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伟连忙劝阻:“大人谨言,这些乃是圣人的教诲。远古时期,仓颉造字,乃是先祖智慧,所有文字的根源。”
“如此圣贤之物,绝不可随意诋毁!”
陈晓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瞎扯,我哪里有出言诋毁?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只是说这本书对于孩童来说,确实有些复杂难懂,不太适合小孩子。”
冯伟连连道歉,说自己刚才过于激动而导致口误。
陈晓没工夫跟他计较,让人拿来笔墨,决定现场编撰一本儿童读物。
啊?
冯伟直接蒙圈了,他居然想重新编撰一本书来取代《仓颉》?
这是听着就觉得天方夜谭之失,当然还有一点不自量力。
不过碍于陈晓的身份淫威,他还是乖乖配合。
笔墨准备完毕,陈晓脑海中涌动着历史上对孩童的启蒙读物。
大概是因为有系统,原本记忆里模糊的东西,也能逐渐清晰的浮现在脑海。
他提笔落纸,将《三字经》默写下来。
只是因为时空不同,他对里面的人物也稍作改动,这样子才能更加合乎情理。
接下来又是《千字文》。
只要心念稍动,千字文的内容就会浮现在他的脑海,提笔落笔自然毫无迟钝。
看着陈晓落笔的字,冯伟忍不住小声跟读: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
直到陈晓最后一个字落笔,冯维已经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全篇展示的是一个宏伟的世界观,气势如虹,文采斐然。
全篇千余字,居然没有一个字是重复的。
从陈晓的身上,他居然看到了贤者的风范!
感受到对方直勾勾的眼神,陈晓不经意间的回头正巧,看着冯伟满目惊讶,以我为骄傲:
”怎么样,冯县令,我这《千字文》替代《仓颉》,你觉得可行的通?”
冯伟沉默片刻,突然起身作礼。
“打人才华横溢,这一千字构思巧妙,蕴含广阔且朗朗上口,便于记忆。”
“若是能够广为推广,并能够取代仓颉,成为新的启蒙读物!”
这不是吹跑,而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对此,陈翔满意的点点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
他意味深长的开口:“细水长流,教化之功本就非片刻所成之事。”
“这本《千字文》就先在那六个村子设立的民办学堂先试着推行,如果效果不错,在广为宣传也不迟。”
冯伟是彻底佩服的心服口服,也看到了这位大人的不凡之处。
虽然他只是个太监,可他坚定,陈晓的路绝对不会只走到这里!
来日方长,他的成就一定不可估量。
于是,他恭敬地作了一礼:“听大人吩咐!”
“大炎能够有大人这般的能人贤才,乃是我大炎之福!”
这些话绝对不是那些下位者对上位者而鳄鱼奉承之言,而是其发自肺腑,由衷敬佩而心有所感。
为往圣继绝学!
这便是陈晓的四大愿望之一,而他现在也在为这一个愿望而付出努力和行动。
以前只觉得那四愿听起来美好澎湃,可想要实现难如登天。
如今在看,陈晓确实有实现这些愿望的资本。
光凭这一本《千字文》,在那厚厚的青石之上,也绝对能够为他留下华丽的一笔。
这可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啊,也不知他以后的路能走的如何辉煌。
说不定有朝一日,他心中所想的那四大愿望,全部都能够变为现实。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么一个能人贤才,却做了太监,这就是天妒英才吗?
每每念及于此,一种惋惜感涌上心头。
看着对方沉默,陈晓就当他在思考着如何发扬《千字文》。
哪里也会想,他脑袋瓜里装的全都是自己。
这也不关顺手的事,其实他还没有“为往圣继绝学”这个理想而奋斗的目标。
如果一定要问他现在愁的是什么,那就是该如何和周玉柔相处。
自己夺了对方的清白之身,这始终是一颗深水炸弹,一旦被发现而爆发,嗯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凭那女人的脾气,还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想想都怪残忍的。
不由自主的,她手拿刀子反复捅李渭的场面再次浮现在眼前,令人毛骨悚然。
“冯县令,事情商议的差不多,既然周小姐已经醒来,我还是去探望一下。”
冯媛赶忙开口:“大人,要不我陪你一起?”
陈晓摇头:“不必,天色渐晚,你再去人家闺房不太方便。”
这话冯伟没办法反驳,因为陈晓是个太监,严格来讲算不得男人。
他去了后院,玉兰欢喜的迎接过来:“师傅,你忙完啦!”
陈晓点点头,压着声音:“那个周小姐情况如何呢?”
一提到周玉柔,玉兰耷拉着小脑袋,实在苦闷的很:“唉,她这情况可不太妙。”
“从醒来之后,就窝在床上蒙着头,不吃不喝,时不时会突然哭那么几声,就好像魔怔一样怪吓人的。”
玉兰本来是安慰了几句,结果自己嘴笨,越说人家越伤心,最后只能默默的看着。
这不会是得了什么心病吧?
陈晓有些头疼,心病最是难治。
走得出来还好,走不出来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玉兰,你去后厨弄一些清淡的食物,我先进去瞅瞅。”
玉兰乖巧的离开,陈晓进入房间,只看床上一个娇小的身影蜷缩一团,满目惶恐不断的打着颤栗。
“二小姐?周玉柔?周妹妹?”
无论陈晓怎么喊她,周玉柔始终无动于衷。
如此也实在叫人头大。
生怕她再出什么事,陈晓掀开被子,想着伸手一作安抚。
可手还没碰到人家,却突然被一把打开。
周玉柔破身尖叫:“滚开!”
她一脚朝陈晓的裤裆踹过去,还好自己身子灵活:胯一扭紧紧的躲了过去。
否则,伤这世上又要多一个悲伤的人了。
“二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可是走不出来?”
“你离我远点,别碰我!”
只要陈晓一靠近,她就如一只炸毛小兔,随时摆出攻击的姿态,这让当事人也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