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子衿微微一笑,“这位姑娘何出此言?本妃光明磊落,自是不怕深查。
只是如今宴会上众人受惊,不宜再搅扰。”
那女子依旧紧追不放,“摄政王妃莫不是自编自导自演了这出好戏?
目的就是为了让摄政王心疼您?”
女子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纷纷都觉得该女子说的有道理。
“这位姑娘,是哪个府上的千金?
莫不是话本子看多了,出现了癔症不成?
还是说,你仰慕摄政王,故而想了这么一出来谋害本妃?”
这“谋害”二字一出,让该女子瞬间慌乱了起来。
她像是被戳穿了龌龊的小心思一般,刚想开口破骂,就被打断。
付瑶冷声道:“本宫在此,轮不到你多嘴。
这赏花宴是本宫主办,一切皆由本宫做主。”
女子咬了咬牙,不甘地低下头。
这时,赫魈匆匆赶来。
他一来就握住仇子衿的手,仔细查看,“哕哕,可有受伤?”
仇子衿摇摇头,“夫君怎得来了?”
“听一小太监来禀报,说女眷这边出现了毒蛇。
我担心你,便过来看看。还好你无事!”
天知道赫魈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有多慌。
顿时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还好距离不算太远。
而后他看向付瑶,“多谢娘娘照顾内子。”
付瑶轻笑,“摄政王客气了。”
赫魈又扫了一眼那闹事的女子,眼神冰冷。
“本王倒想知道这位姑娘为何揪着本王的王妃不放?莫不是受人指使?”
女子脸色一白,支吾着说不出话。
赫魈冷哼,“本王定会查清此事,若有人妄图伤害本王王妃,本王绝不轻饶。”
那女子惶恐不安,周围女眷也不敢再多言语。
仇子衿拉了拉赫魈的衣袖,“夫君,莫要因为此事坏了兴致。”
赫魈点点头,扶着仇子衿重新入座,赏花宴又继续下去,只是再无人敢兴风作浪。
赏花宴后,仇子衿与赫魈同乘马车回宫。
马车内,仇子衿靠在赫魈肩头,轻声道:“今日之事,恐怕没那般简单。
那女子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棋子罢了。”
赫魈搂着她的肩,应道:“嗯,本王亦知。本王定会彻查背后之人。”
回府之后,赫魈暗中派人调查。
没过几日,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探子便快马加鞭地赶回来禀报情况。
原来,那位在幕后策划一切的人竟然是新上任不久的工部侍郎家的侧室——苗府的章氏!
说起这位章氏,她和刘海洋的正妻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二人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非常要好。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前段时间,刘海洋的正妻被逐出了刘府。
从此流落街头孤苦无依,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而章氏对于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心中充满了愤恨。
再加上那女子本身就对赫魈爱慕已久,但无奈一直没有机会接近他。
此番得知自家姐姐的遭遇是仇子衿一手造成的。
章氏心生一计,决定利用这次难得的赏花宴来设计一场好戏。
于是乎,她暗中勾结各方势力,精心布置了一个局,想要让仇子衿陷入困境。
当赫魈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不禁勃然大怒。
想到此处,赫魈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正准备唤来覃风。
仇子衿却劝道:“夫君,留住她,兴许还能查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儿呢。”
赫魈心下了然,在近段时间确实发生了一件事。
让他感到非常的棘手,说不定这章氏的背后主使,正是公孙羽呢?
章氏得知是仇子衿替她求情,心中依然没有愧疚。
“谁稀罕她的施舍,猫哭耗子给谁看呢?贱人。”
工部侍郎苗方正听闻章氏的辱骂之言,甩手一个巴掌招呼在章氏脸上。
面色一沉,“摄政王留你性命已是仁慈,你竟不知悔改。
你是想让整个苗府给你陪葬不成?蠢货!”
章氏冷笑,“老爷,那摄政王已经被那女人迷了心智,她可不是表面这般善良。”
苗方正轻轻摇头,“章氏,你所做之事证据确凿。
王妃念你也是可怜之人,才求王爷留的你。
你以为以摄政王的手段你能活着跟我在这里说话?”
章氏呸了一声,“可我的姐姐死得那么惨都是因为仇子衿。
若不是因为她在外面抛头露面,开什么铺子,斌儿就不会去招惹。
若不是仇子衿斤斤计较,非要去刘府讨公道,姐姐就不会这么伤心。
她只是想让儿子留在身边,不得已而为之,她有什么错?”
苗方正不耐烦地皱眉,“够了,你若是再胡言乱语,休怪本官无情。”
此时,在摄政王府里,探子又送来密信。
赫魈打开一看,眼神变得更加冷峻。
原来信上说章氏与公孙羽的联系不止于此,还有更大的阴谋针对王府。
赫魈吩咐手下将章氏严加看管。
仇子衿担忧地看着赫魈,“看来这背后水很深,我们需得小心应对。”
赫魈紧紧握着仇子衿的手,“哕哕别怕,只要有我在,定不会让人伤你分毫。
我们现在须得将背后之人连根拔起。”
仇子衿点头,依偎在赫魈身旁,两人开始商议应对之策。
宴会上的那名女子,阖府上下也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
刺杀当朝摄政王妃,这可是杀头之罪啊!
但南楚帝念其功劳,这才大发慈悲。
将其贬为庶人,流放崖州,终身不得踏进南楚境内。
世代不得入朝为官,不得经商!
赫魈与仇子衿一番商议后,决定先按兵不动。
故意放出风声说已放松对章氏的看守。
果不其然,公孙羽那边得到消息后有所行动。
他派出心腹悄悄潜入关押章氏之处,欲杀人灭口。
可赫魈早有埋伏,将公孙羽的心腹一举擒获。
经过严刑拷打,心腹供出了公孙羽许多阴谋诡计以及藏在朝中的党羽。
“南楚必定是北狄的囊中之物,哈哈哈——”
心腹最后朝着赫魈的背影,眼里的疯狂与之前的公孙羽如出一辙。
可赫魈闻言并没有多言,而是拿着证据面见南楚帝。
南楚帝大怒,下令铲除公孙羽及其党羽。
其中一名党羽——祝尧,南楚的弘文学士,不甘心一直这样碌碌无为。
他不想就此失败,垂死挣扎之时劫持了仇子衿。
他站在城楼上大喊:“赫魈,你若不退下,我即刻杀了你的王妃。”
赫魈虽心急如焚,但面上镇定。
“祝尧,你已是穷途末路,放下王妃,本王或许可饶你一命。”
祝尧狂笑:“赫魈啊赫魈,你以为我会信的鬼话吗?”
就在祝尧低头看向仇子衿,从而分神之际,仇子衿猛地挣脱。
赫魈趁机一箭射出,正中祝尧的咽喉。
危机解除,赫魈紧紧抱住仇子衿,在看到她脖子上的血迹时,脸色更加难看。
仇子衿轻轻抚上赫魈的脸庞,柔声道:“夫君莫要担心,只是一点小擦伤。”
赫魈眉头紧皱,“哕哕,此次你涉险,皆是因我。”
仇子衿浅笑盈盈,“有夫君如此疼爱,便是万难险阻,我亦不惧。”
几日后,城中恢复平静。
公孙羽在南楚境内的党羽被彻底清除,朝堂之上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