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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谙绕过这个话题,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晚上给你准备。”

“没胃口。”

“那我看着准备。”

唐心没说话,兀自看着窗外,变得安静了许多。

俞谙只是大概知道唐心是当年那场爆炸袭击案的亲历者,而她的母亲也正是在那次事件中遇难,然后只剩下唐心一个人。

除此之外,其他细节俞谙知道的不多。

看着她对那类人的凶狠程度,他能猜出其中的问题。

俞谙有些后悔提那些事了,他带着歉意朝她望去,声音小了许多,“抱歉,以后我不会再提那些让你伤怀的事。”

“……”

她不说话,并非因为这个。

关于母亲的意外,唐心已经用了很长的时间去接受和适应。

这些年里,她一直在默默成长,默默变强,一直成长到终于可以自己手刃仇敌。这是她唯一能替自己妈妈做到的。

所以长大后再提起母亲,她不会再和小时候一样沉溺于悲痛无法走出。她已经长大,也学会了接受这个现实。

她明白死亡并不是一个人生命的终结,遗忘才是。唐心会一直记得自己的母亲以及其它亲人。

如今对过往闭口不言,只是自己成长过程与常人不同,里面充斥着血腥、黑暗、暴力……

如今她还没法做到,将自己苦苦隐藏的阴暗面完全暴露在别人面前。

何况是俞谙。

她还做不到如此坦荡……

说与不说只是时间问题,只可惜她如今最缺的也是时间。

二人相顾无言……

——

手术过后的唐心,身体状况似乎达到了某种平衡。这几日每天按时用药,精神竟然比以往好了很多。

唐心心理压力减轻很多,人看着也柔和、好相与了一些。

只是她依旧不能外出,甚至连房间都不曾远离。

这天趁着京都天气大好,俞谙上午便让人将念一和邀月给带了过来,他到楼下接应。

病房里,唐心正靠着椅子坐在窗边看着远处的建筑,神色悠然惬意。

病房门被人推开,她微微动了一下,接着她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就没有第一时间回头,只轻声道,“回来了。”

俞谙随手将门关好,勾着唇笑道,“嗯。”

唐心刚回头,念一便已经走上前趴在了唐心的腿上。

感受着腿上的重量,唐心哑然。

她错愕的看向俞谙,“你把它们带来了?”

俞谙看着她茫然的表情,失笑说道,“嗯,见见?”

念一和邀月都亲昵的蹭着唐心,两个家伙高兴得尾巴都快摇成了螺旋桨。

念一占据了最佳位置,几乎挤进了唐心怀中。邀月只能在旁边蹭到一点点,看起来十分着急。

“它们太粘人了,你快牵着一个。”唐心有些招架不住它们的热情,头发都被拱得凌乱。

俞谙噙着笑,上前将离他最近的邀月给牵制住。

唐心按住念一的脑袋,想让它安静下来,“你……上次你说要给我看的不会就是它们两个吧?”

俞谙微微摇头,声音清澈温柔,“不是。”

“那是什么?”

“暂时保密。”

“……”唐心睨了他一眼,皱着眉说道,“不守信用。”

俞谙将她的小表情纳入眼底,后知后觉才看出了几分嗔怪。

他解释说:“那几位说你还得再观察几天,如果状态能继续保持,那时候我才可以带你出去走走。”

“哦。”

念一趴在唐心怀里,闻着她身上独特的气息,一点点安静了下来。

眼睛咕噜噜转着,歪头看着唐心和俞谙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它搁旁边听得津津有味。

在威武外表和呆萌眼神之中,念一身上透出了强烈的反差感,十分讨人欢喜。

随后喉咙里发出撒娇似的“嘤嘤嘤”的声音。

有了两个小家伙的陪伴,唐心一整天都很轻松愉悦。

摸着念一毛茸茸的脑袋,听着它撒娇似的嗯嗯唧唧,唐心面上不显,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

唐心顺着它的毛,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后来想到了什么,于是很平静的开口喊了俞谙一声。

“嗯,怎么了?”俞谙总是很有耐心的回应她,不让她的话落地。

“上次我遇到一个女生,她说念一受过伤,尾巴也短了一截。是怎么回事?”

“我从村民家里领养它的时候,老伯给我说是被狼咬的,让我后续好好照顾。”

唐心缓缓抬头看向俞谙,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俞谙有些疑惑。

思索了一下后,便望着她解释道,“那是它小时候的事了。现在它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

“……”唐心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试探的开口道,“你去的——不会是溪源村吧?”

这一瞬间,轮到俞谙变得匪夷所思,他皱眉看向唐心,眼睛都凛冽了几分,他问:“你怎么知道?”

“呃,有事,待过一段时间……”

“然后?”

“我在山林里捡到过一只受伤的小狗,但后来我急着离开,就把它留给了一户村民。现在想起来……”

唐心皱起眉头,捧起念一的脑袋,左看右看,“可是不像啊。”

念一也相当配合唐心的动作,歪着脑袋,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地望着她,后面的尾巴一直摇着。

仿佛再说“你终于想起我了”。

俞谙动作很快,立马掏出手机,找到了相册里几年前的照片,然后递到了唐心面前,“是这样吗?”

照片中,一条幼犬敛着眼皮,虚弱的趴在窝里,它的颜色呈现灰白杂色,一眼望去分不清是狼还是狗。

在它身下垫着一张黑色的方巾,唐心认出了那是自己的东西。

唐心沉默了许久,最后感慨道,“世界真小。”

俞谙也沉默了。

他从没想过原来他们二人曾经离得这样近,他回忆起老伯当时说过的话,也就是说当年只要他再早到那么一天。

就一天,他便可以完成多年的夙愿,与唐心相遇。

如果早点相认,他就可以阻止她出国,那她也就不用再受这些罪了。

想到这些,俞谙眉头紧锁,有些不敢相信,“五年?也就是说五年前,我们差一点就可以重遇了……”

唐心愣住,似乎没想到俞谙会突然如此伤感。

她在脑海中极力搜索着安慰的话,可是似乎不管说什么都好像有点苍白无力。

那头,俞谙自顾自的继续说着,“如果我能早点阻止你,或许你也不会再出国,更不会染上病毒。”

唐心叹息,“你不用给自己身上添这么多无端的罪名,就算相见了,我也还是会出国的,那是不可能更改的计划。何况,缘分二字不可细说,老天自有安排。”

“你是想说我们两人缘浅吗?”俞谙的声音极其不自信,又包含了些质问的气话在里头。

若是让俞家人或底下的员工见了,怕是要惊掉下巴。

“……?!”唐心挠了挠下巴,皱着眉,眼底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不是,我随口一说,你这么敏感做什么?”

俞谙并不想理她,一惯好脾气的俞谙,破天荒的对唐心使起了“小性子”。

“喂——”唐心轻轻用脚蹬了一下坐在对面的俞谙。

但他还是没反应。

于是唐心抱臂,歪头去看俞谙的表情,继续问,“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