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夏老爹微弱的呼唤声,那声音如同风中残烛,摇曳而微弱。大娘听后,无奈地叹息一声,眼神中满是忧虑,随即忙站起身,脚步匆匆地走进屋内。姒商望着大娘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那些安慰人的话,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生老病死,是自然的法则,人类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助。
不知怎的,姒商的眼眶里泪水还是忍不住滑落而下,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但她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用衣袖擦干了眼泪,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而,那眼角的泪痕,却如同她内心的伤痛,难以轻易抹去。
姒商一转身,恰好对上了将臣那双深邃的眼眸。将臣正沉着眸看着她,一脸严肃,仿佛要看穿她内心的所有情绪。他的眼神充满疑,为何姒商会突然之间变得如此不开心。见她流泪,他的心里觉得堵得慌,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难以呼吸。
“你为什么哭?”将臣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姒商有些不好意思地侧过头去,避开了将臣那锐利的目光。她如烟似雾的眸子中,隐藏不住的哀伤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她轻声道:“将臣,陪我去走走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祈求,仿佛是在寻求一个能够暂时逃离这沉重现实的出口。
将臣看着姒商那哀伤而又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软。他轻轻点了点头,道:“好。”说着,他便迈步向前,与姒商并肩而行,一同走出了这个充满忧伤的小院。
两人沿着乡间的小路缓缓前行,晨光的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幅画面增添了几分温馨与宁静。周围的田园风光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静谧而祥和。姒商走在前面,脚步轻盈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将臣紧随其后,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满是关切与不解。
良久,姒商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与将臣相遇。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将臣,我出来几天了?”
将臣微微一愣,随即看向姒商那双如烟似雾的眸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轻声应道:“五六天了。”
姒商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里既有满足也有不舍。她回过身,再次看向将臣,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与感激:“既都这么久了!将臣,谢谢你带我出来。来京七八年了,这是我第一次享受到自由的味道。有了这些天的日子,我很幸福。”
将臣闻言,冷敛的眸光微微一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他上前一步,与姒商并肩而立,语气坚定而温柔:“以后你也可以这般自由的生活,想要做什么都可以。有我在,没人能动你。”
姒商侧过头,看向将臣的眼神里满是感动与依赖。然而,她的嘴角却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将臣,你该送我回去了。”
将臣闻言大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还要回去?”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与不舍,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姒商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将臣见状,心中更加疑惑,他忍不住又问:“为什么?难道这里的生活不好吗?”
姒商沉默片刻,仿佛在权衡着什么。最终,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这种生活一直都是我想要的,这几日都快让我忘了要回去的念头了,可是,阿墨和伯服还在等我呢,我就这样离开,会害死他们的!”
将臣道:“我不明白,那些人死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开心不就好了!”
姒商定定的看着他问:“将臣,你只有我一个朋友,可我却有很多重要的人!那些人的生命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将臣道:“阿商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离开,我们才认识几天,我还想多认识认识你。你身上还有很多东西都是我感觉不到的,所以我不想送你回去!”
姒商道:“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会为了你死去,你愿意吗?”
将臣道:“自是不愿!”
姒商道:“就是如此!如果我不回去,我会害死那些保护我,爱我的人。那些人同你一样,是我的朋友,亲人,是我重要的人!”
将臣抓住他话里的重点,喜道:“你是说我也是你重要的人?”
姒商道:“当然,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但是你能在王城冒那么大的危险带我我离开,你就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如果你愿意,以后你也可以去王城找我,我们还会像现在这般模样,饮酒月下话把桑麻!”
将臣嘴角微微上扬:“好!”既然她要回去,陪着她就好,无论在什么地方应该都是一样的吧!
见将臣终于松口,姒商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抬头望向将臣那双冷敛的眸子,此刻却仿佛闪烁着孩童般的纯真与喜悦。她心中不禁暗想:“真是个好哄的孩子!”这份纯真与将臣平日里的冷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姒商对他更多了几分亲近感。
突然,姒商眼前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她笑着对将臣说道:“将臣,不如你我结拜成异姓兄妹吧?”
将臣闻言,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他疑惑地问道:“兄妹?我们不是已经是朋友了吗?怎么还能做兄妹?”
姒商微笑着解释道:“当然,兄妹比朋友更亲近。如果我们是兄妹,那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呀!”
将臣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重复道:“一家人?”
姒商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嗯,一家人!就像是夏阿爹与阿生、华大娘、小满一样,我们也将是一家人!”
说着,姒商郑重地举起手,伸出三指,对着天空发誓道:“昊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褒·姒商,愿与将臣结为异姓兄妹,有富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说完,她对着天地鞠躬三下,然后侧头定定地看着将臣,眼中满是期待与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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