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哈利的床上,但他却丝毫感受不到这温暖与明亮。因为从醒来那一刻起,一种深深的忧虑就笼罩在了他心头,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忧心忡忡。
整整一天,哈利都沉浸在对昨晚那场梦境的担忧之中。一想到如果斯内普教授发现他不仅在梦中潜入了神秘事务司,还走得如此之远,天知道那位向来讨厌他的魔药学教授会怎样斥责自己!伴随着这阵阵的内疚感,时间仿佛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上完了一节课。
然而更糟糕的是,这段期间,他竟然一次都没有认真的去练习大脑封闭术!而自从邓布利多校长离开以后,各种事情接踵而至,令他应接不暇。尽管如此,哈利还是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就算现在想要努力地清空头脑、集中精力去施展大脑封闭术恐怕也是做不到的吧?毕竟最近发生的这些事给他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只是,他不知道斯内普教授会不会接受这样一个蹩脚的借口。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哈利决定在接下来的课程里临时抱佛脚,试着练习一下大脑封闭术。
可是,每当他闭上嘴巴不再说话,试图摒弃掉脑海中的一切杂念和思绪时,一旁的赫敏总会变得大惊小怪起来。她焦急地凑过来询问道:“哈利,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呢?”面对好友关切的目光,哈利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而与此同时,讲台上的老师似乎也存心跟哈利过不去似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接连不断地抛出来。面对此情此景,哈利不得不承认,这会儿确实不是清空头脑的最佳时机。
晚饭后,哈利怀着一种无奈且顺从的心情,缓缓地动身朝着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走去。当他走到穿过门厅的中途时,突然看到秋·张脚步匆匆地朝他迎面而来。
“嘿!到这边来。”哈利连忙对着秋喊道,心中暗自窃喜,因为此刻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延缓去见斯内普那个讨厌家伙的绝佳借口。
他们一同来到了门厅的角落里,只见那座巨大的沙漏赫然矗立在那里。代表格兰芬多学院的沙漏里,代表着分数的宝石几乎已经快要流到底部了。
哈利满含关切地望向秋,轻声问道:“你还好吗?乌姆里奇那个老巫婆有没有找你询问关于 d.A 的事情啊?”
秋摇了摇头,有些急切地回答道:“没有。不过……”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真的做梦都没想到,玛丽埃塔居然会告发我们。她明明是个挺可爱的女孩子呀,只是不小心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而已。”说完,秋看着哈利。
哈利皱起眉头,语气严肃地反驳道:“一个可爱的人犯下这样的小错误?可就是这个所谓的‘小错误’,让她把我们所有人都给出卖了,这里面难道不也包括了你吗?”
而秋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们现在不是都安然无恙嘛!你得明白,她-妈妈在魔法部任职,这对于他而言真的是极为艰难的处境啊。”听到这话哈利不禁怒火中烧,高声反驳道:“那罗恩呢?罗恩的父亲同样也是在魔法部工作,但你难道没留意到罗恩那张脸可丝毫没有‘告密者’三个字啊!”就这样,两人因为此事争论不休,情绪愈发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最终,这场激烈的争吵以双方不欢而散收场。
哈利怒气冲冲地走下通往斯内普教授地下教室的台阶时,心中仍愤愤不平。凭借以往的经历,他深知如果此刻自己依旧处于愤怒状态抵达目的地,那么斯内普将会轻而易举地看穿他的心思。然而,在尚未走到斯内普门前之际,他原本计划与秋再多谈论一些有关玛丽埃塔的情况,但此时此刻,除了这件事之外,其他任何事物都无法进入他的脑海。
他缓缓地推开斯内普那扇略显陈旧的房门,一股淡淡的魔药气息扑面而来。刚一踏入房间,便听到一个冰冷刺骨、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你迟到了,哈利·波特!”
