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愣了下,然后笑的满脸褶子,“答对了,这位公子,的确是思念的思!”
摊主将荷花的花灯递给陈生,陈生懵着接下来了,他看着简应行,喃喃道,“你怎么知道的?”
简应行骄傲的昂了昂头,“我就是知道,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答案,说吧!你还想要什么花灯,我给你通通拿到手!”
简应行边说边手舞足蹈。
陈生愣了下,然后勾了勾唇,“好啊!那就拜托啦!”
然后陈生整个人就放飞自我了,他每次看到一个好看的灯笼,就会用那双略显沉寂的眼睛期盼的看着简应行。
简应行压根抵挡不住那种眼神,只好一次次地妥协。
猜灯谜的镇上热闹非凡,五颜六色的灯笼挂满了整个镇子,每个灯笼下都挂着一个谜题。
陈生兴致勃勃地穿梭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感兴趣的灯笼。
他看到一个兔子灯笼下挂着的灯谜:“一把刀,顺水漂,有眼睛,没眉毛。(打一动物)”
简应行思考片刻,眼睛一亮,低声对陈生说:“是鱼!”
陈生兴奋地摘下灯笼,跑到兑奖处兑了一个兔子灯笼。
接着,他们又看到一个蓝色的兰花灯笼下的灯谜:“有面没有口,有脚没有手,虽有四只脚,自己不会走。(打一家具)”
陈生皱起眉头,陷入沉思。简应行在一旁提示道:“想想家里常见的家具。”
陈生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桌子!”两人相视一笑,陈生再次摘下灯笼,去兑奖处又换了一份奖品。
就这样,陈生和简应行在猜灯谜的过程中,越来越有默契,很快手里就有了十个各种各样的灯笼。
陈生非常满意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灯笼,心满意足,“走吧!回家,天色也不晚了。”
简应行点了点头,“行!那就回家吧!”
两人找到了李大爷,他是专门赶牛车的,大概都会在一个地方等着人。
简应行和陈生坐上了车,陈生靠在简应行身上,头一点一点的。
手里还拿着十个灯笼。
简应行看着陈生带着困意的脸,然后在看了看李大爷,他把陈生的头靠着他一点,低声说道,“困了就睡一会!”
陈生呢喃了一句,然后嗯了一声,靠着简应行睡着了。
最后……
是简应行把人抱上炕的,今天还要守夜,所以简应行也没有让陈生睡很久,就把人叫醒了。
陈生眯着眼睛,靠在简应行身上,打了个哈欠,“好困!”
说完,陈生看了看自己空无一物的手,眼睛刷的一下睁开了,他看着简应行,“我的灯呢?”
简应行指着家里的一角,“那呢!”
陈生在看到灯笼的时候,松了口气,然后又靠在了简应行身上。
今天的夜,还真是漫长的,爆竹声一声接着一声。
简应行和陈生守了一夜的夜,因为两人没有什么亲人,所以拜年什么的,他们两个也不需要去。
毕竟,没啥亲人嘛!
两人就围在家里,弄点美食,吃点东西。
煮羊肉羹吃。
一转眼就来到了初五,那个卖柿子的摊贩带了十几个人,将柿子树给运过来了。
这柿子树完全没有初次见面的枝繁叶茂,只剩下零星的一点枝丫。
简应行看着那颗大柿子树又看了看扛着柿子树的十几个人好歹也没有说什么。
“辛苦了!辛苦了,就进来吃个便饭吧!”
摊贩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还得回家走亲戚呢!这柿子树的枝丫还会长得,今年秋天就会长得枝繁叶茂的。”
“柿子树,死不了的!就是今年的柿子可能会少点,不嫌弃就行!”
简应行连忙道,“怎么会嫌弃呢!多谢啊!”
