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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法录。

在脑海中打开这一本血色笔记,其中的书页粗糙至极,好似用某种动物的皮革制成。

翻动笔记,一幅幅画面绘声绘色的展现开来,与其说是笔记,称呼其为画册或许更为恰当。

其中有被剥皮的少女,有断手的盗贼,也有被剥夺双目的商人。

唯一看起来还算完好的,是一位身着绿衣的少女,她的伤痕只在腰腹那一圈的血肉,已经被衣物完美遮盖。

霜儿的长相说不上貌若天仙,可却温雅娴静,她是一位药师,天生就有一股温和的气质。

“只要是我杀掉的人,就都会出现在这画册上吗?”

不管是主犯还是从犯,在齐长春心里,杀掉这些师兄弟,有他的一份罪孽……

宿主可召唤《万法录》中人物,使其降临自身,以行杀伐之效!

注:长期使用会导致宿主精神混乱,请谨慎使用。

一股明悟自心底升起,齐长春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若是此物落到心术不正之人手里,岂不是要生灵涂炭?

杀死越多人,就能使自己的实力得到更多的提高,这明显就是在制造无情的杀胚!

怪不得鹏程师兄要让自己坚守本心啊……

若是此物落到了清虚子手中,齐长春根本不敢想会有多少人因此而遭殃。

“叮叮叮!”

房门处,无风,却响起一阵铃声。

齐长春来不及多想,这是清虚子设置的小手段,一旦铃声响起,所有人都必须到达观中正堂,有要事宣布。

说是正堂,其实也不过只是一个稍微大了些的地下房间而已,供奉着大黑天神像——正是之前处决小聋女的地点。

整个观中如今除却齐长春还有晓仁二师兄两位炼器童子,还有十余位被囚禁起来的炼器“材料”,如今皆是到场。

至于鹏程大师兄,如今已是被一张细密的渔网狠狠的束缚在了石壁之上。

齐长春向鹏程师兄看去,只是一眼,就忍不住低下头来。

鹏程大师兄的下方有两个木桶,一个木桶放着清水,用来洗刷染血的刀片,而另外一个木桶,则是用来盛放一块块指节大小的肉块。

直到现在,那个盛放肉块的木桶早就装满,甚至有许多肉块从木桶的边缘掉落在了地上。

“你们都说说,这观内有哪不好?是我这师父当的不称职,还是心野了,翅膀硬了,想出去闯闯?”

“不是我说,这外面的世界,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好,山匪精怪,府衙兵将,哪一样是你们斗得过的?

真以为出了老道我这清虚观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异想天开!异想天开!异想天开!”

“就算是要走,你们也当知会一声不是?

老道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养着你们这许多日子,真以为粮食不要铜板呢?

你们这一个个倒是好,都是白眼狼,真以为老道我年老力驰,压不住这清虚观了不成,那我倒要叫你们好生看着,不辞而别,下场如何!”

呼喊间,清虚子摇晃自己腰间的一枚骨铃,只是刹那,一股腥臭之风便生起。

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下,那盛满了鹏程师兄肉块的木桶被当作饭盒一般拎起,而后一阵阵咀嚼声响起。

这般人间惨剧,看的所有人都是心头凄凄,对清虚子的恐惧再加一层。

不消片刻,鹏程师兄亲眼看见自己的血肉被吞噬了个干净,只剩一副骨架的身体再也经受不住这般折磨,咽气了。

与所有对这般情景感到不适的人不同,晓仁师兄目光火热,眼见清虚子动用神通使唤“黑太子”,心中涌现出一股难言的狂热。

“若是这般神通掌握在手,世间又何愁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与所有人都不同,晓仁师兄乃是自愿来到清虚观中拜师学艺,只希望能够学到一招半式,从此掌握超凡力量,凌驾众生。

但来了这么些年,虽然清虚子委托他做了许多脏活累活,可这一身惊天地泣鬼神的本事,他却是没有学到半点。

甚至连炼制的法器,清虚子也未曾赐予过他哪怕一件。

……

“师父知道,你们长大了,觉得这观内苦闷,师父可以理解,可有什么事,跟师父说一声,我未必不会答应你们,现在,有谁想离开观中的,只管举手便是。”

清虚子开口,但哪有人敢在此时找死,纷纷低下头来以示臣服。

“今日给了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愿出去,他日,哼,若是再让我发现有谁要私自逃跑的,可就别怪老道我心狠手辣!”

