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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下,解决掉一个李六,没用!

刚刚那番话,杜澔还真不是说着玩的。

其次等待时机也是真的。

“现在出手还是没理由啊!”

杜澔心中叹息,他还真不怕和李六干一架。

这可不是武斗这种小场面,而是全武行,直接抄家伙杀人。

但这就是弱国无外交的道理一样。

青帮现在势大,之前武斗被抢了地盘,青帮碍于规矩还能忍一忍。

可现在李六占据血亲被杀,复仇的理由,目的无非就是疯狂挑衅。

只要杜澔年轻气盛要斩了他,那李六死了也就死了。

但可以想到,接下来杜澔势必面对青帮的集体反扑。

到时候五爷?五爷只会放弃他杜澔。

真以为红帮整体实力能和青帮碰一碰?

杜澔早就清楚,碰不了,一点也碰不了。

红帮能做的就是在规则内苟活,亦或者规则内一点点拿回地盘,重新壮大势力。

但很显然,青帮快忍不了了。

“原主还真给我留了个大坑啊!”

杜澔一阵头疼,现在他已经被架在火上了。

这一劫过不去,他功夫再高,也得死。

——

与此同时,南市燕春楼——

这是一座因为庚子事变后,因为避难从京城搬迁而来的百年老店。

不过因为毕竟是外来户,哪怕这家店名声颇大,也只能在南市这三不管地带落户。

但因为东家是一位十六七岁如花似玉的姑娘,又因为能说会道,倒是博出了一个燕春西施的美名。

同时也大大扩充了燕春楼的知名度,让这座本只是在京城有名声的燕春楼,在津门也很快站稳了跟脚。

倒不是说菜式多么美味独特,而是不少男子都想成为这位燕春西施的入幕之宾,如若能抱得美人归,岂不是连同着整个燕春楼也是囊中之物?

只可惜,这娘们太会察言观色,也不知怎滴,竟然和潘七爷的妇人交好,经常和这群富太太打牌。

哪怕一些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听闻此事,也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

燕春楼靠窗雅间内,几道人影正在推杯换盏好不快哉。

“哈哈哈!六爷,让你出一次血,可是不容易啊,改天你可得经常请,我就喜欢吃白食。”

“八爷,瞧你说的,你儿子最近不是娶妻了吗?你家办酒还没请我呢,还惦记着我这儿吃白食啊?”

闻言被称之为八爷的,老脸有些尴尬,不过都是江湖上的大佬,脸皮比城墙还厚。

“不过说起来,六爷,你这会怕是有些看走眼了啊,我看这杜澔怕是不会上当呐!”八爷放下酒盏叹道。

“哼!不上当?年轻人哪有能沉得住气得?放心,他也不可能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六爷说着脸上有些不以为意。

这年头,但凡是惹上事的,一旦一方公然叫嚣,对方迟迟不应对,那同样是个死字。

这一仗,他杜澔不打也得打!

“呵呵,喝酒喝酒!”

“是是是,也别为了这事儿坏了心情。”

两人碰了杯便是一饮而尽。

只是两人都上了点岁数,李六还好,五六十岁还能喝点,八爷就不行了都七八十岁了。

就在此时,李六眼珠子转了转,忽的嘿嘿笑道,

“不过说起来,八爷,一旦事情挑起来。咱们肯定是要反扑的,给红帮这群小崽子们来一下狠得。

只是八爷您也知道,小弟之前是在船上漂着的,手底下能用的人可不多啊。

所以.....”

“额....老夫有些不胜酒力.....”

八爷也是个人精,感情这酒无好酒,这是诓骗他出人的。

这年头不仅青红两帮打生打死,他们青帮内部何曾不是为了地盘相互攻讦。

“八爷您这就说笑了不是?而且八爷,您这地盘目前可不小啊。

四方楼是你的基本盘吧,还有南市好几条街这可都是你的地盘吧?

手底下也有上千号弟兄吧?

我也不要多了,到时候您给我五百号弟兄,事成之后,给你这个数!”

李六张开手掌,嘴里无声吐出一个万字。

这下子,八爷一下子醒酒了。

他捋了捋发白的长须,斟酌着道,“六爷,此事也不是不能答应。

只是一旦占据大义,这杜澔势必只是个弃子,你手底下几百人就能拿下他杜澔,何须问我借人?

你莫不是诓我吧?”

这年头各种局层出不穷,万一这老小子,借人不给钱咋办?

两人本就是私下密谋,这事儿又上不得台面,要是很难要回来的。

“呵呵,八爷无虑,咱就是船上飘着的,您觉得我能如何诓你?”

听着李六这话,八爷心里更是暗骂。

特娘的,就是知道你是船上飘的老子才担心。

到时候你这老小子,事成后,直接带着弟兄们跑船去了咋整?

许是看出了八爷脸上的顾虑,李六只得继续道,

“呵呵,实在不行,抢到的地盘归八爷,这事总成了吧?”

“嗯....如此大善!”

闻言八爷这才满意点头。

一旦拿下杜澔,接下来势必还要接收一部分地盘。

李六这家伙之所以找他合作,无非就是看中了他的地盘与红帮接壤。

到时候一旦出事,他这边响应也是最快的,进可攻退可守。

正事告了一段路,两人便继续推杯换盏,之后自然就是男人间的话题。

“呵呵,八爷,您这地盘这燕春楼的东家,我可是瞧见了,水灵的很呐,听说还未嫁人。

您就没点想法?”

“哼!这可是潘七爷罩着的,你动一动试试?”

“潘七爷?这不是个富家公子哥吗?怎么你们驻扎津门的把头还怕个本地公子哥?”

“不是怕,此人与龙头关系不错,在上流圈子也是长袖善舞之辈,不好招惹啊!”

——

对于燕春楼之事,杜澔浑然未觉,就算知道,也不会多理会。

本就是要干架的局面,管他如何密谋。

“赵师兄,您这是不是又没睡好啊?我瞧着您这气色越来越差了。”

院门打开,看着气色愈发不好的赵河,杜澔满脸的诧异。

然而赵河只是无力的回以个勉强的笑容。

“无碍,只是近日有些疲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