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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人都只是进来看个热闹,愿意出钱买的人却不多。

一上午送走了好几批客人,却只卖出了两对耳坠子。

柳月跟邵令燕站在门口,难免有几分忧心忡忡的。

“夫人,”春香和春杏在门口吆喝着,嗓子都哑了,却没人愿意进来看看,“好像大家都没什么兴趣。”

柳月看向店里的玉石摆件,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八仙过海、福寿双全之类的样式。

怎么会没人喜欢呢?

第一日开门下来,到傍晚时分,生意还是很差,根本卖不动。

“呦,这不是二姐姐么?”

一道挑衅而讥讽的嗓音响起,柳月转过眼,只见柳茵搀扶着丫鬟的手从马车上缓缓下地,挑眉看着她,“这就是你开的玉石铺子?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你有那个本事么?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也不怕谢二公子不高兴?妇道人家,哪有人这样高调。”

邵令燕被她说得不自在起来,好像她们开个店铺,犯了天条似的。

柳月挡在了她身前,上下打量了柳茵两眼,见她身上还穿着旧款式的衣裙,问道:“三妹妹被放出来了?不过看样子,你跟魏侯爷的感情也是难以修复了吧?”

柳茵忍不住瞪眼:“你——”

她瞥了一眼这冷清的铺子,嗤笑了一声:“我再如何,也是永安侯府的侯夫人,衣食无忧,不像你,嫁了个没用的,还要自己抛头露面,在外边赚钱!”

柳茵还以为谢蘅没钱呢。

柳月也不反驳她这话,挑眉道:“那可要恭喜妹妹了,一进门就儿女双全,不需要受生育之苦,当真是你好福气!”

柳茵本是想来嘲讽柳月一番,谁知却被她戳中了肺管子,气得不轻,转身就走。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坐上马车时,她还不忘最后嘲笑一句柳月,“什么时候你这可怜的铺子关了门,赔得血本无归,可要记得请我来看热闹呀!”

说完,她摔下车帘,马车驶离。

邵令燕忍不住看向柳月:“月娘……”

“别担心,我来想法子。”

反正没生意,柳月走进铺子里,让人把门关上,开始仔细研究这些玉器摆设。

“哎,”她突然眼前一亮,拍手道,“有了!”

接下来的四五日,柳月所办的那间铺子一直大门紧闭。

柳茵故意经过了几回,见关着门,还以为柳月办不下去,已经倒闭了。

她心中不免有几分得意,回到侯府时,特意找人去打听,“她那间铺子,怕是开不下去了吧?”

丫鬟去打听回来,禀告道:“可不是么?都好几日没开门了,那些玉器怕是要砸在手里了!”

难得看见柳月也有吃瘪的一日。

柳茵心情大好,梳洗打扮过后,就去书房找魏迟。

“侯爷看书辛苦了,”柳茵递上一盏茶和几道糕点,“这是妾身亲手做的糕点,您尝尝?”

魏迟瞥了一眼那糕点,一眼看出是厨房的手艺,再看柳茵一脸讨好的模样,心里怪膈应的。

柳茵愚蠢,心眼子又坏,实在并非他想要的贤妻。

“放着吧。”要不是柳家太太特意送来一笔银钱,还在他面前声泪俱下地提起柳姝,他早就把这个蠢女人给休弃了。

如今二人明面上是夫妻,但私下里感情已经淡薄得近乎没有了。

柳茵今日还特意换上一袭桃粉色罗裙,领口开得很大,露出面前的春光来。

她一腔热枕,却是被魏迟冷漠的反应给浇得透心凉。

就不信了!柳茵心中愤恨不已,他真以为是自己想勾搭讨好他?还不是因为二人不能和离,不然她也不会放低身段,来讨好这个无情无义的夫君!

也不知柳姝给他喝了什么迷魂汤,都走了这么久了,还能让他念念不忘!

要是别的男人是冰块,那魏迟就是冰窟,一靠近就让人遍体生寒。

柳茵却不得不放低身段去讨好他:“侯爷在看什么呢?妾身帮你磨墨吧?”

魏迟往一旁避开一些,鼻尖闻见她身上那股浓郁的脂粉香气,被熏得头晕。

他心中厌烦,眸光瞥见一物,拿起来递给了她:“对了,这是谢府的人送来的请帖,或许是你二姐姐的事,你拿去看看。”

柳茵接过去,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没再揪着他不放了。

柳月?

难道铺子都亏损了,她还有心情办宴?

柳茵怀揣着轻蔑的心思,将请帖打开,却见内里写着,三日之后铺子会开门迎客,有许多珍宝展出,邀请各家出席。每位到场的客人,都会免费送上一个伴手礼。

许多珍宝?柳茵嗤之以鼻,并不觉得柳月能拿出什么珍宝来。

不过就是那些俗气的玉石器具摆件罢了……说的真好听!

“怎么?”魏迟见她神色变换,忍不住问了一声,“你二姐姐说了什么?”

“不过是邀请人去看她的那堆破铜烂铁罢了。”柳茵轻蔑道,把信中的内容说了一遍。

她可没什么兴趣,去捧柳月的场子。

魏迟闻言,倒是忍不住挑眉,流露出几分兴致:“这样卖玉石,倒是挺新奇的。”

见他感兴趣,柳茵心中酸溜溜的,对着自己老婆冷漠,倒是对外人的那点把戏有兴趣!

她也就跟着道:“那到时候,我陪侯爷一起去看看吧。”

魏迟想的是带他如今的心尖宠,柏姨娘一起去看。

但依柳茵胡搅蛮缠的性子,不带她去,反而带妾,恐怕她要闹翻了天。

魏迟也只能答应下来,“好吧。”

如自己所愿,柳茵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来,离开了书房。

喜滋滋回到正院里的时候,却迎面撞上来一物。

“哎哟——”把她撞得差点跌倒,柳茵站稳了低头一看,只见是拿着纸风筝的魏卓,还在流鼻涕,呆呆地看着她。

柳茵原本想发作,但又顾及自己能被放出去,多亏了两个柳姝留下来的孩子需要照顾。

她伸手夺过魏卓手里的纸风筝,把它撕碎,才叉腰看向小孩:“整日就知道到处疯跑!你的奶妈和丫鬟都不管你了?由着你的性子来?”

照顾魏卓的奶妈和丫鬟听见动静连忙上前来,解释道:“小公子才两岁,整日把他闷在屋子里学习,都要闷坏了,奴才们才放他出来玩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