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披头散发地闯了进来,双眼泛红,气急败坏地指着大皇子骂道:“好你个狼子野心的孽畜!皇上待你不薄,你竟然敢下毒害他!
如今又伪造遗旨谋反!清昭仪那个贱人,分明就是你的同伙!”
大皇子脸色一冷,目光阴沉地看向皇后,勾唇冷笑:“母后,您怕是因为父皇的事悲伤过度,已经神志不清了。来人,把母后送回慈宁宫好生歇息。”
两名宫人上前,试图扶住皇后。
却不料站在一旁的幽然公主愤怒地冲了过来,一脚踹开宫人,护住皇后。
她指着大皇子厉声骂道:“好你这个野种,敢动我母后,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要是没有我母后,你能有今日?指不定在哪个角落与狗夺食呢!”
大皇子被幽然公主的话激怒,面上阴沉多可怕。
他走上前,抬手便是一记重重的耳光将她扇倒在地。
幽然公主吐出一口血水,眼中带着恐惧与不可置信。
她没想到那个日日在她面前俯首做低的人,此时竟敢公然打她!
“当年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的是我,”大皇子目光癫狂,阴冷地笑道,“而如今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的,是你们!”
当初大皇子的母亲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生下他后便被人百般轻视,皇上也不待见他。
后来他母亲死后,宫中宫女太监甚至都可以随意欺负他。
皇后找到他之时,他已经饿了好几日了,正在与狗夺食。
当时皇后与幽然公主那鄙夷的神色,他至今还记忆犹新。
从那时起,他便开始卧薪尝胆,伏低做小地投靠皇后,装作唯命是从的样子,表面上一派谦卑恭顺。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那些欺辱过他的人都会付出血的代价!
皇后清醒过来,扶起地上被打蒙了的幽然公主。
她目光冰冷却带着一丝隐忍的愤怒。
她拍了拍幽然公主的肩膀,示意她退后。
然后直视着赵承庆,声音中带着些许愤恨:“好,好!哀家费尽心血扶持你,竟然养出了一条不知感恩的恶狼!”
赵承庆听到这话,却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轻蔑与讽刺。
他笑得身躯微微颤抖,甚至笑出了眼泪,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显得诡异而疯狂。
“感恩?”
他缓缓擦掉眼角的泪水,目光阴冷地看向皇后,语气如冰般寒冷。
“我要感恩你什么?感恩你将我当成狗一样养在身边?还是感恩你,默许你的好女儿一次次羞辱我?”
皇后被他有些癫狂的样子震慑到,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众人目瞪口呆,皇后与大皇子分明曾是同一阵营,此时竟反目成仇。
事实上,皇后与大皇子的矛盾早已有端倪。
虽说皇后是赵承庆的养母,但他们到底非亲生母子,皇后更是从未将赵承庆真正放在心上。
她对他从不掩饰自己的轻视,甚至时常以言语打压。
大皇子也早已心生嫌隙,只是为了目的才勉强忍耐。
赵承庆深知,要彻底摆脱皇后的掌控,他需要一颗得力的棋子。
而清昭仪,便是他精心布下的杀招。
他费尽心机将清昭仪送到皇上身边,并一步步借她的手为自己铺平道路。
大殿之上,赵承庆居高临下地看着皇后和幽然公主,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母后,这些年您打压我、利用我,如今应该清楚,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幽然公主捂着肿胀的脸,眼中含着泪水,却满是愤怒:“赵承庆!你不过是个野种!即便今日得势,也改不了你低贱的出身!”
皇后脸色骤变,急忙伸手想捂住幽然公主的嘴,却已来不及了。
赵承庆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缓缓上前一步,低头俯视着幽然公主,声音如同腊月寒风般刺骨:“来人,幽然公主以下犯上,对新皇不敬,掌嘴二十。”
“遵旨。”站在旁边的宫人微微低头,冷漠地领命,随后缓步走向幽然公主。
幽然公主慌了,急忙躲到皇后身后,声音颤抖,语气中满是恐惧:“你敢打我!我是北国的嫡公主,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你不能这样对我!”
然而,她的挣扎与叫喊却无人理会。
那宫人径直上前,一把将她从皇后身后拽了出来,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笑意,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住手!不要伤害我女儿!”皇后眼见女儿挨打,惊恐地扑上前想阻止。
然而她的哭喊与挣扎全然无济于事。
宫人面无表情,手起手落,巴掌一下一下抽在幽然公主脸上。
声音清脆而刺耳,回荡在大殿之中。
就在众人屏息注视下,站在人群中的程丞相终于忍无可忍。
他缓缓上前一步,语气沉稳却带着一丝责备:“住手!”
动手的宫人动作一顿,转头看向赵承庆。
程丞相直视赵承庆,沉声说道:“殿下就算要继位,皇上尸骨未寒,此时如此对待皇后与公主,恐有失皇家体面,难服众心。”
赵承庆闻言,微微勾起嘴角,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他沉吟片刻,忽而笑了:“既然丞相大人为她们求情,朕便卖丞相一个面子。”
他的语气缓和了些,向旁边的宫人挥手:“将皇后和幽然公主送回慈宁宫,好生照看,免得有人说朕不敬孝道。”
宫人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恭敬应声。
两名宫人上前,将早已惊魂未定的皇后与幽然公主搀扶起来,拖着她们离开了大殿。
皇后虽心中愤恨,但知晓此时再争无用,只得低头隐忍。
幽然公主满脸通红,泪水止不住地滑落,却再不敢多言,只能随着宫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