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个戴眼镜的女研究员也听到了慕思的话，笑眯眯问道：“妹妹，你能闻到我是什么味道吗？”
慕思嗅了嗅，笃定道：“姐姐，你是不是经常抱着电脑，还经常下地？你身上电脑的金属味和泥土的味道混在一起，很独特的味道。”
研究员一脸新奇，不断抬手闻自己的味道。
毛皮皮炫耀完自己的香味飞回来，不知想到了什么，怜爱道：“那你岂不是会闻到很多臭味，也太惨了。”
慕思严肃道：“只有特别坏的人身上才会有很臭的味道，我长这么大，也就碰到过一次。”
“什么时候？”墨玄钰难得主动搭话，看来他还挺喜欢树木发芽的味道这个形容。
慕思有问必答：“你还记得不，昨天你们第一次想要拉我去做体检的时候，我拒绝了。因为我以前真的差点被拉去做实验了，不过我鼻子灵，跑得又快，那些臭臭的人抓不到我，才放弃了。”
“你还真是命运多舛。”毛皮皮飞到慕思怀里，企图用自己毛绒绒的身体安慰她。
几个人还都是小孩、小动物，几个研究员虽然也都三十四了，但一直在实验室做研究或者野外出差，不怎么和人打交道，心思比较单纯。
围在一起玩猜味道游戏玩得不亦乐乎，毛皮皮这几天一直在担惊受怕，好不容易有个活跃的场合，一不小心就玩嗨了，把每个人逗得哈哈大笑。
金三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他嘴角扬起一丝笑，走过去道：”我们准备出发吧，接下来这里交给专家组处理就好了。”
与此同时，京市特殊部门总部。
李宏图花了一夜的时间看完了宁沅沅带来的那些资料，一早上都忙得不行，一直到下午才有时间来找宁沅沅几人。
他在外面敲了许久的门，没人应答，只得推开江家小院的门，发现小院内空无一人，心里咯噔一下，生怕是那人对宁沅沅他们下手了，走进屋里才发现桌上放着一张便签，上面是宁沅沅与年龄不符的飘逸字迹：
「李爷爷，我们发现重要线索，先去西南基地找金三舅舅了，我们会小心的，你不用担心。——沅沅」
李宏图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给刚刚下飞机的江建国打了个电话：“老江，沅沅他们又跑西南去了…对，就是那个污染区…好，你到了直接来总部，我先去研究院看看这几天送来的那些样本。”
挂断电话，李宏图匆匆赶往总部研究院。
一路上，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从各地“暗生”据点缴获的物品和宁沅沅找到的信息中，已经发现了至少两位高层的参与迹象，这个组织的渗透程度，远超他们的想象。
研究院地下三层，数十名专家正在忙碌地分析各类样本。
李宏图刚走进主实验室，首席研究员就迎了上来：“李局，我们在西南基地上次送来的样本中发现了一些异常。”
“什么异常？”
研究员指向显微镜下的组织切片：“这些被改造的生物细胞中，都含有同一种未知物质。它能够强行激活生物潜能，但代价是透支生命力。”
李宏图心头一震：“这难道就是他们‘续命’技术的原理？”
“恐怕是的。”研究员面色凝重：“更可怕的是，我们在几个实验体的脑部发现了微型芯片，芯片内有大量数据，但是无法导出查看，我们怀疑，他们不仅在续命，甚至可能在‘换命’。”
李宏图神情一怔，没想到会有这个发现。
正说着，一名助手急匆匆跑来：“教授！西南基地那条变异蚯蚓的数据导过来了！”
李宏图跟着研究员来到隔离室，透过屏幕看到了那条休眠中的巨型蚯蚓。
即使隔着屏幕，且已经被墨玄钰净化过了，它体表的红色纹路依然若隐若现，看起来诡异非常。
“立刻进行全方面检测。”首席研究员对着屏幕沉声道：“尤其要研究清楚它体内的污染物生成机制。”
研究员们忙得团团转。
李宏图在研究院待到深夜，直到确认所有关键样本都已妥善保存，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办公室。
推开门时，江建国已经坐在里面等候多时，面前的茶杯早已凉透。
“老江，几点到的？”李宏图反手锁上门，问道。
江建国揉了揉太阳穴：“刚到半小时，沅沅他们现在到哪了？”
“应该快到暖阳分部了。”李宏图倒了杯热茶递过去：“情况比我们想象的复杂。研究院发现‘暗生’不仅在研究续命，很可能还在尝试‘换命’。”
江建国的手一顿：“什么意思？”
李宏图从怀里取出一份加密文件：“根据样本分析，他们似乎掌握了某种转移意识的技术，不过应该还没实际应用。那些微型芯片里存储的不只是数据，还有人格记忆。”
江建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是说，他们想把老人的意识转移到年轻人身体里？真是荒谬！”
“这可能就是他愿意和他们合作的原因吧，不止是他，裴家那个老头子打得也是这个算盘。”李宏图的声音低沉。
江建国猛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你说他对沅沅和小钰那么热情，会不会……”
“很有可能，而且还有更糟的。”
李宏图打开笔记本，调出一张地图：“根据慕楠笔记本上的线索，我们锁定了几个可能的高层人员。其中有一个……”
他指向某个名字：“他全程参与了对墨玄钰的龙体治疗和研究，沅沅身上有灵丹妙药，能够治疗好墨玄钰的伤势这事只有少数人知道，他就是其中之一。”
江建国倒吸一口冷气：“如果连他都……”
“所以我才急着让你回来。”
李宏图关闭投影：“这件事牵扯太大，我们必须谨慎行事。那个叫慕思的孩子，我已经让金三带她去做身体检测了，那孩子的各项能力很可能并不是天生的。”
两人一直讨论到天亮，制定了几套应对方案。
最后决定由江建国亲自带队，暗中调查那两位最近的动向；李宏图则坐镇总部，协调各方力量。
暖阳分部。
宁沅沅一行人抵达时已是深夜，大门口，张近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车队立刻迎了上来。
“金队！你们总算到了！”张近擦了擦额头的汗：“检测仪已经调试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金三点点头，转向慕思：“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
慕思摇摇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不累！现在就能做检查！”
张近领着众人进入分部大楼，与上次来时相比，这里冷清了许多，大部分办公室都黑着灯。
“其他人都出外勤了？”金三随口问道。
张近叹了口气：“是啊，柳部长带队去边境了，说是发现了‘暗生’的踪迹。张队长那边也在追查线索，整个分部就剩我看家。”
宁沅沅注意到张近说话时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眼神也有些飘忽。
她悄悄拉了拉墨玄钰的袖子，传音道：「这个张近有点奇怪，他看起来跟不认识我似的，但是又总在偷瞄我。」
墨玄钰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目光扫过张近的右手腕——那里隐约露出了一道细小的疤痕，形状像翅膀。
检测室在五楼，金三让宁沅沅几人在休息区等候，自己带着慕思去做检查。
张近殷勤地端来茶水点心，又找话题和墨玄钰闲聊，显得异常热情，和宁沅沅上次见到张近判若两人。
张近虽然挺开朗的，但是绝对没有热情到这种地步，就连毛皮皮都看出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