摊贩带领着十几个人,他们身着朴素的衣裳,手中拿着各种工具,来到了简应行指定的地方。
这座小屋子的前院。
首先,他们分工明确,有人负责挖坑,有人负责搬运柿子树。
当然挖坑只有五六个人,而搬运柿子树的人更多。
挖坑的人用力地挥动着锄头,挖出一个大小适中的坑洞。
搬运柿子树的人小心翼翼地将树苗搬到坑边,轻轻地放下。
接着,有人将树苗放入坑中,扶正,确保柿子笔直地站立着。
其他人则迅速地用土将坑填满,并用脚踩实,让树苗能够稳固地扎根在土地里。
最后,当所有的柿子树都种好后,十几个人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点了点头。
“柿子树种下了!俺们就小走了啊!”
摊贩带着这十几个就打算走。
简应行叫住了他们,“哎!各位好看,先别走,我给你们点辛苦费。”
简应行说完,从陈生手里拿过刚才躲着这些家伙准备的银子,是一个小盒子,不多不少,十九两。
简应行加上给那个摊贩的钱,一人都给了一两。
那些壮汉满脸堆笑,连连摆手,嘴里说着:“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万万使不得!”
简应行则是一脸坚决,双手紧紧握着那些东西,非要往壮汉们手里塞。
“各位大哥,你们就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不收下,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简应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切。
“不行不行,我们怎么能收您的东西呢?您已经给钱了,这太贵重了!”一个壮汉连连摇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不贵重,一点都不贵重!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你们要是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简应行的语气变得有些强硬起来。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另一个壮汉挠了挠头,有些犹豫地看着简应行。
简应行见状,连忙将东西塞到壮汉们的手中,然后紧紧握住他们的手,说道:“各位大哥,你们就别再推辞了,收下吧!那棵树也是很大的!你们要是不想要,我良心不安啊!”
壮汉们面面相觑,似乎有些无奈,但最终还是收下了那些东西。
他们向简应行道谢,简应行则是笑着摆摆手,说道:“都是朋友,不必客气!”
等那些种柿子的走了,陈生看着那颗柿子树,有些呆呆的,“以后就能自己做柿饼吃了吗?”
简应行点头,眉飞色舞的说着,“对啊!可以做柿饼吃了,到时候你要吃多少我都给你做。”
陈生看着简应行,心里五味杂陈的,从来都没有人对他的一个提议这么上心过,他只是开着玩笑的随口一提,简应行就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他,简应行是认真的。
陈生张了张嘴,眼眶有些湿润,“那你还挺会讨我欢喜的。”
简应行定定的看着陈生的眼睛,陈生瞬间回神,转过头去,伸手擦了擦眼睛,没好气的说道,“干嘛……”
简应行指着陈生的眼睛,“是哭了吗?不是吧!不是吧!莫非我真的令你那么感动,不过哭起来好难看啊!哈哈哈嘎嘎……”
陈生面色狰狞的掐着简应行的脖子,眼里哪里还有感动的痕迹,“你在说什么呀!简应行,找死我送你去啊!”
“免费送你去地府哦!”
简应行捂着脖子,求饶道,“我错了,错了,媳妇,咱们松手,你要是把你相公掐死了,你的后半辈子就没有幸福了。”
陈生:……
陈生手砰的一下,打在简应行的胸膛上,他咬着牙,皮笑肉不笑,“你一个什么的不懂的雏鸡,还和我开起玩笑来了……”
陈生说完,凑近简应行的耳朵,低声说道,“先去看看房中术吧!别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上,那我可就嫌弃了。”
简应行脸刷的一下红了,他嘴唇颤了颤,“有辱斯文,你太有辱斯文!”
陈生摊手,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又不是正人君子,要什么斯文。”
简应行嘟囔着,“那你自己不是雏啊,你还睡过人?”
“我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什么没见过,曾经啊!我还看见两个野鸡在野外打架呢!”
