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内，是大量古书。她随意翻了翻，就没了兴趣。
无非是秘术之类的东西。
在里面摸索了片刻，她的目光被角落的东西吸引。
金色灵兽静静立于原地，大张的嘴巴吐出一团团的黑雾。
聚成一团又立刻破灭。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抬脚走了过去。团团黑雾里有东西在疯狂挣扎，试图冲破黑雾而出。
灵心的眼睛在触到黑雾的一瞬间，仿佛就被其吸进去，抬起的指尖只是轻轻触碰，整个身体瞬间溶入黑雾之中。
一个温柔的背影面对着灵心，温柔的声音充斥在黑雾之中：“来呀，来呀！抓我呀！”
“猜猜我是谁？”
神魂转动间，四周景色大变。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不要！不要！我不会让你带走她！”
嘭！
女人的身体如破布般飞出去，狠狠的坠落在地上。
大口的鲜血从她的口中吐出。直到彻底没了生息。
紧接着，痛楚席卷全身，她的手中多了条血淋淋的长鞭。
地上的女孩因为疼痛已经晕了过去。
大殿上站满了男男女女，可面孔如此陌生。
惊恐中，她尖叫着将长鞭扔了出去。
有人蹲下身子将长鞭捡回来，塞到她的手里。“触犯宗门门规，勾结魔族。害你丢失灵根，今日打死他都不为过。索性已经将她的灵根补在你的身上。以后你就是玄风宗唯一的小师妹。”
她想喊，想让众人住手。
可没有一个人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直到地上的女孩奄奄一息。
身体的主人洋洋得意，可仅仅是得意了片刻。
在睁眼她已经是玄风宗的灵心小师妹。
记忆里也只有那个男人叮嘱她的话。
听命于他，就可以让她回家。
回到那个从来没有存在过的家。
黑雾消散，灵心的身影再次回到密室。一来一去不过眨眼时间。
魔修看着她呆愣片刻的身影，上前轻轻提醒：“圣女应该回去了，要不然魔君回来见到你在这，会不高兴的。”
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气息，她低声应好。
末了，又专程嘱咐道：“这种事情不用告诉魔君，省得让其分神，你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明白。”
回到房间，她屏退手下，将自己关入房间内。
原来如此。
怪不得天道不许玄心杀她。
她的手指紧紧蜷缩在一起，双眼因为愤怒而变成血红色。
指尖划出的血迹都不能让她回神。
直到……
门外有敲门声响起：“魔君有令，让圣女您过去。”
深深吐出一口气，灵心才回声：“好。”
白木横返回魔城，第一件事就是将血滴入天门之钥。
冲天的血光平地而起，直冲天阶。
天阶也由开始的一点点，彻底显现。
地下嘶鸣声由小变大，似有东西想要破土而出。
修仙界的兽群在妖王的带领下，朝着最近的城池闯过去。
众多世家派出家族内所有修行弟子赶去支援，
而五宗也在全力对付闯入的魔修。
修仙界一片混乱。
这也正是白木横想看到的。
他的目光落在天阶之上。眼中尽是贪婪之色。
马上自己就是飞升第一人。数百年前没做完的事情，终于可以实现了。
对于玉灵峰那些亲传，他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区区小儿，还能翻了天不成？
想到这，他的目光落在灵心脸上：“明天，飞仙台，你和我一起去。”
灵心佯装不明白：“送我回家吗？”
“当然。”白木横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送你回家。”
他太自信了，
自信到灵心从魔城内偷偷溜出去，都没有人发现。
*****
玉灵峰的结界已经被破。灵心一路畅通无阻。
层层雷劫下，灵心就这样水灵灵的出现在几人面前。
林昭沐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灵心的侧脸隐在暗处，整个人单薄如风。右手紧紧抓住剑鞘。
许久，她低声轻轻叫了声“师姐。”
林昭沐顿时如受惊的兔子般跳起来。“叛徒。你来做什么？是你主子不要你了吗？”
她不在意林昭沐说了什么，只是用委屈的目光看着对面。
玄心眉头微锁，眼中满是不解：“别以为你这样可怜兮兮的，我就放过你。
助纣为虐，杀了魔君下一个杀的就是你。”
灵心默然，耳边的长发在指尖缠成一团：“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来就是问你几句话。”
“说。”
“纸片人是不是虚无之人，哪怕死了都没人记得。”
这突然的问话，让其他人都愣住了。
身为修仙界的人。他们不明白纸片人是什么意思。
只有同为穿书的玄心清楚。
沉默片刻，她抬头看向灵心：“来时有名，去时有姓。何来纸片人一说？”
“那你会记得我吗？”
玄心没有回答，在她看来二人之间是仇敌。
此时没有一剑杀了她，已经算是仁慈了。
迎面飞来一物，直奔玄心的面门。
她下意识伸手接下。
掌心是一枚粉色的锁灵袋。
灵心脸上闪过一丝苦笑：“同门一场，若是我死了，麻烦你用这东西帮我收尸。”
“那男人肯定对我有所图。天下没有白吃的饭。可惜我到现在才明白。”
“保重！”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玉灵峰。
莫灵低头瞧了眼玄心：“要不要追上去杀了她？”
胸口有瞬间的刺痛，她道：“不必，生死有命，不必干预别人的命运。再说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
飞升台上，白木横冷冷凝视着头顶的天雷。
魔道飞升，天道所不允。必降下雷劫将其劈的魂飞魄散。
可如今的白木横已经有办法躲开天雷的针对。完成最后的飞升。
地面腾起的魔气层层升起，挡住天雷一部分的袭击。
白木横则招手让灵心跟上去。
没有一丝犹豫，灵心抬脚跨入飞仙台。站稳的刹那，白木横的手已经捏在她的脖子上。
“不好意思，需要借助你的肉身。我想你也不会反对吧？”
没有一丝反抗，灵心的眼中透着冷静。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这诡异的场面反而让白木横愣了下，随后他明白了：“你知道了？”
“一点，不多。所以临死之时想知道多一些。我究竟是谁？”
白木横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我寻遍整个修仙界，只有你的身体和我最为匹配。把你带回来可费了我一番功夫。”
“那个女人，那个家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存不存在全在于你。”
“什么意思？”
白木横双手一摊：“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在昏迷中念叨这些。我的噬梦兽吞噬了你的梦境以后，才知晓这个秘密。索性做个顺水人情讲给你听喽！”
“无耻！”灵心气急，抬手就将手中的匕首刺了过去。
噗！
刀刃入骨的声音传来。白木横的胸口插着一把利刃。
“这种小东西，你感觉对我有伤害吗？”白木横无所谓的将匕首抽出。同时掌心用力。
灵心的脸很快就变成紫色。
“这具破败的身体再也不属于我，你杀就杀了。高兴就好。马上我们两个就是一个人了。”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