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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爱她,但是你所做的那些事,跟比尔吉又有什么区别。”我说。

“陈歌说的对,是我装作东方邪术师告诉他用老鼠做实验。我以为这样,他就会疯魔,放过姐姐。没想到,是我把姐姐推向深渊。”她靠在衣柜板上,眼眸下垂,平日里的雍容华丽随着她的一声叹息全都消失不见。

“比尔吉伯爵是不是被感染了?”我问。

“我也不知道,我被他关在这里,已经五年了。”

“莱西夫人是怎么死的。”

“是我做的,比尔吉知道谢南尔是摩多拉的儿子之后,就杀了摩多拉。事后还让他的下属轮番侮辱了姐姐,姐姐找我要了毒药,服毒自尽。”

“两点五十七,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陈歌看了一眼表说道,“得赶紧找到打破空间的方法。”

“比尔吉的房间。”莱亚说,“他的房间连接着两个空间。”

“那我去。”陈歌起身打开门,我拦住他,“我去吧,你得留在这保护莱亚和克莱多小姐。”

听到我叫她莱亚,她先是愣了几秒,应该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她的本名。然后,她把头偏过去,坐在床上,轻轻地抚摸克莱多小姐的脸。

犹豫片刻,陈歌还是松口,“好,注意安全,我在这等你回来。”

“嗯。”

门关上,但是我知道,另一扇门,要打开。

伯爵的房间在四楼,经过三楼时,我朝里面望了一眼,除了一片黑之外,就是吱吱的老鼠声音。

我几乎是爬着去四楼的。这里比其他地方要安静的多。

拐角处……拐角处……我在心里念着,身体紧绷。栗子说这里晚上会有老鼠人出没,我握紧了手里的匕首,这种窒息感仿佛下一秒我就会被压成碎片。

空气随着我的呼吸一点一点地流动,我很快找到了伯爵的房间。刚想松懈,就被一只沉重的手搭上肩膀。

还不等他有什么动作,我使出匕首,朝身后划去,是伯爵!

他躲了过去,一巴掌朝我眼睛上挥去,眼镜顿时四分五裂,匕首也飞了出去。我勉强睁开眼睛,那只受伤的眼睛被眼前的光刺的生疼。

“你很大胆,江舟先生,我很欣赏。你和前面那个傻子侦探不一样,比起他那种莽夫,你这样的,更符合我的要求。”他拍了拍手,从远处走来两只老鼠人,把我架起来,其中一只掰开我的嘴,伯爵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密封的试管。

他拔掉塞子,想倒进我嘴里,我不知从哪生出的勇气和力量,一脚踢翻了试管,挣脱束缚,一枪崩了刚才那个掰开我嘴的老鼠人。

还好,陈歌给我塞了一把枪。

伯爵丝毫不畏惧,他不紧不慢地也拿出一把左轮手枪,枪身是纯金的,“江舟先生,不如我们比一比,看看谁的子弹先进入对方的头颅?”

“下次,下次一定。”我笑着,他还不明白我为什么笑,就瞥见脚下丢过来一个烟雾弹。

伯爵在烟雾中胡乱开枪,已经没用了,因为我已经来到了他身后,一匕首插进他的后腰,他发出痛吼,被我一脚踹翻,打开了房间门。

布局和其他房间没什么区别,只是有一面很大的镜子。莱亚只告诉我房间连接两个空间,但她没告诉我具体的方法。

伯爵也打开了门,他捂着伤口,朝我扔出匕首,我用手接住,“谢谢。”

“就算你来了又怎么样,你还是救不了谢南尔和洛可可,想知道他们俩在哪吗?”他掀开桌子上盖着一个圆形物体的红布,是一个水晶球。

画面里,谢南尔和洛可可在拼命逃亡,他们的后面跟着许多老鼠人,领头的三只发出怒吼,随后爆发出强壮的腱子肉,但被谢南尔一枪爆头。

“不愧是摩多拉中尉的儿子,有他当年的风范,不是吗?”我点评道,观察伯爵的表情。

他脸上的五官几乎气到挤在一起,太阳穴的青筋突起,“是啊,但是那又怎样,天亮之后,所有人,都将成为这个实验的牺牲品,我会记得你们所有人的贡献。”

“不用,您无需记挂我们这些江东鼠辈,因为,”我抓住镜子的边缘,将它狠狠摔在地上,无数碎片飞起,在月光的照射下,映衬出两张脸。

一张是伯爵的脸,一张是我的脸。

“因为,游戏即将结束,黎明也将到来。”我踩在碎片上,随手捞起一把,刺进他的口腔,一匕首插进他的喉咙,彻底结束他这荒唐的一生。

他迸出的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碎片,无妨,一切,都是通向光明的点缀。

我重新打开门,走廊上黑压压一片,全都是老鼠人。我用舌尖舔去刀尖的血液,“是一起来,还是单独来?”

显然,我这句话挑衅到它们了。一瞬间,那些闪着光的绿色眼睛就朝我冲来。

在屠杀的快感里,眼睛的疼痛都减少了不少。也可以说,已经不疼了。

一枚子弹打进我受伤的眼睛里,还以为我要了结在这了,没想到,我居然徒手挖出那枚子弹,眼睛恢复了从前的清澈。

真是神奇。

那只朝我开枪的老鼠人更是吓得连枪都掉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伸手把额前的碎发撸在后面,身上、脸上、手上无一不沾满了鲜血。

我扶着墙起身,啐出一口带着鲜血的唾沫,一抬头,陈歌拿出手帕为我擦去脸上污秽。

“结束了。”

“什么?”

“一切,都结束了。”

我如释重负,然后一刀插进他的喉咙。

他也变回原形,是一只老鼠人。

我走了下去,外面已经被老鼠人包围了。他们还不知道在哪,但愿跟我一样在逃亡。

这些老鼠人应该不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已经死了,还在“坚守岗位”。

我往前走了两步,下了台阶,站在草地上。它们看见我浑身是血,还是往后退了两步,一边退一边朝我龇牙咧嘴。

“江舟先生!”我听见远处有人在叫我,是谢南尔!他从车里朝我招手,洛可可开车闯入鼠群,我抓住谢南尔的手,借用惯性翻上车顶,洛可可一脚油门,带着我们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