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又见飞雪
不知为什么，天山方圆数十万里突然飘起了雪花，漫天晶莹六瓣的花朵，混合无数战士的鲜血，飘洒在这个夜晚。
江柳把二十余位大修士引离了主战场，来到位于天山东麓的一片高山之中。在这里，有万山国和青州五国的二十二位大修士在等待他们。双方也没有了大修士的风度，一见面就是法宝横飞，法术绚烂，大家都下了死手。
江柳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靠近那道身影，迎来了那人数道霸气十足的法力。原来她一点儿也不弱，只不过没有向他施展过而已。江柳挥掌扫开这几道法术，发觉法术看着威力惊人，实际上只是“花架子”，并没有伤害性。不用问，这人就是马氏“天山雪莲”，与何淼一样年纪轻轻就迈入七境的修炼天才，与江柳纠葛不清的马雪瑶。
马雪瑶飞身遁走，临走前却在江柳的心湖中说道，“跟我来。”
江柳鬼使神差地跟着马雪瑶而去。凌逸尘刚想跟上，却失去了江柳的踪迹。有一个大修士向凌逸尘进攻，凌逸尘不得不应付进攻，暂时不去管江柳。
漫天飞雪，马雪瑶站立在大雪中，精致的面庞如雪花般晶莹。江柳知道这是马雪瑶修炼之后的结果，她为了容颜竟然舍弃了阴神和阳神。境界再高也是女人啊！
“谢谢你！江柳。”
“谢我什么？”江柳有些诧异。
“谢谢你还愿意单独面对我。上次见面之后，我以为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场面。”
江柳一下子觉得马雪瑶很可怜，她真的是个极其矛盾的人。
“江柳，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跟你独处，我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否则我会发疯的。我不怕死，我害怕永远没有机会对你讲出心里话。”
江柳静静地看着马雪瑶，并不做声。
“江柳，你知道吗？我见你的第一面就爱上你了。不是作为阴神南宫燕，而是我的真身，那个相貌普通的真身。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你与我见过的其他人都不一样。我不是说你与那些练气士不一样，就算是普通人，你跟他们都不一样。我知道我说得有点乱，但是，我就是这种感觉。”
“江柳，你知道吗？当你面对普通面容的我的时候，还是那么温柔，我的心就化了。我知道，你也是真的喜欢我。你喜欢的不是作为马氏嫡脉的我，不是作为修炼天才的我，而仅仅是喜欢我这个人。我的感觉对不对？江柳。”
江柳不得不感叹，女人的直觉是天下最厉害的探测器。江柳默不作声，实际上已经承认了马雪瑶所说的话。马雪瑶也知道了江柳的意思，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知道我是个坏女人。我有婚约，但是我还是跟你……我无法抑制，实际上，当时我什么都没想，我觉得那些事情发生是天经地义的。江柳，我告诉你，我真的非常开心，从来没有过的开心。我刚结金丹的时候，大长老送给我一件我心仪已久的法宝，让我欣喜不已。但是，我告诉你，跟你的那种开心是我得到法宝开心的一千倍，一万倍。”
“我知道我很坏，不但自己坏，也让你陷入危险的境地。你上次说得对，我应该有所选择。选择了你，就要放弃马氏嫡脉的身份，跟你浪迹天涯；选择了继续做马氏的雪莲，就要跟你斩断联系。可是，我做不到。我以为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可是，当赵林来找我的时候，我却让你躲开。我以为我会安分守己做赵氏的媳妇，可是，一见到你我就无法抑制自己，后悔为什么不舍弃一切，跟你走。我就是个坏女人。”
“赵林问我你的情况，阳神萧燕燕的情况，我都沉默不言。赵林骂我是个贱女人，不要脸，说我还喜欢你，我也不敢回应。他说得对，我就是无法忘记你。可是，我能做的只是不告诉他你的情况而已，我不敢做更过分的事情。在外人面前，我还在扮演赵林贤妻的角色，然后，回到房间不停地哭泣。赵林在旁边骂我，我也只是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柳无语，“也许马雪瑶不应该生在马家，这样她不会有这样的痛苦。”江柳心中想到，他还是没有讲话，就这样听马雪瑶述说。
“赵林死了，赵家的大长老把我赶走，我也是毫无怨言地离开。我知道，是我害了赵林，当然，如果赵林伤了你，也是我的错。得知赵林最后使用秘法，我也非常难受。我知道他为了什么，他也是为了自己男人的尊严。可是，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游移不定，就没有这些事情。你和赵林也不会拼个你死我活。但是，我很难受，很痛苦。我不愿意你和赵林有冲突，我不愿意看到你和赵林两人有任何损伤。可是，结果是……”
马雪瑶说到这里，放声痛哭起来。
“我就是个贱女人，我造成了这一切，现在还在你面前哭泣。你一定骂我不知羞耻，做了赵家的媳妇，还惦记着你。喜欢你，又把你推开，去做赵林的妻子。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难过的是让你陷入险境，更让赵林陨灭。我真的是无可救药，罪大恶极！”
“江柳，真的有老天吗？应该有的，否则不会有天劫。老天真的掌管这一切吗？他为什么让我受这种痛苦？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让我遇到你？如果没见过你，我的日子会无忧无虑，我会按部就班地做个好媳妇。为什么让我们相遇，江柳？”
“哦，我说了些什么？我怎么埋怨起你来了？你是那么好，你是这世上唯一爱我的人，因为你不嫌弃我的真实容貌。你是那么温柔，那么英俊，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江柳，你能再爱我一次吗？就一次。你知道，我已经命不久矣。我想和你……”
飞雪狂舞，随着突然出现的旋风在两人周围盘旋。马雪瑶的话越来越语无伦次，越来越有点癫狂。江柳叹了一口气，双掌推出，使出一招“亢龙有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