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德福探长凌晨醒来,发现身子一丝不挂,身旁女人也赤身露体。
他惊的跳了起来,边穿衣边问:
“你是谁?我怎么在这儿?”
她惺忪着眼,拉他进被窝,可怜兮兮的问:
“你不知道昨晚的情况了?”
“我昨晚怎么啦?我记得昨晚在喝酒呀。”陶德福已意识到不好,故作糊涂。
“探长,你昨晚喝醉了。问你家住哪儿,你不告诉我,只好架着你来我家。可是,可是你非礼了我。”
“我哭了半夜,你哼都不哼。我一世的清白,被你葬送了。好心没好报,我好命苦啊。”
陶德福冷静一会,冷笑道:
“你是好心?包藏祸心吧?你什么目的?说吧。”
“我没目的。你快走吧。我哥哥要知道你欺负了我,不会饶你。”小鸟好似无辜的说。
“哼哼,我不是被吓大的。你这一套,我见得多了。明说吧,什么目的?”
藤井胜男推开门,一脸怒气道:
“我来说吧,你先看看这些照片。再有两个小时,上海各大报纸头条新闻。”
“另外,我们已找到你幺妹夫妻俩,你妹夫愿意接受我们帮助哦。”
陶德福心烦意乱,果然不错,妹妹夫妻俩陷下去了。可恨妹夫蠢得伤心啊!低下头说:
“你,你们是日本人?无耻之尤!”他骂后,抬头问:“说吧,要我干什么?”
藤井胜男拿出一张表格:
“交个朋友,你在表格上签个字,什么事都没有。你放心,你妹夫一家在上海,由我们罩着。你集中精力抓地下党,抓军统也行。顺便说一句,我们课长很敬佩你。”
陶德福恼恨的瞅一眼坐梳妆台打扮得小鸟,恶狠狠的说:
“我知道昨晚根本没碰她,太冤了。要我签名可以,这个冤家必须陪我,这是条件。”
“八嘎!”藤井胜男想上前掴他一掌。
小鸟赶紧阻挡道:
“藤井君,他要求不高。说的也是,交给我吧。”
藤井胜男愣愣地看着小鸟,很委屈得问:
“栗子,你已完成任务了。你还要陪他干什么?你什么意思?”
“藤井君,我钦佩他是条汉子。你放心吧,他不会把我怎么样。你先出去吧。”
藤井胜男眼瞅着自己暗恋的小鸟,为了完成任务,跟中国人投怀送抱,心如刀绞。恨不能毙了眼前的男人。
陶探长已看出日军中尉愤怒无比,心中一阵畅快。示威似的让杜梅当场脱光衣服……。
杜梅真脱了。她心甘情愿献身探长,是想干大事,拉他下水只是第一步。
陶探长原本家庭就很平常,老婆也不会花里胡哨。夫妻俩一天说不上一句话。
俗话说,平常是真。他感觉老婆确实好,处处为他着想。
办案常不归家,一句怨言都没有。酒喝的烂醉,都是老婆服侍。洗脸水、洗脚水,总是恰到好处递过来。
这样平淡的生活,陶德福也适应了。只想多破几个案,拿点奖金,补贴家用。
杠头逼迫他为日本人服务,他横眉冷对,视死如归。
军统认为是大好时机,命他去当卧底。他也不从。
他深知,跟日本人沾上,没有好下场。
这次杜梅设下美人计,为了保护妹妹,只好认栽。也接受了军统拉拢。
开始还想“身在曹营心在汉”,日子长久。经不住小鸟温柔缠身,开始给军统假情报。
军统上海站站长立功心切,每次组织行动。不是损失惨重,就是血本无归。
他发觉情况不对,多次挽救探长。警告他不要弄假成真,走得太远。
这个时候提醒,为时已晚。陶德福已被小鸟温水煮青蛙,掉进温柔乡了。
他现在,已感觉生活很有滋味,小鸟滋味更足。
日本人为拉拢他死心塌地为他们卖命,也下了本钱。
在上海繁华地段,给他妹夫三间门面,让他夫妻俩做生意。
妹夫乐不可支,他明白,眼前的一切,都是大舅子给他的。常带妻子带礼物去串门,
探长老婆得知情况后,一改平时温顺。警告他不要忘了家人怎么死的,当汉奸没好下场。
见他不听劝,大闹一场,离家出走。探长何尝不知道?只是心中有苦说不出啊。
特高课发觉他不即不离,命小鸟断他念想和后路。
可是很难,军统上海站已对陶德福有怀疑,大的行动都不带他。而且,设计考验他。他果然中计。
军统开始内部锄奸。但他探长出身,为人机警,几次助奸行动都失败。最后将他妹妹一家绑了,逼他现身。
在此之前,陶德福还想表明他是假投降。对军统追杀,只是躲避,不还手。
当他看到妹妹夫妻俩尸体,怒火中烧。发誓要为亲人报仇。
军统终于将他朝日本人那边猛推了一把,他也彻底丢掉了幻想,开始反击。
他很快通过各路消息,得悉军统站在上海几处联络点,抓捕十几人。
特高课杠头课长给他奖金,他也收了,全花在小鸟身上。
这一天,他发现化了妆的站长去了码头。好像是接人,他估计重庆来人了。
便暗中跟踪,直至探明住处。突然行动,一举抓获军统几人。
站长和重庆来人在手下掩护下,逃之夭夭。
陶德福不死心,又布下信息网,捉拿逃犯。
不久,有消息来报:站长等几人藏身烟花楼,他带人抓捕了站长。
站长跟着叛变,日本人大喜过望。让他官复原职,继续当军统站长。
这边让陶德福探长,坐了警察厅处长位子。
一贯天马行空,不受纪律束缚的叶子,此刻正在上海。她早就怀疑探长已叛变。
几个月前就行动了。她穿一身破烂,晕倒在探长回家路上。
探长问她什么情况?她称苏北逃荒来上海。只求一口饭,其他别无所求。
探长想帮她,正好小鸟抱怨家里没保姆。问她愿不愿意去他家当保姆?
叶子感激不尽,跟他回家。杜梅看她颇有姿色,不同意。
哪知陶德福动了恻隐之心,态度很坚定的表示。若不同意,两个都滚。
杜梅阻拦不成,又动了歪心思。想将她培养成特工,教她几个月各种特工技巧。
这一天傍晚,杜梅去找杠头课长。陶德福醉醺醺回家,被叶子扶上床,跟着一刀。
杜梅发现后,悔之晚矣。她没了依靠,只好去找杠头课长。
课长让她去”拟南芥计划“特别行动小组,当谷雄一郎大佐贴身保镖。
谷雄是个色鬼,见到她两眼放光,对她动手脚。她跟老乡哥哥哭诉。
藤井胜男对她值钱的无情无义也恼恨,看她可怜兮兮,去跟杠头课长要小鸟。
他当时正执行特高课一项针对军统的特别行动。小鸟依附于他,他便金屋藏娇。
让她不要多出门,行动成功,有她的份。
叶子事后知道杜梅这一段经历,感慨不已。
如果谷雄对杜梅不起歹心,杜梅就会在他身边。她就很完成军统刺杀任务。
正应了中国一句谚语: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