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人间行走的天灾。
在遥远的蛮荒时代,他们便如同巨人走入了孩子们的乐园。
然而,如此强大的种族却洁身自好,常以伸张正义为荣,尽管闹出来许多啼笑皆非的故事,但其他新生的幼稚文明承认他们的善良与平和。
人类亦在其中。
这片大地不只有一个种族,更多的是一种带有兽类特征甚至是完全兽化的不同部落。
人类将这些种族统称兽人。
为了争夺领地,兽人开始互相攻伐,无数人类部落不得不往血族的地盘迁徒。
因为兽人繁殖太多,人类没有食物,一路上饿死,病死,累死的不计其数。
最终,在始祖的安排下,血族接收了这些人类,慢慢的形成了血族王国。
这样安稳的日子持续了一百多年,期间有兽人前来侵扰,都被血族打了回去。
长生种族的时间观念很慢,他们慢悠悠的生活,懒散又拖延,花了三年用石头垒起一间小屋,至于城墙什么的,觉得没必要,所以五十年了,草皮城墙才修了一半。
于是人类主动担起了这些工程,选用最好的石料,最优秀的石匠去造城墙,血族从此知晓了人类的智慧与心灵手巧,开始放下傲慢的态度向人类学习。
双方的交流进行得很愉快,次代血族就是在这个时期诞生的,因为力量并没有削减太多,于是一时半会,种族之间的深入交流并不会停下。
直到某一天,一名强大的兽人战士统一了全部的兽人部落,奉兽主之命自称大可汗,平静的生活从此一去不复返。
血族与兽人的恩怨一直延续到今日。
昔日的死对头,如今一个宛如老年痴呆,跟不上时代的老古董,一个早已变了模样,恶疾缠身的暴食者。
“杀!!!”
“轰!!!”
枪炮声不绝于耳,玩家和兽人的军队扭打在一起。
玩家的战斗意志高涨,逼得兽人不得不把进攻战打成防守战。
兽人完全被打得没脾气,哪有防守方隔着一百米就从战壕里跳出来板载冲锋啊?
玩家的阵线甚至向前推进了几十米!
有一次好不容易一口气推进了五十米,结果唯一一个漏网之鱼站在高处大喊:
“向我开炮!!!”
一朝回到解放前。
临行前将军还信誓旦旦的说在新宝岛节之前回家,结果现在只能在军营里吃营养膏糊糊。
“真难吃!哦!”
夜晚,吃饭的兽人士兵从嘴里吐出一根碎骨。
“该死的,这是哪家的营养膏?他们的员工都没清理干净就拿出来卖了。”
“嘶——!这个味道,是鸽人的味道,我的最爱!”
一旁四肢略短,躯干柔韧修长的兽人士兵舔了舔嘴唇,深陷下去的黑眼圈阴翳的盯着那支特别加料的营养膏。
“我们换一下吧,你知道,我姓耶罗,而鸽人喜欢吃肉豆蔻风味的食物,这让他们的肉质异常美味……不行了,馋死我了!让我舔一口,快让我舔一口!求求你了!”
周围的兽人都马上远离了这个姓耶罗的士兵。
瘾君子,精神病家族史,重点是,他并非素食者,说不定哪天早上起来,身体就少了些什么。
“给你给你!真特么晦气!”
营养膏如愿以偿的进了耶罗的肚子。
耶罗一股脑挤出膏体,一口气全吞下肚。
“砰!”
天空飞来一枚炮弹,在空中炸开形成了白雾,迅速包围了这片营地。
“敌袭!敌袭!”
兽人一个个去拿武器,却一个个死在雾中。
“砰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
烟中突然蹿出一名死亡守望大只佬,全力冲刺撞碎了兽人的装甲车,手中链锯剑疯狂转动。
其身后是十四名大只佬与血十字精锐交替开火。
短短五分钟之内,杀光了兽人的血十字队伍撤离,消失在夜色中。
玩家正面扛伤,血十字人侧翼骚扰,真祖们都去哪啦?
答案是,他们什么也没干。
罗德打了个哈欠,他正熬着咖啡。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旁的卡尔几乎快要把肺给咳出来。
确认了一批物资清单送达,罗德泡了杯果茶给卡尔:“老东西还是在后方享清福吧,前线没啥好东西,三年都不到的命折腾啥呢?”
“咳咳……你倒是比我年轻时做得好……这几年,辛苦你了,自从坐上执事的位置没有休息过一天。”
卡尔的胡子已不似初见时的模样,变得枯瘦扭曲,这让他喝茶时总要“呸”一声吐出胡子。
“是挺辛苦的,不用谢。”
罗德毫无风度可言的坐在折叠椅上。
“一开始,那帮子宗亲不想体面,我帮他们体面,然后是血十字大建设时期,两年不到就在瘟疫兽和迷情虫灾之中彻底回到原始时代,纯正的血十字人不足百万,只好收缩血十字在外的地产,除此之外,照顾莉莉的生活起居,时刻注意她的情绪,每天天不亮起床为莉莉做早餐,最后一个睡觉……”
一桩桩,一件件,罗德都记得非常清楚。
卡尔咧嘴一笑:“我看人的眼光非常好。”
莉莉自从接手血十字以来,一直冷冰冰的扮严肃脸,从来不与卡尔和几何交心的谈谈,只希望自己一个人扛住。
现在,莉莉会撒娇,会耍赖,不高兴也可以满地打滚,重点是,她找到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了。
“你是个早熟的孩子,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还太早,罗德,你把莉莉保护得太好了,你没有自己的人格,你只是因为莉莉,所以才爱她所爱的……咳咳!我只能看到你的冷漠。”
卡尔的声音变轻了,瞳孔有些涣散。
罗德木着脸,他说道:“别说了,你的身体在急剧恶化。”
“不,不……孩子,我得说……去拥抱生活吧,明明以前与科西那三个家伙闹得府里鸡飞狗跳,还有罗薇娜,我的孙女……”
卡尔好像看见了莱克斯和弗劳伦斯夫人在向他招手,魂牵梦绕的至爱还一如初见的明艳动人。
回头看去,罗德一个人站在那里,恍若隔世的一声叫喊:
“恩师,再见。”
卡尔笑了,他自知时间不多了,该走了。
罗德站在走廊上,身旁是入殓师在给卡尔装进裹尸袋。
“嗯,又是这样,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