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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一道天雷精准的劈在了狐王夫人的身上。

所幸涂山淮躲闪及时,只被擦伤了一点点。

这天罚的威力如此之大,竟然直接将这狐妖劈回了奄奄一息的原身。

口里还在不停的往外涌出鲜血。

难不成这几天她躲起来就是害怕引来天罚吗?

真是明知不可为偏要找死。

涂山淮趁地上的灰狐还留有一口气,拎着她就要离开。

临走前让我们等他两日。

他回涂山处理这件事情。

毕竟狐王夫人做了这档子事情还遭了天罚,总不能瞒天过海。

不然日后涂山芷的哥哥要找的人可就不止她一个了。

于洪武的房子都被天雷劈了个大洞,想必其他人很快便会赶来。

他看起来已经被吓傻了,神情呆滞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今天的事情你说出去一个字,她就是你的下场。”

出于好心,我还是劝诫了他一番。

虽然他也蹦跶不了两天了。

“好好好...”他木讷的点了点头。

我们前脚刚走,纺织厂其他工人听到动静便赶了过来。

此时的天空又恢复了那番艳阳高照的模样。

灰狐已经修为尽失只剩一口气,想必那些困于梦境的魂魄也该醒过来了。

如此等警局查清楚他们的身份之后黑白无常便会将他们带到地府。

恰好收到了丫丫姐发来的信息。

她说纺织厂失踪了十一个人,现在姐夫已经去警局递交他们的个人信息了。

看样子坟地那些尸体有大部分是这里的工人。

灰狐之所以将一部分尸体埋于涂山村祖坟制造那些鬼气,想必也是于洪武怕那些人死后找上他。

所以才将阴气聚集引那些鬼魂不由自主的往坟地去。

山边有一些孤魂野鬼也正常,也不会引起地府的警觉。

至此所有真相水落石出。

只是苦了那些为生活打拼的工人,突然遭此横祸。

至于涂山狐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这身份尊贵的狐王夫人不惜顶着天罚的危险也要下山吸食人类助长修为。

还得等涂山淮回来才能得知。

事情解决之后内心也放松了许多,便得空去了趟丫丫姐家里看看她。

于洪武房子被雷劈的事情传的非常迅速。

她的公婆也在讨论。

平时看着那么和蔼的一个人怎么会在大晴天被雷劈了呢,人还吓傻了话都不会说。

他们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不能透露凡人生死将于洪武大限将至的事情提前说出来。

只得开玩笑的说也许是运气不好。

晚上回去的时候被王姨撞了个正着,推推搡搡的将我迎进了屋里吃晚饭。

得知我还会待个两天的时候她便下达了强制性的命令。

让我一日三餐去她家蹭饭。

嘴里还直念叨着当初多亏了我,丫丫姐才能脱离她前夫那个家庭,有了如今顶好的归宿。

王姨拉着我有说不完的话。

比如丫丫姐前夫那一家人为了那个他的野种儿子倾家荡产。

他不能生育,最终还是接受了那个孩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个超雄娃儿。

性子与他生身父亲一样暴戾。

光这么些年惹事就赔光了家底。

最近好像还因为捅伤了自己家的人在闹官司呢。

他们家现在不认这个孩子,嚷嚷着要送他去坐牢。

孩子妈自然是不同意的。

闹的整个家里鸡犬不宁,十里八乡的都在看热闹。

王姨描述的绘声绘色,直拍手叫好。

我倒是没有多意外。

这是他们家必然的结局,从带着小三登堂入室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生不出孩子只会怪在女人头上,若他自己愿意拉下脸去检查身体得知病因。

也不至于被别人的儿子闹得家破人亡。

子女之事命里没有,强求不得。

丫丫姐如今儿女齐全家庭美满幸福也是她的命。

直到饭菜都凉了,丫丫姐才将我和司渊往外送,生怕我留下来帮她刷碗似的。

我无奈的笑了笑,挽着司渊回了家。

今晚是个安宁的夜晚。

“该兑现了。”吹灭蜡烛之后司渊暖和的身体钻入了被窝。

他身上滚烫的温度贴近我令我忍不住发颤。

若不是他是堂堂鬼仙大人,我都要怀疑他感冒发烧了。

“还没到两日...”我摁住他不安分的双手。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他温热的气息吐露在我的唇间。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已经被铺天盖地的吻吻的七荤八素意识混沌。

只是他的两日,未免太赖皮了些。

这一晚我睡的十分香甜。

毕竟是在自己住了十八年的家里。

等涂山淮回来的时间也没别的事情,索性带着司渊下地帮着王姨干活。

带他体验一番我从前的生活。

丫丫姐不止一次说让王姨少劳累安心养老,她就是闲不住。

马上开春了这地也得翻上一翻。

兴许是昨晚吃饱了。

司渊神情愉悦,扛着锄头就开始挖地。

就连王姨喊他喝口水歇会儿他也没停下来。

隐隐有将这一大片地全部翻完的势头。

“其实我以前经常来看你。”我去问司渊累不累的时候他莫名其妙说了这样一句话。

“以前?是什么时候?”

“你蹒跚学步到咿呀学语,再到跟爷爷奶奶下地帮忙。”太阳底下司渊满眼柔情注视着我。

令我心中一片柔软。

他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

我只知道涂山淮在暗地里守护着我的成长。

“只是想看看你小时候的模样。”

“有时候还会心疼你那么小的一个人居然能扛起这么重的锄头。”

倒是把我整的有些伤感了。

那些幼时模糊的记忆也浮出脑海。

眼眶也有些酸涩。

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心疼吗?

我从前并不觉得自己可怜,只认为自己能帮爷爷奶奶干活减轻他们负担我会很开心。

现在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矫情起来了。

“难怪第一次见你就叫我小夫人。”

“看着我长大的你下得了手吗?”我垂着脑袋伸出手指戳着他的胸口。

眼泪滴进泥土里,消失不见。

“我有在耐心等你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