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梦璃屏住呼吸,眼神紧盯着府医的神情,手指悄然握紧。
府医初时神色如常,但很快,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表情也愈发凝重。
他来回探脉数次,最后额间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不可能......”他喃喃低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李修明冷声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
府医吞吞吐吐,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开口道:“王爷,草民探不到侧妃的喜脉了。”
此话一出,徐梦璃的脸瞬间惨白,眼中掠过深深的绝望。
她咬着唇,声音颤抖:“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全部投向徐梦璃,似是在寻求一个答案。
李蔓菁却显得波澜不惊,目光淡淡扫过徐梦璃,语气不轻不重地说道:“徐侧妃是不是也想不明白,为何你明明服用了‘念子’,喜脉却消失了?”
徐梦璃猛地抬头,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地看向李蔓菁。
李修明与魏红绸对视一眼,显然不明白“念子”为何物。
魏红绸忍不住问:“蔓菁,你在说什么?”
李蔓菁轻轻一笑,目光移向徐梦璃:“徐侧妃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何知晓这些?”
徐梦璃强作镇定,低声道:“郡主此话是什么意思?妾身听不懂。”
“听不懂么?”李蔓菁语气淡然,缓步走向桌旁,随手拿起徐梦璃刚才饮用过的茶杯。
看到这一幕,徐梦璃的心不由一紧,指尖微微颤抖。
李蔓菁将茶杯递给张御医,语气平静:“张御医,劳烦您检查一下这杯子。”
张御医接过茶杯,细细观察片刻,又轻嗅杯中残留的茶水,随即面露几分凝重之色:“郡主,杯中确实含有‘念子’成分。”
话音一落,徐梦璃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像被抽去了力气般无力瘫坐。
而魏红绸仍是一脸茫然,似乎完全不懂这几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李修明眼神一沉,语气冷然:“念子是什么东西?”
张御医躬身答道:“回王爷,念子是一种药物,服用后可令人体内出现假的喜脉,药效约持续三个月,之后喜脉便会自行消失。”
这番话一出,众人皆恍然大悟,目光齐刷刷落在徐梦璃身上。
徐梦璃此时似乎也知晓事情瞒不住了,反而渐渐冷静下来,只是微微垂着眼眸不说话。
李修明声音冷到极点:“既然还有半个月才到三个月的期限,为何喜脉会提早消失?”
张御医沉吟片刻后答道:“王爷,是因为侧妃服用了能解除‘念子’药效的药材。”
徐梦璃似乎也想不明白这一点,她抬起眸子,低声说:“我没有......”
张御医开始很认真的给她科普,“侧妃或许有所不知,能解除‘念子’药效的不仅有‘凤林草’,还有‘无垠香’,两者皆可破坏药性。”
李蔓菁轻笑一声,言语间透着一丝嘲讽:“徐侧妃大概只知道避开那碗加了‘凤林草’的安胎药,却没注意到,这屋子里早就被人点了‘无垠香’。”
徐梦璃一愣,继而露出一抹苦笑,目光嘲弄地盯着李蔓菁:“郡主果然高明,梦璃自愧不如。”
李修明的目光如刀般落在徐梦璃身上,语气冰冷:“所以,你承认是伪造喜脉,骗我?”
徐梦璃沉默良久,最终抬眸凝视他,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声音却出奇的冷静:“对。”
李修明强忍怒意,声音低沉:“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梦璃惨然一笑,目光凝着李修明,满含深情:“还能为什么?因为我爱你。自再次见到你的那天起,我就只想和你在一起。”
李修明身体微微一震,虽然早已察觉她的情意,但这般直接的话却是头一次听到。
李蔓菁见状,缓声吩咐无关人退下,为他们留下私密的空间。
“那你也不该这样......”
徐梦璃抬起头,苦笑着反问,“若不这样,你会娶我吗?”
她指着魏红绸,声音带着些许癫狂,“你的心中,从来就只有她,从未有过我的位置!”
“梦璃,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将你当做一个小妹妹......”李修明语气复杂,试图安抚她。
“妹妹?”徐梦璃的情绪猛然失控,声线因悲愤而颤抖,“我才不要做什么妹妹!”
李修明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那晚,我们什么都没做,对吧?”
徐梦璃瞳孔微缩,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声音发颤:“你......你知道了?”
李修明缓缓垂下眸子,眉间流露出一丝疲惫:“当时我心中有些混乱,并未深究。如今想来,那晚的许多地方都说不通。”
魏红绸听到这里,整个人僵在原地,惊愕地看着李修明。
原来这场风波从一开始就是误会!那么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冷淡与别扭,又算什么?
“梦璃。”李修明抬起头,语气冷静中带着一丝决绝。
“稍后我会写一封和离书,并为你安排一处新宅子住下。我们之间并未发生过什么,你的清白依然在。我会为你物色一门好亲事,也算对得起徐城主和我们多年的情谊。”
徐梦璃眼中泪光一闪,声音带着乞求:“不要......我不要和离,修明,不要让我离开你好不好?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耍手段了,也不会与王妃争风吃醋了!”
李修明的眼神骤然冰冷,却不再看她。
他沉声开口:“我爱红绸,我这辈子只会有她一个人,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已经伤了红绸太多了,以后不会再让她难过了。”
李修明看向魏红绸,眼中满是爱意。
魏红绸被他深情的目光刺得浑身一颤,瞬间脸上染上一抹绯红,不知所措地移开视线。
徐梦璃看着两人之间的默契与情意,胸口似被撕裂般疼痛,心中妒恨骤然暴涨。
她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飞快地挟持住魏红绸,将匕首锋利的刃口抵上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