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李家一家人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当中。
第二天一早,李云武便收拾行装,准备进宫中当差了,沈如秀虽然很不舍,可这是儿子的选择,而且是去保护许旭,她自然是更不会阻止,所以逝去眼角的泪水,带着笑脸送儿子出门,李家人也知道了李云武进宫当差的事,一家人心情也复杂,既有欣喜也有担忧。
而在此时,押送军粮,因身体原因而迟迟未归的肖定远也在此时回京了。
金銮殿上,肖定远一见到皇帝,立刻跪地求饶,哭诉着阐明自己延误军情的原因,皇帝看着他那惨白的脸色,似乎也并不像是谎,就在皇帝犹豫之际,肖定远又适时的说道:“皇上,微臣自知罪该万死,没想到微臣这破身子如此不堪重任,原想着为圣上分忧,没想到竟差点延误了军情,幸好上天庇佑,季元帅英勇,才使我军大获全胜,微臣自知罪无可赦,可微臣还想恳求皇上再给微臣一次机会将功补过,以报皇恩。”
皇帝被他说的话都气笑了,正欲斥责两句,可脑中忽然想到了肖锦凤,肖定远是罪该万死,可肖锦凤却是他的女儿,况且国师还预言此女者得天下,那就意味着将来他的女儿定然成为国之母,如今,如果贸贸然处置了他,将来定会有后患,这让皇帝有些左右为难。
皇帝暂时也拿不出一个处罚的章程,于是沉着脸呵斥道:“呵!肖大人好大的脸,还有脸求情?此次若不是有人替你擦了屁股,没有延误到军情,否则,朕即使将你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来人了,拖下去,暂押天牢待审。”
肖定远刚回京就被押入天牢,此时的永安侯府内,柳霜若与老夫人两人急得团团转,原先晋王刚被定罪时,柳霜若已经被吓得惶惶不安,如今,肖定远刚回京,还没回府,就被押入天牢,这就意味着他们永安侯府也快倒台了。
就在刘霜若姑侄两人急得团团转时,老夫人忽然发现,林宛如竟然不在?他顿时火冒三丈,带着人便急匆匆的杀往林宛如的院子,便瞧见林宛如母子俩正在书房里一个看书一个写字,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老夫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破口大骂道:“好你个林氏,我儿生死不知,你竟无一点关切之心,你吃侯府的,住侯府的,如今侯府出事,却好像和你没关系一样,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看着情绪激动的姑侄两人,林宛如温声道:“母亲,相公向来不与我讨论政事,我有心也无力,况且我相信相公公正不阿,清正廉明,如今只是一时之困,待皇上查明真相,定会放相公回来,所以我们只要坚守本心即可,我有一颗相信相公之心,又有何惧?”
此言一出,把老夫人怼的哑口无言,柳霜若闻言,也有些心虚,毕竟真如林宛如所说,她从未参与过政事,如今之事,还是她柳霜若促成的,婆婆还不知道这事,如今被林宛如怼了她因为心虚不敢多言,于是拍着老夫人的背安慰道:“母亲消消气,正如婉如姐姐所说,咱们得相信皇上,相信相公,”老妇人被她安抚的稍微消了些气,柳霜若又转头对着林宛如说道:“姐姐虽说如此,不过你似乎也表现的太过凉薄了,相公出事,你似乎并不在乎?如此,多少会寒了相公的心,望姐姐好自为之。母亲,咱们先走吧!”
出了林婉如的院子,老夫人顿时又破口大骂起来:“哎呀,真是老天无眼啊!当初怎么会让这么个无情的东西进门呐!远儿还千里迢迢将他们母子从柳州城接回京来,真是丧良心啊!”
“母亲,你别着急,霜儿自会想办法将夫君救出来的,您消消气。”
听着姑侄俩边骂边走的声音,刚刚在边上默不作声的肖林峰说道:“娘亲,你相信爹爹真的会没事吗?”
林宛如看着儿子温和一笑,说道:“峰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况且你爹做事从来都没与我商量过,但凡他遇事之前先与我商量,便不会如今日这般,这些年,我早已看穿,若不是你是他的儿子,我想我与他早已无瓜葛,现在,毕竟咱们母子这些年是侯府在供养着,所以如今不管候府兴衰,咱们母子也得总同受着,我相信皇上肯定是公允的,所以咱们平静的等待结果吧!”
看着母亲平静的神情,肖林峰也放下了烦乱的情绪,拿起手边的书继续读书。
而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柳霜若却心急如焚,她已经派人去公主府寻自己的女儿了,如今能指望的只有她那个郡主女儿,毕竟此事是她一力促成,如果东窗事发,她也将会被连作,所以她必须尽全力保下肖定远。
她在自己院子里,着急的走来走去,不时的着急的往门外看看,终于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身锦衣华服,出落的亭亭玉立的肖景凤终于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立刻急切的迎了上去,正欲开口说话,肖景凤便打断了她,拉着她的手便往室内走去,进屋便将房门关了起来,随后还未等柳霜若开口,她便一脸指责的询问道:“娘,我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一点小小的事情都办不好?你们这样让我怎么有脸在公主府呆下去?”
柳霜若没想到女儿会是这样的态度,一时语咽,原来,肖景凤在公主府时便听说了肖定远的事情,早就怒火中烧了,可在公主府,她不敢发火,因为长公主经常和她说,身为皇室中人,得言行举止礼仪规范,不可动不动就乱发脾气,将小家子气显在脸上,皇家贵女要端庄有礼,更是经常与她说道:“锦凤,你要记住,你将来定贵不可言,所以莫要让人诟病,行事要三思而为。”
长公主的这句话,无疑是在告诉她,将来她定不会嫁个泛泛之辈,所以她一直对自己的言行举止格外器重,对自己父母这边,她也经常耳提面命,可哪想到他那不成器的父亲不出事则已,一出便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