只见斯内普教授背对着哈利,一如既往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他微微抬起手,似乎从记忆深处抽出了某些片段,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摆在桌上的邓布利多的冥想盆里。当最后一缕银色的物质如丝般融入石盆时,斯内普缓缓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哈利。
“你练习过了吗?”他用低沉而平稳的语调问道。
哈利心中一阵忐忑,不自觉地低下头,嗫嚅道:“没……没错,我已经练习过了。”然而,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个谎。他紧张地偷瞄着斯内普,目光却又不敢直接与对方对视,而是落在了斯内普那张堆满各种魔法书籍和瓶瓶罐罐的桌子的一条腿上。
斯内普那双深邃的黑眸仿佛能洞悉一切,他平静地凝视着哈利,沉默片刻后说道:“那么,拿出你的魔杖吧,波特。我们很快就能知道真相究竟如何,不是吗?”
哈利脚步略显沉重地走到原来的位置上,缓缓站定后,隔着那张陈旧的木头桌子与斯内普面对面站着。然而,此刻他的思绪却早已飞到了远处——那个秋·张身上。一想到她,哈利的心就像火烧一样的难受。不仅如此,他心中还一直惴惴不安着,生怕眼前这位目光锐利如鹰隼的斯内普教授能够轻易地看穿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于是乎,哈利那颗原本就已经跳动得颇为剧烈的心脏,此时更是如同擂鼓一般“扑通、扑通”地响个不停。
就在这时,斯内普那低沉而又缓慢的声音响起:“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数到三。一……二……”正当斯内普准备说出“三”的时候,突然间,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斯内普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只见德拉科·马尔福风风火火地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急切和慌张。
“斯内普教授!”德拉科大声喊道,“乌姆里奇教授说有急事找您,请您立刻过去一趟!”
听到这话,斯内普微微皱起眉头,但还是迅速站起身来。他转头看向哈利,简单交代道:“今天先到此为止,记得回去之后要勤加练习。补课时间改到明天晚上。”说完,便急匆匆地跟着德拉科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一脸惊愕的哈利独自站在原地。
波特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斯内普那略显阴暗的办公室。就在他刚刚迈出几步,即将走出房门之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块微微震动的光斑正欢快地在门框上跳跃着。
他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紧紧锁定住那块奇异的光斑。不知为何,看着它的瞬间,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仿佛记忆深处的某扇门被悄然推开。
哈利凝视着那块光斑,心中若有所思。突然间,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这光斑竟与他夜晚梦境中所见到的那些神秘光斑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尤其是当他在梦中穿越那条通向神秘事务司的道路时,这些光斑总会出现在他路过的第二间屋子内。
想到此处,波特缓缓转过头去,想要探究一下这块光斑究竟来自何处。很快,他便惊讶地发现,原来这块光斑竟是从斯内普那张堆满书籍和魔药瓶的桌子上散发出来的,而源头正是那个放在桌面上、散发着淡淡银光的冥想盆。
此时,冥想盆中的那些银白色物质正如同旋涡一般急速地旋转着,并逐渐减退。波特意识到,这些闪烁的光芒正是斯内普的回忆所化。如果说自己无意间触及到了斯内普设下的防护结界,那么这里面一定隐藏着某些他绝不愿意让自己看到的重要秘密。
哈利的好奇心瞬间被点燃,犹如熊熊烈火一般无法遏制。他紧盯着眼前这个神秘的冥想盆,心中暗自揣测:斯内普如此谨小慎微地隐瞒着自己,到底里面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难道真的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或者是想要将有关神秘事务师的事瞒着他吗?哈利心中暗自思忖着,同时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一直在想斯内普什么时候回来。他想到刚马尔福找斯内普说乌姆里奇有事找他,他们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这让哈利的心愈发紧张起来,心跳声也变得越来越猛烈、急促,仿佛要冲破胸腔一般。
然而,此刻的哈利并没有太多犹豫的时间。他咬了咬牙,狠狠心,决定去冥想盆那一探究竟。随着距离逐渐拉近,哈利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开始有些紊乱,但他还是强自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后,迅速从袍袖中抽出了魔杖。
当走到离冥想盆足够近时,哈利小心翼翼地举起手中的魔杖,用杖尖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冥想盆中的那些奇异物质。就在接触的瞬间,一股微弱但却奇妙的魔力波动顺着魔杖传递到了哈利的手上,令他不禁微微一震。
只见盆中的银色物体开始以惊人的速度飞速旋转着,哈利不由自主地俯身凑近,瞪大眼睛仔细观察。随着银色物体越转越快,它逐渐变得透明起来,就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
透过这层透明的物质,哈利惊讶地发现,自己仿佛正通过一个圆形的天窗朝着一间屋子窥视。这种感觉十分奇妙,让他不禁有些恍惚。而且,如果他的判断没有出现偏差的话,那么这间屋子竟然正是整个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大礼堂!