“是!”

“都下去吧!”

“小春子,来,你留下。”

齐长春只得点头应是,向清虚子恭敬的行了个道礼,便站立着不动了。

即便心头疑惑,可此时面上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清虚子性格怪癖,阴晴不定,这些年下来,齐长春早已习惯如何与对方相处。

“哼!”

最后一人,即是宁晓仁师兄,路过齐长春身旁,若有若无的冷哼了一声,音量极小,可那布满妒火的眼神,却是极其明显。

齐长春明显的感觉到一阵不适。

这世上任何人都不是傻子,尤其是你的同僚,当你感觉对方做出某种举动让你不舒服时,不是对方蠢笨,而是别人故意恶心你。

对此,齐长春置若罔闻。

因为他知道,晓仁师兄这样的举动,明显已经挑动起清虚子的怒火。

“腿断掉了吗,现在还杵在这干嘛?!”

清虚子沉喝一声,当即晓仁师兄不敢再拖延,阴沉着一张极速涨红的脸,快步退了出去。

啪。

房门被“黑太子”带上,外面之人也不敢躲在门口偷听,纷纷顾忌“黑太子”,离开了。

“小春子啊,你知道为什么你们三位师兄弟,我最钟意你吗?”

“徒弟不知,不管是鹏程师兄,还是晓仁师兄,当真都比我优秀得多。

得到师父宠幸,是师父垂怜,小徒万分感激。”

“呵,优秀?

善战的狼不如听话的狗,再说了,优秀的人,又怎会做出这般蠢笨之事。”

清虚子看了一眼鹏程师兄,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

“至于你晓仁师兄,呵呵,上进心倒是挺足,可是就是上进心太足啊,只怕是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他就是再在我手下一百年,也甭想从我这里学到半点神通。”

“所以,你可是老道我的独苗了啊,老道我的一身传承本事,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乖徒儿,你不会让老道我失望的,对吧?”

“承蒙师父不弃!”

“好,好,好,这鼓拿好,好好养护着吧,哈哈,可切忌,鼓皮不可再别上簪子了,否则扎破了洞,可就不美了。”

“是。”

齐长春接下鼓来,额头冒出一丝冷汗。

小聋女泪如雨下,仿佛从虚幻中醒来,双眸垂泪,不断的抚摸着鼓面。

这是她的皮。

“清楚了就好,回去吧,为师我,也累了。”

望着齐长春渐行渐远的背影,清虚子老迈丑陋的脸颊上不由得出现一抹憧憬,年轻人的身板血气,当真是让人怀念啊~

……

回到自己的住所,齐长春却没能第一时间踏进家门。

晓仁师兄手中抱剑,肆意的靠坐在家门旁的石壁上。

目光瞧在齐长春腰间新加的一个玉面小鼓上,酸溜溜道:“呦,这是第九个了吧,师弟年纪轻轻就拥有九大法器,当真是令人羡慕得紧呢。”

“羡慕没用,得拥有才是硬道理。”

齐长春笑着回了一句,显然不是第一次遭受这种刁难。

“师父今天跟我说了,只要他还活着,这清虚观的传承人,就只能是我,师兄你嘛,就是再跟着师父一辈子,也甭想学到一点真本事。”

“你休要信口雌黄!”

“哈哈哈,若是不信,师兄大可自己亲自去问问师父,我有没有撒谎就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师兄莫不是糊涂了,连这也不敢去问?”

“还请师兄莫要挡道,这通幽鼓刚刚制成,急需温养,若是耽误了大事,师父怪罪起来,我可担当不起。”

齐长春大步迈进家门,不忘讥讽一番面色阴沉变换了数次的宁晓仁。

“老东西,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阴暗火光映衬下,宁晓仁瘦削的脸庞一明一暗,两只促狭的眼睛,却是越发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