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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开在心间的花 > 第204章 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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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曜沉默地听着二人的对话,直至何杰离开,他也没开口说一个字。

何杰刚走,又有邻居来找文竹,问得是自己女儿高考填志愿的事。

文竹当年考得不错。

这是整条街都知道的事。

邮递员送来录取通知书那天,缠着文竹奶奶要好烟,名曰沾沾喜气。

寻常人给就给了,但问题在于,李凤英不是寻常人。

她死活不给,最后被缠得烦了,站在门口破口大骂。

这大嗓门一出来,整条街都知道文竹考上季大的事了。

李凤英泼辣归泼辣,但胜在技艺高,这么多年下来,也有几个交好的熟人。

文竹其实没有必要像赵曜交待这些,但回头看见角落里的茕茕孑立的身影,莫名就想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

“我们这条街上这么些年也就我考得还可以,所以来问问我。”她继续说,“张叔他女儿分不算高,运气好点应该能够上一个差不多的本二。”

文竹说完这些,等着赵曜的回复。

赵曜推了一个盘子过来,里面堆满了剥过的葡萄,像一座玉色的小山,汁水充沛,在灯光下泛着粼粼的光。

他几乎剥完了盘里所有的葡萄。

“这……”文竹有点为难,“我哪吃得掉?”

“补贴有多少钱?”赵曜擦着手,没头没脑地开口。

文竹塞了一颗葡萄在嘴里,寻思了半天才明白他问得什么。

她有点无语,“我跟你说了半天b了,您还惦记着A呢?”

赵曜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没多少钱。”文竹说,“每次下乡一两百块钱吧。”

赵曜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别这个表情看我。”文竹说,“压根就不是钱的事!”声音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我只是不希望你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赵曜说。

文竹挑了一粒盘中的葡萄,拿在手上却不急于塞进嘴里,“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什么好事都让你占着的。做不喜欢做的事是为了能更好地做喜欢做的事。”

赵曜一时无语。

良久的沉默后,文竹听到一个声音说:“我会让你只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不得不承认,这句话落在耳朵里是很动听的。

但文竹并未当真。

她不是不相信赵曜,她只是不相信命运。

“好呀。”文竹笑着说,“那我等着你。”

-

写着阮以安姓名的红色条幅挂在安中校门前的第三天被人剪断了绳缆,另一条横幅出现在它下方。

那是一条白底黑字的横幅。

一群手臂上绑着黑色袖章的人举着它。

“杀人凶手,还我女儿!”

八个大字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回事啊?”有围观群众发问。

为首的男子声泪俱下,讲述了一段高考状元哄骗未成年少女,却始乱终弃,导致女孩自杀身亡的故事。

安中所在的这条街是整个安城最繁华的街道,这件事很快在全城闹得沸沸扬扬。

文竹知道这件事是在当天晚上,叶如发了一张匆匆拍摄的图片给她。

其实照片中午就发了,但她白天忙着弄阁楼,直到晚上才碰手机。

叶如附在图片后的留言是——阮以安遇上大事了。

“你发给我的那个是什么意思?”文竹拨了一通电话给叶如。

“我们学校有个高一的女生自杀了。”

“啊?”文竹惊讶不已,“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是自杀。”

“跟阮以安有什么关系?”

“据说女孩留下了一封遗书,遗书里点名道姓提到了你弟。”

不知怎的,文竹脑中闪过了那个冲进雨夜里的偏执女孩。

她问叶如:“那个女孩是不是毕业晚会那晚最后演出的那个?”

叶如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就是那个女孩。”她惋惜道,“挺有灵气也挺有才华的一个女孩,就这么没了。”

文竹继续问,“遗书说什么?说阮以安害死她?”

叶如叹了口气,“遗书具体说什么不知道,家长没拿出来,但女孩人已经去世了是事实,提到阮以安也是事实。家长根据这个找上了学校,一口咬定是阮以安害死了那个女孩。”

“这没道理啊。”文竹义愤填膺。

“是没道理。”叶如说,“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不是那个你弟那个横幅挂在校门口,家长也不可能那么精准地和人对上号。“

文竹有些担心阮以安,“那现在什么情况?你们学校打算怎么处理?”

“家属今天宣称一定要学校交出杀人凶人。”

文竹急了,“你们就把阮以安拉出来了?”

“怎么可能?”叶如说,“你弟现在不只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事关整个安城县教育系统好吗?学校和教育局肯定会尽量平息这件事。”

文竹并没有因此被安抚,“这件事会影响到他后续的志愿填报和录取吗?”

“说不好。”叶如说,“我听今天在现场的同事说,女生的家长反应很强烈,不像善茬。”她叹了口气,“听说女孩的尸体还停在殡仪馆呢,他们不急着处理后事,倒急着来讨说法。”

夏夜的暖风里,文竹莫名因为这句话打了个寒颤。

两人通话结束后,文竹打了个电话给阮以安。

“姐。”他的声音很淡定,丝毫不像处在风暴中心的人,“你也知道了?”

文竹心里也踏实了些,但忍不住多问一句,“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阮以安透露出一丝茫然,“我上一次见到她是前几天。”

阮以安将前几天见到顾玮婧的事情从头至尾讲了一遍,听到阮心悠摔下楼梯时,文竹的心皱了一下,继续平静听完了所有的故事。

“这么听下来更像是女孩自己一时想不开。”文竹说。

阮以安沉默了很久,“不是的。”他说,“我在想,如果当时我下楼了,或者对她说话的语气没那么强硬,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

“不是你的错。”文竹说,“决定是她自己做的。”

“但如果不是我!也许她根本不会做这个决定。”阮以安没了初时的淡定,声音急切而内疚。

“别这么想。”文竹宽慰她,“在那个情况下,正常人都会像你那样反应。如果我当时在场,我只会比你更生气。”

“她最后给我打过好多电话,如果我接了她的电话,如果我没有拉黑她的号码……”

文竹打断他,“安安!你听姐姐说。现在去洗一个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先睡一觉。天大的事明天睡醒了再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