土墙,我们用光了炸药也无法炸开。”
“就在我们以为无路可走的时候,我们看见车行通道的岗亭里坐着一个人,是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老爷子。”
“车行通道也是一堵墙壁,岗亭就嵌在墙壁里面。但那老爷子就坐在岗亭里面戴着眼镜,看着报纸,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察到不对劲。”
“走投无路的我们尝试和老爷子沟通,老爷子只是看了看我们,把空茶杯放在了窗口,继续看着报纸。”
“班长反应过来,这是要茶,于是把水壶里的水都倒进了茶杯,那老爷子这才开口说了一句走吧,出去右转就是公交车站,乘19路可以离开。”
“我们还在想哪里有路,面前的墙壁忽然消失,露出了原来的车行通道。”
“我们按照老爷子所说,找到了公交车站,那里有一辆19路公交车停着,似乎就是为了等我们。”
“公交车上没有司机,却在我们登上车后自动关门发动,驶离了红杉商城。”
“劫后余生,我们都松了口气,只是不知道这辆公交车会开向什么地方,只记得驶过两三站之后,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样,眼皮都睁不开,一阵头昏脑胀,止不住地睡了过去。”
老书记点点头,道:“后面的我来说吧,那天是你靠西阿公的二儿子守村口,这小子守着守着打了个瞌睡,抬眼就看到公交车上躺着人,看是穿着军装,身上也没有伤,还带着枪,就来找我来了,我过去看了一眼,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