哈利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但他呼出的气息还是不可避免地给斯内普教授的回忆表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此刻的他感到左右为难,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这样擅自窥探他人的记忆,实在是太过冲动和不理智了。万一被斯内普教授发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然而,当他脑海中浮现出秋·张愤怒的神情以及马尔福那神秘莫测、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时,一股鲁莽的勇气瞬间涌上心头,完全占据了他的思维。
哈利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站在了礼堂的正中央。原本应该摆放着四张学院桌子的地方此刻已经空空如也,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排列着的 100 多张小巧而精致的桌子。这些小桌子整齐划一地朝着同一个方向摆放着,每张桌子旁边都端坐着一名神情专注的学生。
只见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手中紧握着一支支羽毛笔,在面前摊开的那一卷卷羊皮纸上飞速地书写着什么。整个礼堂里安静得只剩下那一阵阵羽毛笔与羊皮纸摩擦时所产生的刷刷声,此起彼伏,宛如一首紧张而有序的交响曲。除此之外,间或还会传来某个人轻轻调整自己那张羊皮纸位置时所发出的细微声响,仿佛是这首交响乐中的一些不和谐音符,但却又恰到好处地增添了几分真实感和生动性。
此情此景让哈利瞬间意识到,这里正在进行一场重要的考试。
哈利好奇地左顾右盼着,这里显然是斯内普的一段回忆场景。他不禁心生疑惑:自己究竟身处何方?就在他刚要转动脑袋的时候,一个十几岁模样的斯内普突然映入眼帘。只见那时的斯内普虽然身材矫健、筋骨结实,但面色却异常苍白,宛如一株长期生长于黑暗之中的奇异植物。他那头乌黑的长发毫无生气地直直垂落在桌面上,此刻正匆忙地奋笔疾书着。
哈利小心翼翼地绕到斯内普身后,仅仅距离他那标志性的鹰钩鼻离试卷不到半英寸远。定睛一看,试卷上赫然写着“黑魔法防御术——普通巫师等级”几个大字。如此看来,此时的斯内普年纪应该不过十五六岁罢了,与如今的哈利年龄相仿。
再瞧斯内普握着羽毛笔的右手,犹如疾风般在羊皮纸上迅速地左右移动着。相较于身旁那些离他最近的同学而言,他所写下的篇幅至少多出了整整一英尺!而且,他那密密麻麻的小字仿佛一群排列紧密的蚂蚁,整齐有序地布满整个页面。
正在这时,弗立维教授那尖细的声音骤然响起:“各位同学们,考试时间还剩下最后五分钟,请大家抓紧检查并提交答卷!”就在哈利满心惊讶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虫尾巴、他的父亲詹姆以及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时,耳边忽然传来弗立维教授那尖锐刺耳的声音:“请停笔!”这一声喊叫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一般,让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而紧接着,弗立维教授那独特的嗓音再次响起:“当然啦,这里面也包括你斯特宾斯,当我收起羊皮纸的时候,请老老实实地待在你们各自的座位上不要乱动!试卷飞来!”随着他话音落下,只见一百多张羊皮纸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纷纷腾空而起,如同一群白色的鸟儿般朝着弗立维教授伸出的双臂飞去。眨眼之间,这些羊皮纸便准确无误地落入了弗立维教授的怀抱之中。
此刻,卢平、詹姆、布莱克以及虫尾巴正围坐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试卷中的第十道题:“请列举出五种能够识别狼人的特征”。他们一致认为这是一道相当不错的题目,你身边就有一个狼人,而且总是在月圆之夜陪着他到处闲逛。
就在此时,四人组的目光忽然聚焦到了不远处的斯内普身上。只见那瘦高个的身影正独自穿过走廊,看起来有些形单影只。于是,他们心中不约而同地涌起一股恶作剧的冲动。
