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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弹幕用云淡风轻的调调,语气平平,但洛清妍小脸却从微红到爆红,活像是熟透了的红苹果。

她低着头,浑身上下都热热的。

陆南湛不懂她九转十八弯的心理活动,沉声回道:“反正,早晚都是。”

她逃不掉的。

早晚都会成为他的女人。

他嗓音幽邃,犹如陈年佳酿,每一个字眼都带着细腻的口感,独特而醇厚,还充满磁性。

让人越是回味,越是不可自拔。

洛清妍热得更厉害,“陆南湛,你往后做些更健康一点的梦。”

如此,他就不会遭到弹幕调侃。

而她,也不会时不时的害羞,都快要没脸见人。

陆南湛疑惑不解。

她话题欢脱,跳得挺快。

导致他险些跟不上她的思路。

他想看她,却见她低着头,导致他只能看见她黑黑的发旋。

又由于她的侧脸被碎发遮挡,所以他无法看清她羞涩的表情。

“要做什么梦,也不一定由我控制。”陆南湛思考一番,言语里满是认真。

他唯一可以控制的,是梦里的一切。

毕竟,他是梦的主人。

“不过妍妍,我觉得我的梦虽然有点遗憾,但没什么不对。”

遗憾的是,他没有太多真切的感受。

毕竟,那都是幻象。

但在过往,这可以稍稍填补他心口空缺的位置。

洛清妍哼哼,“你的梦,本该是你个人的事情,我理应不能干涉,可是,它牵扯到了我,我没办法无视。”

有时候,她忘了。

但弹幕却跑出来刷存在感,提醒她。

陆南湛强势道:“你这要求很过分,我做不到!”

不是不能满足,而是做不到。

他在现实里理智而克制,便只能在梦里放肆一下。

但她却不让。

这未免太不讲理了。

“如果梦境像感情一样,能够收放自如,我想,我就不用那么……受折磨了。”

如此一来,他的身心都会维持在一个相对较好的状态。

不用茶饭不思。

也不用因为想她,想到夜不能寐。

电梯门一开,洛清妍走了进去。

适宜的空调温度,让洛清妍脸上的热气降下来。

她捋了捋思路,发现陆南湛说的不无道理。

“抱歉,是我强人所难了。”

只是,如果弹幕在这一方面消停些,不要动不动打趣她,她会过得更自在。

洛清妍回到房间,她躺在柔软的床上,心绪开始飘散。

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件什么大事。

但她在现场看完电竞比赛,又陪四哥吃了一顿饭,还和陆斯年过了几招,她精气神都少了大半。

索性,她放空自己。

陆南湛声音暗哑,问道:“妍妍,你要洗澡吗?”

洛清妍不假思索地回道:“要洗的。”

她这一趟出门虽然没出什么汗,但是淋了雪,总归有些不舒服。

过了片刻,陆南湛和她说道:“我帮你放好洗澡水了,浴袍就放在床头柜。”

洛清妍懒洋洋坐了起来,她拿上浴袍,走向浴室。

却在关门的刹那,她瞧见陆南湛略显狼狈的模样。

他头发凌乱,顺从地垂落下来。

面庞青隽绝尘,滴着冰雪融化后的水珠。

他笔挺的深黑色西装濡湿,紧紧贴在身上,隐隐衬出他挺拔健硕的好身材。

【呲溜,八、八块腹肌!】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此时此刻,我无比确定,陆南湛穿得严严实实,并非一丝不挂……所以,楼上姐妹,你怎么确定他是八块腹肌?】

而非一块、两块、三块……

洛清妍歪了歪脑袋,也表示疑惑。

难道他们的眼睛能透视?

【嘿嘿嘿,我猜的。】

猥琐。

好猥琐。

那三个嘿嘿嘿,给洛清妍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她撇着嘴巴,翻了个白眼。

结果,她怎么也没想到,更猥琐的还在后头。

【各位流氓,大家好,我是新进来的女流氓。】

得了。

也是醉了。

就问,能不能矜持一点?

洛清妍是海城名媛,比较端得住,学识和涵养都是拔尖的,却在看见弹幕越来越不正经的一刻,她想吐口水。

最后,她也是没克制住,鄙夷道:“啐,嫌弃。”

随即,她关上了门。

不是说弹幕不好。

而是弹幕在调戏陆南湛的时候,确实气人。

陆南湛直愣愣站着。

他一脸茫然,不知洛清妍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包括眼神、说话、行动,都跟六月的天一样,阴晴不定。

实在难以琢磨。

默然许久,他眸色深邃,嗓音下沉:“呵,女人,果真善变。”

尤其是洛清妍。

转而,他去了沙发,拿出笔记本电脑。

他还有一点工作需要收尾,可以趁着这个空隙,好好完成。

洛清妍洗好澡后,喊了声陆南湛,“到你了,你赶紧去洗,别感冒。”

陆南湛感受到她的关心,神情凛冽,毫无微澜,却在他低头的一刹那,眼角溢出浅浅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夜色深沉,亦是温馨的。

到了次日早晨,洛清妍鼻涕直流。

她觉得十分郁闷。

明明昨天晚上,她还认真叮嘱陆南湛别感冒。

却不想,感冒的人是自己。

这不是她第一次生病。

但每一次生病,都是一样的难受。

洛清妍好像被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蔫蔫的,提不起劲来。

就连早饭,她都没吃多少。

陆南湛势力不小,他启用人脉,让医生到酒店给她打了点滴,开了药。

洛清妍怕疼,也怕打针。

但她更怕的,是喝药。

她娇声说道:“陆南湛,我不喝药。”

刻画着复古花纹的白玉碗里,是黑乎乎的汤汁,很是浓稠。

离得近了,还能闻到刺鼻的苦味。

洛清妍眉头皱得死死的,抗拒的意味十分明显。

“不喝药的话,你这病很难好。”陆南湛不允许她胡闹。

可是,洛清妍却不肯让步,“要喝,你自己喝,反正我不喝。”

陆南湛捧着碗,一直没放下。

他面容庄严,目光晦暗而凛然,他不再规劝,静静地和她对视。

瞬间,场面僵持不下。

这犹如一场没有硝烟的心理战,彼此博弈,谁也不肯让谁。

因为一旦低头,就相当于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