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夏莹莹给王萱二人做了顿饭,二人吃过之后,对夏莹莹说:“阿姨,你们先休息吧,我们还要出去办点事情。”
二人给李明打了个电话,要求李明和他们一起去看守所提审林大海。李明本想说:“明天再提审也不晚,只要二十四小时内提审一次就可以。”但人家俩女孩都要加班了,自己只能陪同。
几个人在看守所碰了头,李明带着相关手续。看到王萱和穆雨晴过来了,李明有点疑惑地看看二女,意思是你们必须有证件才能进看守所。穆雨晴把自己的警官证递给了李明。
李明一看穆雨晴竟是省厅刑警总队的,这几天的接触中,穆雨晴并没有出示过证件,王萱也把自己省厅侦查员的证件交给了李明。
李明一看,更是惊讶,心说:“这王萱不是中纪委的人吗,怎么又是省厅的侦查员?”但他没敢问出来,只好带着二人进了看守所。
让狱警把林大海带到了审讯室,三人在一起进行审问。
穆雨晴道:“林大海,说说你持枪抢劫的过程吧,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再撑了,争取立功。”
林大海死猪不怕开水烫,闭口不说话。
穆雨晴来之前已经和王萱做足了功课,从网上查了有关那次省城金基商贸城被抢劫的消息,为了不惊动中天市的人,王萱还让王挺秀安排梅俊岭查了一遍林大海的家庭成员关系,对林大海有了初步的认识。
王萱道:“林大海,你有一个亲妹妹在省城安家,她叫林玉萍,是卫校毕业的,成了省城一个男人的小三,后来又被人家抛弃了,还给人家生了一个女儿,你妹妹在省城开了个诊所,住在金基雅苑小区,你在省城作案之前都是在她那里藏身,你说我们要把林玉萍抓了,她会怎么样?”
王萱的话,戳到了林大海的软肋。只见他满脸怒气带着惊恐,说了声:“我做的事情和我妹妹无关,你们不能抓她。”
王萱看到林大海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就继续说:“我们需要抓谁,不是你说了算,在你不主动交代的情况下,凡是你身边的人,一个都不会少,会全部带回来审查的。比如你儿子林国超,你侄子林国栋等人。”
林大海泄气了:“你,你怎么知道我家人的情况的?”
穆雨晴道:“你以为我们干这活的都是吃干饭的吗?林大海三年前你们就在省城的淮河路电信营业厅抢劫过一次,对吧,只不过那一次你们没有杀人。你觉得抗拒会有好结果吗?如果你现在不说,那我们回去就把你妹妹林玉萍和你儿子林国超他们带回来审审他们,怎么样?”
王萱道:“你从向昆仑手里拿到的猎枪,而向昆仑是从梅联合手里拿的猎枪,最后你就用这支猎枪做了案,你还想抵赖吗?”
林大海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承不承认都无所谓了,人家已经掌握了情况,但自己还是不能说,他还对向昆仑和梅联合抱有幻想,希望他们能找关系过了这一关,只要自己不交代,他们就有余地。
林大海又不说话了。
穆雨晴看了一眼李明,李明明白是让他表态:“林大海,你再考虑考虑吧,我们有的是时间,等你的家人来这里和你见面的时候,你再说就晚了。我们走。”
李明对审问是最有经验的,他知道今晚也就是走一下程序,问也问不出多少东西,必须拿出铁的证据,这家伙才可能坦白交代。
王萱和穆雨晴听了李明的话,让林大海在提审笔录上签字,林大海自以为反正自己啥也没说,就双手握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出了看守所,李明对二人说:“基于这种情况,我们必须把梅联合和向昆仑抓了,再晚的话,他们会逃跑的。”
王萱道:“我同意李局的意见。”
李明就电话通知刑警支队队长何永伟带几个人和自己在督查支队大门口汇合,去抓人。
这个何永伟属于两面派的人,他知道市局的局长佟献周和李明两人不怎么对付,他谁也不靠近,也不远离,工作上的事情谁安排都听,属于八面玲珑的那种人。他是上一任局长任命的支队长,干了好几年了。
很快,李明就和何永伟汇合了,但不见王萱和穆雨晴,二人为了继续隐藏身份回避了,把这个事情交给了李明去办。他们只负责在暗中帮忙,防止被抓的人逃跑。
梅联合没有在家,李明他们没在家里找到他。他也没有在派出所值班,在所里也找不到他。
李明一看抓不到人,就安排何永伟监视梅联合的家,一旦发现他回来,立即抓捕。
李明挣准备去向昆仑家里带人去,突然手机来了电话。是一个陌生号码:“李局长,梅联合在天元宾馆211房间。”打电话的人说完就挂了。
李明赶紧让何永伟跟自己去天元宾馆,果不其然,梅联合在宾馆里正搂着一个女人睡觉。开房信息是一个名叫刘莉的人登记的身份证。
何永伟把梅联合从被窝里提了起来。梅联合认识何永伟:“何支队,这,你怎么来了?”
何永伟道:“穿上你的衣服跟我走。”
梅联合还想打听为什么何永伟要带他走:“何支队,我我没犯啥其他的错啊,就是和刘莉有这点关系,不值当跟你走吧?”
李明走了过来:“你给我少废话,抓紧跟着走!”
给李明提供信息的是北城派出所的副所长邢瑞杰。这个邢瑞杰在今天白天王萱和穆雨晴来找梅联合的时候就一直偷听,她就看出来了,梅联合可能与什么案子扯上关系了。自己的机会来了,如果梅联合犯了事,自己就通过关系接任所长一职。
邢瑞杰有了这个想法,自然就对梅联合的行踪格外关心,甚至安安地跟踪他。发现了梅联合和一个女人在天元宾馆开房,本想着通知纪委去查,但这样的话,自己就暴露了。正思考着如何给梅联合上眼药,就发现李明与何永伟带人到派出所找梅联合,邢瑞杰就判断,梅联合一定是摊上大事了,要不然,市局副局长和刑警支队长也不会亲自带人到所里找人。邢瑞杰就托人问出了李明的手机号,然后用别人的手机给李明打了个电话。
把梅联合带到了刑警支队,没怎么审问,梅联合就承认了自己给过向昆仑一把猎枪的事实。梅联合也知道,自己再不承认也不行了,一天时间省厅和市局都来问自己这个事情,早晚会查出真相的,自己不承认没有用,还不如直接承认后求得宽大处理。
梅联合就把向昆仑供了出来。李明立即和何永伟去向昆仑的家找人。
但向昆仑不在家。
这时候的向昆仑被姑姑向金花叫走了,说林大海晚上出去一趟,这都半夜了,还没有回来,打电话关机,是不是出啥事了。
向昆仑听姑姑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他有一种预感,林大海可能出事了,是不是因为那把枪的事情?想到这里,向昆仑就找了一个在看守所上班的狱警打电话问了一下:“你帮我查一下,看是不是有一个名叫林大海的人被关进看守所了,涉案罪名是什么?”
过了一会,那名狱警给他回了话:“林大海羁押在11号监室,涉案罪名是抢劫、杀人、非法持枪等。”
向昆仑知道坏事了。他给姑姑说了句:“姑父被抓了,我可能也要受牵连,我得回去准备一下去自首了。”
向昆仑刚回到小区大门口,就被何永伟等人扭住戴上了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