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争吵的主题,似乎是围绕到底去不去一座古墓底下一探究竟。
吴秋秋直接走进去。
见到了一共七人的考古队。
其中吴秋秋只认识装教授。
庄教授穿着褐色的皮夹克,戴着眼睛斯斯文文的,此时却在与其他人据理力争。
“不能去,我们不能去。”
他的眼中,有浓郁的恐惧在弥漫。
近乎嘶哑的吼叫,让他看上去像是发狂的野兽。
而其他人则是不明白庄教授为什么反应如此激烈,面面相觑。
所以说,在梦里,庄教授一直在试图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若是没有去那座古墓里,一切便不会发生了。
吴秋秋进来的瞬间,其他人没有任何反应。
庄教授眼角跳了一下,仿佛天塌了。
怎么多出一个人来?
“你是谁?小丫头你哪来的,快走,快点离开这里。”
庄教授冲着吴秋秋就是一顿输出。
他做梦都想阻止这一切发生,没成想多出个角色啊。
吴秋秋像个幽灵一样,其他人看不见,还是说着各自之前重复过的话。
“我是来帮您的,教授。”
吴秋秋走近了说道。
“帮.....帮我?”
庄教授眉心狠狠皱起。
片刻后,他失心疯一样:“不,帮不了,没人帮的了。”
“一切都改变不了,改变不了哈哈哈哈哈。”
庄教授失魂落魄地后退了好几步,撞到了桌角,并且撞坏了自己的眼镜。
随着砰的一声,吴秋秋感觉就像是地震了一样,此处在晃动。
不好,庄教授在试图醒过来,终止梦境,这里即将坍塌。
这瞬间,画面十分奇特,场景的人或物,除了吴秋秋和庄教授,全部都变成了静止的。
仿佛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就连树叶上滴落下来的水滴,都凝固在了半空中。
与画面的静止不同,空间却是在摇摇欲坠。
“教授,您先别急,我真的是来帮你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
吴秋秋试着走近庄教授。
她并不是真的想刺激庄教授,只是一味的粉饰太平并不能当所有事情没发生过。
只有揭开血淋淋的烂皮,才能找到残酷的真相啊。
庄教授扶着桌角,目光阴晴不定地看着吴秋秋:“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谁也帮不了我......”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吴秋秋耐心地与庄教授交涉。
庄教授短短几天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精神上更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试试,怎么试?不,我不能去,魔鬼,怪物,去了就会被缠上一辈子。”庄教授摇摇头,仿佛精神有些失常了似的。
“都死了,大家都会死。”
说着,庄教授指着那些静止的人:“老乔,老王,郑凡,他们都死了。”
“是啊,他们死了,但你知道吗?活下来的人,现在情况也很不好。教授,继续深入吧,我们一定能在绝境中找到生路的。”
吴秋秋耐心十足,不急不缓地说道。
庄教授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些许,他目光惶恐地看着吴秋秋:“他们怎么样了?”
闻言,吴秋秋并未回答。
庄教授肩膀一缩,像很是泄气。
吴秋秋敏锐的察觉到,这片空间好像没有方才那么摇晃了。
是的,庄教授潜意识里听进去了她的话。
这位老教授也意识到,一味的逃避是没有用的。
“那你是谁?怎么会来到这里?”
吴秋秋道:“您有一位学生叫余弦一,我通过他知道了您,个中曲折解释起来很复杂,等以后有时间我再与您解释。”
“余弦一?”庄教授碎裂的眼镜片后方,瞳孔微微闪烁。
他想起有天,他做了个梦,梦到了余弦一,结果醒来发现自己的手机莫名其妙给余弦一发了一条有关古文字的信息。
“竟然是那个小子。”
这时,庄教授额头上有亮光一闪而过。
同时吴秋秋额头也有些发烫。
符起作用了。
庄教授的梦接纳了她这位不速之客。
其他人也在这瞬间恢复了动作,继续先前的行为。
“老庄啊,你到底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去一探究竟吗?”其中一人接着刚才的话说道。
“好。”这次,庄教授直接说道。
“诶?”那老头挠了挠头发。
怎么感觉有点衔接不上呢?上一秒不是气势汹汹地要阻止大家进去吗?
这场梦境,实则就是重现一遍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有了庄教授头上的符,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已经是个醒梦了。
即此时庄教授的意识是清醒的,知道这是梦,并且有意在维持这个梦。
让吴秋秋更加清楚地知道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若是庄教授一味的抗拒,这个梦境也就坍塌了。
还好,事情比较顺利。
大家意见达成一致以后,便做好准备,背上了包走出帐篷。
吴秋秋发现,这个部落的光线异常的昏暗,
或许是处处都是枝繁叶茂的大树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长期被浓雾笼罩,靠肉眼是分辨不清此时到底是上午还是下午。
但吴秋秋瞥了一眼庄教授手腕上的表。
下午四点多了。
可是这天色看上去就像七八点钟了一样。
一路上有当地人对他们进行打量。
这些人的眼神实在算不上友善,更多的是一种带着恶意与警惕的打量。
当然,他们看不到吴秋秋,所以这些眼神,是针对考古队的。
庄教授对吴秋秋讲:“这些是当地土着,他们并不欢迎外人的到来,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被他们赶过,打过,甚至试图放火烧掉我们的帐篷以此赶我们走。”
“即便后来没有做出这种行为,但依然对我们很不友好,他们当地有个老人,叫凯萨婆,声望很高,三番五次阻止我们的工作进程。”
吴秋秋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凯萨婆,按照这个古老部落的风格来说,或许就是类似于女祭司一样的存在?
其他人对庄教授与吴秋秋说话的场景,没有一点好奇。
就好像这一切再正常不过。
他们离开帐篷走出去不远,当地人们三三两两地走了过来。
他们拿着骨头制成的叉子,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低声说着吴秋秋听不懂的话。
部落中走过来几个抹着油彩的小孩。
小脸面目全非。
庄教授和其他人动作熟练地从背包里拿出牛肉干,饼干等零食递给小孩。
随后吴秋秋听到庄教授说了一当地话,并抬了抬手。
孩子们双手捧着零食回去,土着们便让开了一条路。
这番场景,吴秋秋或多或少明白了,庄教授等人为何呆在这里相安无事了。
只怕这些天没少把带来的物资分给当地人。
“看到了吧?若非我们身上带着物资,在这里真的寸步难行。”庄教授苦笑一声。
这种又贫瘠又古老,还与外界语言不通的部落,一不留神,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所以面对这些土着的无礼和过分行为,他们也都是能忍则忍了。
撕破脸对他们可没有好处。
“您居然会说当地的语言?”吴秋秋好奇问道。
“不会,就学了几句,但是根据语速快慢,神态手势什么的,能大致理解他们的意思。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就是,走吧,回去吧。”
庄教授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
从事这个行业,多少也有些经验了。
吴秋秋不禁佩服。
眼见当地人们不再阻拦,大家相继从这条小草丛生的土路走了出去。
结果,没走几步,土着们又慢慢围拢了。
庄教授的眉头皱了皱,似乎也没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土着们让开身子,从后方走出一个拄着拐杖的,看上去格外阴森恐怖的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