“他们打的可真是忘我,我睡在树上都被吵醒了。”
陈生摊了摊手,似乎非常的无奈。
简应行愣愣的听着,似乎反应过来陈生说着的是什么,他指着陈生,“你……你怎么能看那种事呢!多辣眼睛啊!”
陈生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凑近简应行的耳边,咬着耳朵说道,“我不觉得辣眼睛啊!我觉得他们做的有些姿势,我们可以试试……你觉得呢?”
简应行:……
简应行感觉自己的头上正在咕咕的冒着热气,简应行用手飞快的扇着风,“这天气可真热啊!我得出去凉快凉快。”
说着,简应行不等陈生反应,立刻跑了出去。
身后似乎还能影影绰绰的听到陈生的笑声,还伴随着一句,“纯情——”
简应行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然后他又迅速站起来,朝着远处跑去。
耳边的濡湿感,似乎在时时刻刻提醒着简应行,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应行跑到了一个河边的大树上,他烦躁的抓着头发,手指都不敢去碰耳朵,妈的,怎么可以这么……
这么过分!
太过分了!
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简应行头靠在树上,脑子里全部都是陈生说的那句话,那几句话简直就是要了他小命啊!
“简大哥?”
简应行吓的一个激灵,转过头看向从远处走来的壮汉,他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是你啊!大牛,吓我一跳。”
大牛的汉子摸不着头脑,自己为什么会把人吓一跳,“简大哥你咋子在这里?”
简应行拍了拍胸膛,“别提了!这件事不提也罢。”
“你为啥在这里啊!大牛?”
大牛指了指自己后面的筐,“俺要把这个筐给洗了,简大哥,你是被你表兄赶出来了吗?”
简应行摇了摇头,“是我自己出来的,我情绪有点复杂在河边平复一下。”
大牛走到了河边,一边洗筐子一边说道,“简大哥,你结婚了吗?看你的年纪,应该已经及冠了吧!”
简应行点了点头,“应该是及冠了吧!你问这事是干什么?”
“俺看你孤苦无依的,应该是没有找婆娘,俺家里有一个表妹,长得可水灵了,他和你肯定很配!”
简应行嘴角抽了抽,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虽没有及冠,但是已经定亲了,他长得……”
简应行想了想陈生的脸,陈生长得只能算是清秀,但是他清秀的气质,再加上他那狠厉和杀过人的气质,原本五成的样貌变成了十成。
“他长得可好看了,冷冽的气质,手上的刀也耍好看,剑和弓都练的特别好,简直就是……太有安全感了!”
“他每次把剑架在我脖子上的时候,那眼神……太有感觉了!”
大牛震惊的张了张嘴,他看着简应行,“简大哥,你既然好这口?”
大牛一想到这么厉害的女人,到时候简大哥他们压得住吗?
而且简大哥,他刀子都架在你脖子上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一声不吭,还觉得很有感觉?
大牛看简应行的眼睛都不对劲了,他赶忙洗完筐子,然后提着筐子就走,“简大哥,我突然想起来,我还要去山上摘点木菌,我就先走了!”
说着,大牛背着还有水的筐,就哼哧哼哧的打算跑。
简应行一把抓住大牛后背的筐,对着大牛笑了笑,“我突然想到,家里也没有什么菜,咱们一起去吧!”
大牛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不……不用了吧!”
简应行一副你在说什么的样子,“怎么不用了,咱俩有个伴,那做起事情来,那不事半功倍?”
大牛看着简应行,然后哭丧着脸点了点头。
简应行和大牛一起上了山,木菌这玩意,能不能捡到就是看运气,大牛明显就是为了糊弄他的。
所以也没有找到木耳,不过倒是可以捡一点柴火回去烧。
简应行明天打算去卖书的书肆,问问有没有那种书可以卖!
总不能,总是被陈生嘲讽吧!
简应行心不在焉的捡着树枝,不论大小,能烧的全被他捡到一块,然后折了一个非常细小的竹条,将柴火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