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被古玉苏的气势镇住了。
可她仍旧认为,
古玉苏没有这样的消费能力。
“那你先看看标价!”
狗眼看人低!
宋华晨火了。
他掏出银行卡,往柜台上一扔。
“给!刷卡!”
“好好!”
服务员马上换上一张讨好的笑脸。
古玉苏碰了碰宋华晨的手臂,悄声道。
“你卡里有这么多钱吗?”
宋华晨才要说大话。
可一看清项链标价,不由目瞪口呆。
“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
在学校戏耍王其生时,似乎听到王其生说项链价格是五个九。
刚好自己卡里有十万元钱。
他才决定给新认的亲妈买这个礼物。
到柜台边后也一直没认真看价格。
这一刻,
他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藏起来。
丢丑了!丢大丑了!
都丢到姥姥家了!
见宋华晨这样子,服务员哪里还不明白,这小子卡里肯定没这么多钱。
一百万,你以为是几千、几万元。
普通人家有几个拿得出来呢?
就算拿得出来,又有几个会舍得呢?
她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并被浓浓的鄙夷所取代。
古玉苏也是满脸羞红。
她的手伸进口袋里,碰到银行卡,却迟迟没有拿出来。
自己卡里才几十万元,拿出也是丢丑。
不过,她的神色很快就恢复如常。
她安慰道,“儿子,没关系,等你江哥过来结账就是。”
宋华晨只有傻不拉几地点头。
刘青江早就听到宋华晨的嚷嚷声。
他猛地一拍脑门,有了。
宋华晨不是二中高三学生吗?
自己把礼物让他带过去不就行了吗?
而且还能够托他以后护着女儿。
太好了!太妙了!
一箭双雕!一劳永逸!
这时,他又意外看那个秃头中年人。
是伍兵,如假包换!
伍兵在珠宝店似乎很熟,不断有工作人员与他打招呼。
莫非伍兵在这里打工吗?
他抬眼看了看前面的伍兵,
莫名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再认真瞧瞧,
伍兵旁若无人,昂首阔步,
竟走出一股与往日不同的气势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莫非伍兵遇上什么奇缘吗?
他又四下扫了一眼,又赫然发现,
有几个彪形大汉不远不近散在四周。
其形态一看就知道在担任护卫之责。
而他们的目光基本上不离伍兵左右。
这个发现让刘青江更迷糊了。
莫非这些人是伍兵的保镖?
他们浑身散发着彪悍之气,
绝对是见过血的练家子。
伍兵能请得起这样的高手为保镖吗?
难道伍兵是这个店里的老板?
也只有这样,他才勉强够格。
刘青江自顾摇摇头。
他对伍兵家的情况知根知底。
一个在机关上的小职员,不可能凭空开一家如此大规模的珠宝店。
莫非他走了狗屎运,一夜暴富?
珠宝店面积比较大,有三千多平方米。
伍兵避开人流,径直往里面走去。
刘青江疑惑满满,躲躲闪闪紧随其后。
穿过一条长长走廊,前面看到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办公区域,闲人免入!”
一个身着职业套装的窕窕美女,从一间办公室出来。
她一看到伍兵,眼睛为之一亮。
“伍总好!”她躬身行礼道。
“小玉,打开我的办公室,泡壶茶!”
伍兵一脸倨傲地吩咐道。
小玉应了一声,立马快步向前跑去。
如此看来,伍兵哪怕不是这店里的老板,其身份地位也定然不低。
刘青江一时有些怀疑人生。
脑瓜子嗡嗡的。
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里面冲撞着。
整个人都有点浑浑沌沌。
之前他在伍兵面前还有种优越感。
而现在,这种优越感已被眼前所见打败,正在飞快消失。
为什么?
什么地方出错了呢?
一种挫败感沉沉压到他心里。
他垂头丧气往回走,恰好看到宋华晨受窘的一幕。
他的心情好转,还有些幸灾乐祸。
我让你得瑟!
口袋里没钱,还跑到高档区买东西。
不过,想到自己待会有求于人家,他马上端正态度。
他伸手戳了戳宋华晨的后腰。
“给你!”
他把银行卡放到宋华晨手里。
接着,他又把为女儿买的手镯,偷偷塞进宋华晨裤袋里,并附耳道。
“麻烦把它交给高三2038班顾余兮。”
宋华晨大吃一惊。
身子也不自觉抖了抖。
刘青江与顾余兮是什么关系呢?
“兮兮是我朋友的女儿。”
说完,刘青江又特别叮嘱道。
“你以后可要多照顾她一点。”
刘青江这话分明假得离谱。
如果顾余兮只是他朋友女儿,他犯得着如此神秘兮兮,还要避开古玉苏吗?
不过,大家同为男人。
自己也没必要当面戳穿他的谎言。
“好!”
宋华晨意味深长地扫了刘青江一眼。
“她与我是一个班的!”
刘青江欣喜若狂。
抓住宋华晨的手使劲摇晃着。
“她就交给你了!拜托拜托!”
从刘青江这个举动与表情来看,
他与顾余兮的关系肯定是非同一般。
古玉苏扭头看着他们,好奇道。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
不待他们回话,她又数落刘青江道。
“你怎么才来呢?”
“快!江湖救急!把你的卡拿来!”
刘青江指了指宋华晨:“已给他了。”
“有多少钱?”
“大概一百五十多万元,只管用!密码就是你的生日日期!”刘青江回道。
他再次警惕地四下看了看。
“我在神州宾馆订了两个房,1852、1853,你们去前台拿卡就是。”
他说得又快又急,语气还有丝丝紧张。
“我有事先走,东西我都提回去了。”
他看向宋华晨,叮嘱道。
“照顾好你妈妈!”
古玉苏认真地审视着刘青江。
他只比自己大四岁,四十出头。
曾经也算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现在却苍老得如同六十岁的老头。
他戴着面具看不清真容。
可眼光里却透露出的无尽沧桑与痛苦。
问起他在外面的经历,他总是挑挑拣拣讲好听的。
与危险有关的事,他从没提过。
这当然是他的好意,不想让自己担心。
他失踪这几年,一定遭受过非人折磨,才让他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想着想着,她的鼻子不禁有点发酸。
整颗心也被蜂拥而来的内疚填满。
要说自己婚后独守空房是伤心人。
刘青江何尝又不是呢?
他名义上拥有妻子。
可妻子的心却在别人身上。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他又何其无辜?
她哽咽道,“师哥,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