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深吸一口气后,又缓缓地将其吐出,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下方所站之人究竟是谁?快快报上名来!若有冤屈之事,也赶紧如实道来。”只见那老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痛苦之色,声音颤抖地说道:“回大人,小老儿名叫陈茂,家住在距离此地约十里远的十里坡。
平日里,小老儿就在家中以放牧和种田为生。然而,前些日子却发生了一件祸事。那天,突然间来了一群公差,他们不由分说,硬要说我的羊群得了疫病,非得强行将它们拉走处理不可。小老儿自然不肯答应啊,这些羊可是我们全家唯一的生活依靠呢。于是便苦苦哀求,但那些公差根本不听我说什么,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可怜我年老体弱,哪经得起这般折腾,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而更可恶的是,他们竟连我那还未成年的儿子都不放过,生生将他的腿给打断了。大人呐,您可要为小民做主啊!这羊群可是我一家人全部的财产和生计来源,如果失去了这批羊,叫我和我那受伤的儿子今后可怎么活下去哟!”说到此处,老汉已是泣不成声,悲恸欲绝。
师爷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地听着那老汉的陈述。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烦躁,打断道:“行了!你口口声声说你的羊得了杨梅病,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若每一个养了病羊的主人家,都像你这般,为了保住自家的羊而故意隐瞒不报,甚至谎称羊没有问题。
一旦引发重大疫情,这个责任你担当得起吗?”说着,师爷猛地一拍惊堂木,提高音量呵斥道,“别在这里瞎胡闹了,赶快给我回家去!念在你初犯,本师爷便不再追究责罚于你。但若你还不知好歹,继续在此胡搅蛮缠,休怪本官治你个扰乱公堂之罪,将你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那老汉听闻此言,瞬间犹如被五道惊雷同时劈中一般,整个人呆立当场,身体颤抖不止,脸色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他满心委屈与不甘,但面对威严的师爷却又无法辩驳半句。最终,老汉只能无力地用双手捂住脸庞,发出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以此来发泄心中无尽的烦闷和深深的无助感。
就在此时,那位少年听到这些话语后,他的眉头紧紧地皱起,犹如一道深深的川字横亘于额头之上。心中暗自思忖着:“怎会如此草率行事?尚未经过详尽的审讯,也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彻底调查清楚,便这般匆忙地下达定论,这可如何是好啊!
”想到此处,那名少年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与担忧,不由自主地迈步向前,抱拳躬身行礼道:“大人在上,请恕小人冒昧进言。此事关乎众多百姓之福祉,切不可轻率决断呐!恳请大人能够广纳证据、深入调查,万不可令无辜百姓寒心失望啊!”说罢,少年抬起头来,目光恳切而坚定地望着眼前的官员,期待着对方能慎重考虑自己的谏言。
只见那师爷听闻此言后,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他猛地一拍身旁的金桃木桌案,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公堂都微微颤动起来。紧接着,他怒目圆睁,瞪着眼前之人,口中大喝:“你究竟是何方人士?
竟敢如此大胆地扰乱这公堂之上的秩序!本官为官多年,像你这般胡搅蛮缠、肆意妄为之徒见得多了去了!这种诬告之事,没有十件,至少也有八件之数!你居然敢在此处大放厥词,公然质疑本官的决断,你的底气到底从何而来?来人啊!速速将此人给我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好好问问他,看他今后是否还敢在这公堂之上对本官的决定提出半点异议!”
那名少年紧紧地盯着逐渐围拢过来的一群衙役,只见他们个个面露凶光,手持棍棒,一副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模样。少年的心中顿时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一股强烈的不甘情绪涌上心头。“好好好!”少年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道,“既然你们如此咄咄逼人,丝毫不讲道理,那我也就无需再对你们手下留情了!”