詹姆首先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悄悄地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地朝着斯内普靠近。其余三人见状,也纷纷跟上,脸上都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当他们接近斯内普的时候,詹姆猛地自自己的魔杖把斯内普凌空吊起,对斯内普施展了魔法而其他三人则趁机发出一阵哄笑,并对着斯内普做出各种侮辱性的手势。
就在这个时候,哈利的母亲——莉莉·伊万斯如一阵旋风般疾驰而来。她那碧绿的眼眸闪烁着愤怒与焦急的光芒,径直冲向了正趾高气扬的詹姆·波特。
“詹姆!快把西弗勒斯放下!”莉莉高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詹姆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冷笑一声,挑衅地看着莉莉说道:“哼,要是我不放呢?难道你以为我会怕你吗?”说着,他挥舞着手中的魔杖,做出一副要施展恶咒的模样来恐吓莉莉。
面对詹姆的威胁,莉莉毫无惧色,她挺直了身躯,坚定地回应道:“如果你敢伤害我,詹姆·波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或许是被莉莉的气势所震慑,亦或是心中尚存一丝良知,最终詹姆还是不情愿地将斯内普从半空中放了下来。但斯内普显然并未领情,他重重地摔倒在地后,迅速爬起身来,冲着莉莉怒吼道:“谁要你来多管闲事,泥巴种!”
听到这个侮辱性的词汇,詹姆顿时火冒三丈,他立刻抽出魔杖,指向斯内普,厉声喝道:“给莉莉道歉!否则别怪我的魔杖不客气!”
可此时的莉莉却显得异常冷静,她瞪了一眼詹姆,冷冷地说:“你们两个都一样让人讨厌!”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
见此情景,詹姆心中的怒火愈发难以遏制,他再次将矛头对准了斯内普。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又一次用魔法将斯内普高高吊起。不仅如此,詹姆甚至还开始动手拉扯斯内普的裤子,企图脱掉他的内裤以作羞辱。
就在这场闹剧愈演愈烈之时,一旁的哈利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将他拽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让他瞬间失去了方向感。
当哈利再度恢复意识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斯内普办公室里那张堆满魔药材料和书籍的桌子之上,他就站在冥想盆的旁边。
斯内普面色阴沉地瞪着哈利,眼中燃烧着怒火,他那低沉而愤怒的嗓音仿佛能穿透墙壁:“波特!你是不是玩得很开心啊?”斯内普的语气充满了质问和指责,让哈利不禁打了个寒颤。
接着,斯内普又步步紧逼地问道:“看到我的那些回忆,你是不是觉得你的父亲是个极其有趣的人物呢?”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和苦涩。
面对斯内普的质问,哈利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来。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只能无力地拉扯着衣角。
斯内普见状,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他猛地一挥魔杖,将哈利推出了教室。同时,他厉声喝道:“不许把今天在这里看到的任何事情告诉别人!否则后果自负!”说完,便重重地关上了教室门。
哈利踉跄着跑出了教室,他的心情异常沉重且复杂。他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难过涌上心头,这种难过并非仅仅是源于斯内普对他的怒吼或是粗暴的动作。更多的是,当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目睹了斯内普当众遭受屈辱时的那种感受,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此刻,哈利才真正意识到,原来斯内普长久以来对于他父亲的描述并没有丝毫夸张之处。从刚刚所见到的一切来看,他的父亲确实如斯内普和马尔福所说,是一个傲慢自大、不可一世的人。想到这里,哈利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