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大汉挠了挠头皮,为了想怎么解释,于是又喝了一大口烈酒,酒水顺着他的下颚滚落。
片刻,他抬起袖子擦了下唇角。
“我没怀疑你,你的境界和需要物品支撑的手段不足以你完美脱身。
而且你师傅一直望着我呢……”
大汉带有小道刀疤的脸上流露出无奈,在少年身后,一双无形的眼眸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这双眼眸正是源于獒泽。
他不过是觉得方才那幕中的少年好玩,上来搭个话,至于这么护犊子吗?
护犊子的獒泽喝了一大口酒水,他的精神力观察全局,只不过重心一直在旁边而已。
然后,他见到了两个眼熟的家伙。
一个和尚和一个黑衫男子一齐走进厅内,两人目光如炬,在厅内搜索着什么,这两人正是先前在门口阻拦的二人。
很快,黑衫男子先发现了獒泽和祁清之的位置,三两下健步冲至城主和城主公子身前,大声嚷道:
“在下有关于盗贼的线索提供。”
听见这话,祁清之心脏腾起怪异的感觉……不是,真有人认为是他偷了珍宝啊?
果然如他所料,男子下一句便是,“乾血使的徒弟有一手悄无声息的盗物手段,前面在门口就用了,有很多人都见到了!”
说完,他大手一指,指向了处在左列中央位置的祁清之,此时的祁清之喝了口琼清酿压压惊。
不止是城主一愣,那些个前面注意到祁清之那一手的人也皆是一愣。
不了解情况的城主公子眼似猎鹰,盯着祁清之的眼神有些危险。
对此情景,祁清之掌心一翻,装有寒灵晶的盒子出现在了他掌心,与此同时,城主公子的掌心上正握着一根灵芋。
“怀疑我?是想要芋头和山药吗?”
这话令一旁站着的彪形大汉瞳孔震动,不由给他竖了个大拇哥。
城主公子气得把灵芋一抛,随着祁清之一侧脑袋躲过这一抛,他横眉竖眼。
一旁的城主伸手阻止公子动作。
“镇宇,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做事要冷静,不要冲动,脑子是用来想原因、步骤和结果的。
乾血使和他弟子是今日才从城门进来的,和这件事完全无关。
而且,我们这的防御等级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能突破的。”
城主的训话让他一瞬间幡然醒悟,然后他鄙视地睨了男子一眼……差点就被这人耍了。
众人集中的目光也转到了男子身上,话说,这男子栽跟头又不是在这乾血使徒弟身上栽的。
更应该说这话的是他旁边的和尚,毕竟佛珠还在乾血使徒弟身上呢。
在众人流转的目光之中,和尚双手合十,目光悲怜,朝祁清之伸手道:
“不知施主是否愿意将在下的赤佛珠归还于在下呢?天佑善德之人,若归还,小友未来道途必定一路顺风。”
祁清之眼带疏离,“我不愿。”
这些漂亮话不仅没有任何实际性的作用,而且没有这和尚的假意祝福,他的道途只要道心稳固坚定,本就是一路坦途。
即使和尚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但他很快就恢复了一开始的慈眉善目。
“赤佛珠乃我们赤佛宗的宗物,在小友手中似乎颇为不妥……”
“哪里不妥?这佛珠上又没有刻有你的大名和赤佛宗的宗名。”
如此胆大的发言吸引了不少人注意,他们都对祁清之略感兴趣。
在这,夺取他人法宝本就是常事,要是祁清之将佛珠归还于和尚,他们反而会觉得祁清之懦弱。
大家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幕,而身为主人公之一的和尚嘴角扯出笑。
“既然如此,那希望小友今后莫行恶事,赤佛珠得心具佛念方有效。”
“我这佛珠自是怎么用都可以。”
虽然对方句句有回应,可和尚心里总有股气堵着,就好像……自己在水面投石子,因为石子小,怎么投都只是泛起涟漪。
而且对方直接从偷东西转为占为己有了。
他偷瞄了獒泽一眼。
灯光将他的骷髅面具照得妖异,他大口喝着一盏烈,好生惬意。
随后他重新将视线落在祁清之身上,一顿暗骂:
“怪不得能成为乾血使的徒弟,一个德行!简直是大逆不道!”
但他表面上还是做出了和善的模样,“那么赤佛珠就交由小友了。”随即他寻了个空位坐下。
众人唏嘘,都明白为何他如此行径,还不是打不过獒泽,又不想失了面子。
祁清之单手盘着着赤佛珠,朱红色的珠身透亮,倒映着他正在沉思的面庞。
这宴会之上,怎么如此鱼目混杂?
从方才的醉汉开始,他就发现这宴会中混迹了许多被人携带来的家伙。
而且那侍女,估计也不简单,调戏她的醉汉刚出门就暴毙而亡,那城主的反应也值得深思。
等到宴会结束,他确实该探一下大厅那处异常之地。
少时,清缓女声钻入他耳畔,“壶内需要加满琼清酿吗?”
是之前那名侍女,她正一只手放在酒壶上,一双明眸正注视着祁清之。
“加满,谢谢。”
侍女正欲将手中酒壶中的佳酿倒下,一只手制止了她的动作,她抬眸瞧去,祁清之将壶身往回推。
“我只喝琼清酿。”
闻言,侍女笑脸盈盈,将壶盖揭开,露出里面清澈透亮的酒水,借着灯光还能看清壶底刻有“竞宝”两字。
“贵客,这便是琼清酿啊?”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
如若祁清之没有毒系能力便要着了她的道,但他感知到了壶中酒水有毒。
他们之间无冤无仇,侍女为何要对自己下毒呢?
这点令祁清之惊疑,同时也能联想到那名暴毙的醉汉,定是由她自己出手解决的。
就在方才侍女话语落下的同时,那壶中,他能感知到的毒素消失了。
“那么这位贵客,您的酒水满上了,我先去其他桌服务了。
请慢享……”
侍女微笑着欠身,端着酒壶便离开了这,其表面看不出任何心虚,仿佛根本不知道酒里有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