此时,只听其中一名衙役大声叫嚷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公然违抗官府命令,还口出狂言污蔑大人,简直就是罪大恶极!今日定要将你拿下,严惩不贷!”说罢,这群衙役便如饿狼扑食一般,从四面八方朝着少年猛冲而来。
眨眼间,一名衙役率先冲到少年面前,伸出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直朝少年的面门抓去。然而,这名少年却临危不惧,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对方的攻击。紧接着,他顺势出手,一把牢牢抓住那只伸来的手腕,然后猛地向前一拉,同时借力转身,一个漂亮的反摔动作,将那名衙役狠狠地摔倒在地。
其余几名衙役见状,纷纷加快脚步,挥舞着手中紧握的木棍,凶狠地朝着少年的头部砸去。刹那间,棍影重重,风声呼啸。但少年反应极为敏捷,他迅速侧身一转,犹如鬼魅般灵活地躲开了这一连串凌厉的攻击。
只见那位少年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穿梭于人群之中。他的动作犹如疾风骤雨,令人眼花缭乱。只听见几声闷响,那几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衙役便如沙袋般重重地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躺在地上的衙役们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抱着膝盖,哼哼唧唧的声音此起彼伏,在这原本肃穆的大堂内显得格外刺耳。而那少年则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脸上毫无惧色。
就在这一刹那间,站在旁边的那位老汉面色惨白如纸,仿佛见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一般。他的双腿发软,脚步变得踉踉跄跄,像是失去了平衡似的朝着少年奔去。当靠近少年时,只见他那双布满老茧、粗糙不堪的手剧烈地颤抖着,不断地用力推搡着少年,同时嘴巴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好汉呐,好汉!您千万不要在这里继续逗留啦!小老儿我遇到的这些个破烂事儿哪里值得您这样冒险呀!倘若因为我而害得您落入困境甚至身陷囹圄之中,那我可就真成罪人啦!求求您赶紧离开吧,走得越远对您来说才越好呢!”
尽管像他们这类人所经历的类似事情已经屡见不鲜,但内心深处终究还保留着那么一丝丝的善良。所以,即便身处社会的最底层,他们仍然怀揣着一个美好的愿望——希望那些心地善良的好人都能够得到好的回报,就好像在黑暗无边的深渊里偶然瞥见了一线微弱却又充满希望的曙光。
那名少年抬眼望去,只见众多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对他安危的关切之色,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刹那间,一股豪迈之气如汹涌澎湃的波涛般在他心头翻涌而起,直涌上万丈高空!
热血沸腾之下,他哪还顾得上其他?伸手一把抓起挂在腰间的那块腰牌,迈开大步,犹如疾风一般向着那名师爷所在的桌子疾行而去。
师爷见状,惊恐万分,脸色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连连向后退去,同时嘴里不停地高声呼喊:“来人啊!快来人啊!”然而,他的呼救声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因为就在刚刚,那些原本威风凛凛的衙役们早已被这位英勇无畏的少年打得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一个个正痛苦地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却怎么也无法成功。
此时的师爷已然被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蜷缩在椅子旁边,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带来些许安全感似的。他一边哆哆嗦嗦地将身子往角落里缩进去,一边还色厉内荏地大声叫嚷道:“大胆狂徒!你可知我乃是朝廷之人!你竟敢动手殴打于我,这简直就是造反行径!
按照律法,当以谋逆之罪论处,不仅要将你碎尸万段,还要株连你的九族!”尽管师爷的口中不住地威胁着、恐吓着眼前的少年,但其颤抖不已的声音和惶恐不安的神情却彻底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勇气从那张椅子上挪动分毫。
只见那名少年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他漫不经心地将手中那块闪耀着金光的腰牌“啪”地一声扔在了那张略显破旧的木桌上,同时压低声音,用一种充满威胁意味的语气说道:“睁大你的狗眼给本少爷好好瞧瞧,看清楚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若你还胆敢像刚才那般胡乱断案,哼哼,小心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旁的师爷听到这番话,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他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迈着小碎步走到了桌子旁边,眼睛死死盯着那块皇子府的腰牌,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景象一般。突然之间,只听得“扑通”一声,师爷竟被吓得双膝跪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整个人都因为恐惧而不停地哆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