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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打的男人纷纷无奈道:

“少夫人,您别为难我们。”

“是啊少夫人,没有容爷允许,我们不能让您走,否则死的就是我们了。”

虞婳红唇弯了弯,“你们派个人去告诉容砚之,就说我受伤了,很严重,我知道错了,让他放我出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一直跟这帮人耗在这里也不是事儿。

总不能真就一辈子待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吧?

眼前的黑衣人面面相觑,注意到虞婳身上的确受了不少伤。

便派一个人去通知容砚之了。

他们告诉虞婳,在容砚之没有过来之前,她还是得继续待在地下室。

虞婳笑了声,没有再闹腾,乖乖回到地下室。

刚才在地下室的女佣将地上饭菜已经收拾干净,看见虞婳进来,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虞婳瞥了她一眼,微笑。

然后,收起笑容,身体贴着墙,坐回了冰冷的地面。

女佣愣了下,眼前的少夫人,浑身是血,头发乱糟糟的,可是完全不见狼狈,甚至——

很凄美。

明明如此破碎,却不会让人觉得她需要被怜爱。

这也,太过于神奇了。

虞婳撩起眼皮,跟女佣对视一眼,“还有事?”

“没,没事……”她只是被少夫人勾了下魂而已,不敢继续逗留,女佣立马迈开步子离开。

很快地下室又陷入一片漆黑。

虞婳闭上双眼,身体感受不到一丝疼。

不知道过去多久,地下室的门终于再次被打开。

虞婳睁开眼,看见修长高大的男人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

他的脚步沉稳有力,踩在地面上会发出微弱的声音,可因为安静,脚步声就被放大了。

距离越近,就越是让人感到危险,像是耳边缭绕了一首死亡进行曲。

终于,他走到了她面前。

“嗨……老公。”虞婳抬起头,跟那双丹凤眼对视,“晚上好啊。”

容砚之慢条斯理地蹲在她面前,黑色的瞳孔几乎趋近于冰冷,犹如北极飘零的雪,“容家人已经在商量着要给你办葬礼了。”

“哦?是吗?”虞婳抿了抿唇,“你家人还挺热心肠。”

“虞家对外宣称,你只是他们家的养女,甚至连葬礼都不愿参与,啧,活的挺失败啊。”容砚之漫不经心地娓娓道来。

虞婳眼眸水波潋滟,“文字攻击对我没用,我也不在意别人什么态度,虞家人认不认我,于我而言都不重要。”

她死过一回,早看开了。

又或者她没死之前也看开了,只是不甘心。

容砚之胸腔发出一声闷笑,格外动听,“是吗?”

他修长的指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

“玩个游戏吧。”他说:“听说过轮盘赌吗?”

“这支左轮枪里,我装了一颗子弹,不知道第几发会射出,我们将枪对准脑袋,连开三次,看谁会中枪,如何?要么我死,你获得自由,要么,你死,依旧冠着我容砚之的姓,谁先来?”

“这游戏不好玩。”虞婳打断容砚之,“你也没义务陪我玩这种死亡游戏,对你来说太亏了。”

“何况,你赢不了我。”

这游戏她从前玩过,都是别人倒在她面前。

因为,她会暗改啊~

一些喜欢刺激的贵族,总爱拿低等的贫民当作消遣。

他们赌的就是两个贫民性命,很不巧,她就曾是贫民之一。

为了活下去,她只能伤害另一个和她一样被拿来消遣的贫民。

容砚之是玩不过她的。

这游戏,她见了就觉得无比恶心。

“你想我死,直接拿枪崩了我就行,没必要搞这一套。”虞婳从容砚之手中夺过枪。

对准自己的脑袋,连开十下——

最后一枪,她打在了墙上。

威力极大,墙被子弹捅出了很大的窟窿,隐隐冒烟。

容砚之看虞婳的眼神变得更加晦暗莫测。

她将枪扔回容砚之怀里,评价道:“没意思。”

“你想跟我玩命,我不想。”

“而且容砚之,”她靠近男人,沾满血的手腕,环住他脖颈,“如果我们俩人,必须有一个人得死的话,我宁愿是我。”

容砚之身体一僵。

似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她又开始给他编织谎言,“因为,活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我舍不得你啊——”

容砚之颀长的指尖桎梏住她的腰,收紧掌心,有条不紊地开口,“舍不得我,还费尽心思要从我身边离开,你是真当我蠢?”

“你听我解释嘛,”虞婳仰起头,轻轻吻了下他冰凉的唇瓣,委屈地说:“我不想上女德班,那个张美娇天天絮絮叨叨,烦死了……”

“她每天的口头禅就是,在家从父,嫁人从夫,老了听儿子的话,乱七八糟一堆,还说什么我们这些没有事业的女人,就该好好服务男人……搞笑吗?”

“天天服务男人哪儿来的事业啊,我跟她顶嘴,她动不动就罚我,我真的受够了……”

虞婳眨巴眼,“所以我就把女德班炸了,我想着,炸了就不用学了,可是我知道这样不对,我闯下大祸,怕你被责怪,无奈选择偷渡离开……”

容砚之发现虞婳还真是吹牛不用打草稿。

估计以前骗了很多人,谎话手到擒来。

他冷笑,“你自己听听你这话有可信度吗?”

虞婳:“有没有可信度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公,我手疼,脚也疼——”

容砚之顿了顿,看着她因为挣脱锁链溢出的血,眉眼更黯,“疯子。”

“老公给我包扎吧,我不想在地下室了,这里又冷又凉,晚上还有虫子,我好怕……”

虞婳也不想哄他,真的,完全不想哄,越哄越烦。

但总不能真当一辈子倔驴吧,适当服软,能少吃苦头,还有机会可以离开。

斗不过这死男人,她暂时认输还不行?

容砚之慢条斯理的站起身,虞婳勾着他脖子,被他带了起来。

下一秒双腿腾空。

容砚之将她打横抱起。

这是什么意思,是答应了吗?答应让她离开地下室?

这么顺利?

居然没怎么折磨她。

不像容砚之的行为作风啊。

容砚之抱着她往外走,虞婳脑袋下意识埋进他脖颈——

一路上不少人目光被他们俩人吸引。

来到水榭庄园主楼,一些不知道虞婳还活着的佣人,纷纷尖叫,差点被吓晕了。

踏入殿厅内部。

虞婳环视周围一圈,看见了独自坐在沙发上的容墨。

容墨听到门口动静,也抬了下红肿的双眼,身体瞬间僵住。

虞婳拍了拍容砚之手臂,“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