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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院长也吓得赶忙跑到周斯城面前,拦在前方,“傅总,有话好好说,有些事情不一定是你看到的那样。”

傅司庭黑眸中本就翻涌着猛烈的怒火,姜梨的阻拦,更是让他浑身的气焰又狂涨了数倍不止。

他紧攥的拳头,因打人关节泛红,**出的缕缕青筋几乎能冲破他白皙的皮肤,狰狞到好似能爆裂。

“出去!”

傅司庭眸子里溢出的阴鸷,如同锋利的刀,若谁忤逆,分秒必死。

他嗓音异常冷戾的开口,死死的盯着周院长,“现在还不是你来给周斯城求情的机会。”

周斯城毕竟是周院长一手培养长大的人,他到底还是知道周斯城的本性。

这件事另有蹊跷,他看得出来又怎么可能不去帮忙解释。

“傅总……”

“别等我说第二次!”傅司庭厉声道:“要让你们周家消失在江城,不过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周院长年迈的眉眼中几番流转复杂的情绪,到底,他还是重叹了口气,抬腿离开。

周院长离开,张妈也跟着退了出去,门被安助理紧忙的关上,生怕有人过来凑热闹看笑话。

不算大的检查室里,因为傅司庭身上瘆人的气息,显得愈发的逼仄。

空气里弥漫着压人心魄的气息,傅司庭转眸看向姜梨,猩红的眼尾,依旧呈现着他丝毫未曾褪去的怒火。

“一定要的离婚的原因,是不是一半来自于他?”

姜梨倏而皱起双眉,看了眼擦拭着唇角血渍,缓缓站直身体的周斯城。

傅司庭荒唐的想法,让她觉得根本无从解释。

傅司庭额角的青筋乍然崩现,厉声怒吼道:“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姜梨眉眼疲惫,“我解释一句,你十句话有五句来反驳我的解释,五句逼我坐实我就是在对你撒谎。”

傅司庭咬牙逼近姜梨,“被拆穿,连解释都觉得没必要了?”

身后就是检查床的姜梨,根本就无处可退。

她只能强撑着身体,唇边扯出苦涩的弧度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傅司庭在离姜梨不到半米的距离处停下脚步,浓黑如墨的眉宇处,跳动的烈烈煞气甚是清晰。

“那我分析给你听,如何?”

姜梨没有说话,心口寸寸发凉的等着他的下文。

“在我这儿你得不到半分情爱,所以你就开始和周斯城缕缕往来,暗结情愫,仗着他是医生,你是病患,正大光明的联络和交往!

动了感情后,你就开始想从我身边抽离,一次比一次勤快的谈及离婚,是吗?”

姜梨震惊的望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傅司庭的视线忽然落在她小腹上。

“怀孕后,依旧着急的跟我谈离婚,甚至还要打掉腹中的孩子。”

傅司庭唇角忽然扯出自嘲的弧度,“我是不是能理解为,你怀的孩子并不是我的,而是你和周斯城的?怕被我发现,所以着急的想要堕胎?”

姜梨眼中的震愕逐渐转为怒火,“傅司庭,你在说什么?!”

“被我猜中,气急败坏了是吗?”

傅司庭微眯起泛着狠意的双眸,睥睨了眼姜梨身后的检查床,“你们两个不敢在外私会,所以选了个极其能掩人耳目的好地方,是不是?”

“傅司庭,你凭什么这么质疑我?!”

莫须有的罪名,让姜梨气的浑身止不住的发颤,“我只是来检查,不是来这里偷情!我要真的想打掉孩子,在你来之前孩子已经没了!

还有张妈!你以为你让她跟着我,我会不知道吗?!她把我的行踪一五一十的告知给你,我从来没有拆穿过,任由她按照你的吩咐盯着我,如此这般,我还有什么机会出来厮混?!”

“以你的聪明才智,张妈只会沦落到被你利用的地步!”

傅司庭冷峻摄人的情绪,忽然悉数收敛,转为轻蔑的冷笑,“医院人多?不想排队做检查?姜梨,你当我是死的吗?”

傅司庭的怒火她熟悉,但他这般将各种情绪全部暴露在面庞上的模样,姜梨从未见过。

俊隽的眉眼中,是愤、是憎,但却独独没了厌恶。

不仅如此,还薄薄地蕴起了股让她诧异的痛苦与绵延的自嘲。

女人出轨,男人蒙羞,哪怕不爱,但他们认定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侵占,也会痛苦万分。

只是这些强加的情绪,都是他自己给自己增添的,并非属实。

姜梨:“我说是凑巧遇到周斯城,所以才让他帮忙的,你信吗?”

“你觉得我信吗?”

傅司庭闷沉的嗤笑着从喉咙里连连溢出,“姜梨,我不会让你打掉孩子,等能做羊水穿刺,我会安排医生给你做检查鉴定。

倘若孩子不是我的,那我会等着他们出生,至于他们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撂下令人心惊动魄的话语,傅司庭往后退了一步,转眸幽冷的望向周斯城。

“如果你不想让周院长难堪,拂了他的养育之恩,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辞了你身上医生的职务。”

说着,他抬起手,在收敛所有情绪的同时,慢条斯理的扣动他袖口上的纽扣。

“倘若你做不到,那明天这个时间,周家就该大洗牌了。”

周斯城垂眸用纸擦拭着手背上的血迹,语气淡漠,“我本以为傅总过人的聪明才智,会捋清楚所有情况,但今日一听,好像也不过如此。”

他将沾染着血迹的纸丢进垃圾桶,抬起那双依旧温润的眼对上傅司庭严寒冷冽的眸。

“我丢的不过是个职位,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你今日所出的言语,以及往后的所作所为,对姜梨而言,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伤害。”

周斯城转头看向姜梨,“其实该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不然不会让你身处在如此为难的境地当中,让某些有心人,有机可乘。”

“说完了?”傅司庭反问道:“还是说,还需要我给你点时间再说些什么?”

周斯城双手环胸,轻靠在身后的墙上,一贯慵懒的模样再一次呈现。

“傅总,有句话我属实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