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一切都说得通了。
而着也是为什么四哥拒绝了秦百川出面的主要原因,因为如果在四哥和秦百川两人之间必须要牺牲一个,那必然是四哥。
反之,在我们兄弟和四哥中做选择的话,牺牲的肯定就是我们兄弟。
高,实在是高!
哪怕是明知道被四哥摆了一道,可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恨四哥,我恨他的隐瞒,恨他的逃避,更恨他的机关算尽。
我承认在办曹斌,绑陈总的事情上我是有私心的,可我的私心并不影响四哥,甚至可以帮助四哥,这是双赢的。
眼下,我连阿龙他们的一点信息都没收到,那足以证明人肯定是出事了,正常扣押是不可以超过四时八小时的,从而可以判断,现在官口方面一定是掌握了证据,不然不会这么久还不放人。
我想过联系秦百川,可又觉得有些不妥。
因为我没道理去麻烦人家,人家更没义务来帮我。
我帮他办了曹斌,他也拿出了对应的股份,这等同于是交易,眼下交易完成了,我又有什么资本去跟人家合作?
至于四哥就更不用说了,一旦把话挑明,那么最后受伤的人也肯定是我。
对四哥而言,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我们兄弟中有人站出来,帮他把事情扛了,从而让他达成打压段天,强行接手种子化肥生意的目的。
回想一幕幕,实在是妙不可言。
这一张大网,是我自己钻进去的,我无话可说。
我想了几个思路后,立马叫来了宝子和大娃,说明情况后,两人都表现的极为震惊。
不过震惊归震惊,眼下我们早就不是一时冲动就血溅当场的小孩子了,我们更加懂得了江湖中的残忍与无情。
“叫你们俩来之前,我联系了远翔和小锋,现在我不好出面,也怕官方找上我,所以委托他们帮着打探消息。”
“然后我觉得这个地方不能待了,我觉得不安全。”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底气确实有些不足,我心里十分肯定四哥是不会出卖我的,但我赌不起,毕竟大娃和宝子都跟着我呢!
大娃挠了挠头,阴沉这脸反问道:“然然,我不是对你有意见,你办的这些事情我也都知道是为了兄弟们好,可眼下情况不同,我觉得咱们还是得找四哥。”
宝子随之一瞪眼睛,手舞足蹈的蹦了起来:“不求他,死都不求他,妈的,这次正好跟他分道扬镳,然然,大娃你俩看好,如果阿龙和帅阳他们出事,老子第一个找易老四。”
“事情没那么糟糕,我还有一个办法的,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相信我,大胖他们会没事的。”
大娃和宝子立马追问了起来,但我却咬死都没说,只是让他俩稍安勿躁。
是我不信任宝子和大娃吗?
不是!
而是我心里实在也拿不定主意,我需要更加准确的消息才能做出判断。
一个小时后,我们三兄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收拾了一下房间后便立马离开了这个靠海的小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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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等,就是十几天,能打听到的消息用处也都不大,而我心里也越来越没底了。
在着期间四哥联系过我,但都让我糊弄过去了,没有说实话。
最终,我下了决心。
有些事躲不过去,那索性不如就不躲了。
是的,我要回东北。
我要亲手去把这个死局破掉,我吃不上肉,那么索性大家就都别吃,掀桌子吧!
做出决定后,我们三人开始马不停蹄的往家赶,在路上,我们三人也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做出了一些后手,以防万一。
临近黑山时,我便让大娃和宝子下了车,来接他们的人是孟远翔和唐锋。
大娃和宝子走后,我一个人开着车奔向黑山。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我心中的焦躁和不安慢慢沉淀了下来。
我的着一决定很凶险,当我说出来时,连胆大包天的宝子都被吓了一大跳。
但我没办法,我想破这场死局,我就必须得这么做。
胡思乱想的了一通后,车子已经停在了惠源种业的门口。
没错,我要来见的人就是段天。
也只有他能解这个死局。
下车后,段天的几名马仔刚才还挺愉快的扯着犊子呢,一见我瞬间紧张了起来,本能的拿起了撬棍,铁锹之类的东西凝视着我。
我淡定的摆了摆手,发了一圈烟说道:“几位兄弟都面熟呀,哈哈,我来找下天哥,麻烦几位帮忙叫一下。”
说完后,我自顾自的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抽着烟,没在看他们。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吧,段天来了。
随从的人并不多,能叫的上名字的只有上次吃饭带的那个叫贺伟的兄弟,但其余两个看着也眼熟。
“天哥,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呀!来来来,抽支烟!”
段天看到我并没有如临大敌的那种忐忑,就好像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任何矛盾似的,轻飘飘的接过我的烟后,动作柔和的搂过我的肩膀:“走,然然,去我办公室聊。”
就这样,我和段天同步奔着他门市房二楼的办公室走去,其余人则出了贺伟外都留在了一楼。
办公室内,段天坐在主位上,行云流水的沏这茶,并没有率先开口。
本来我也是打算等一等,起码扯几个回合犊子,找找状态在开口的,可一看段天这稳如泰山的样子,搞的我也有点无从下手。
“咳咳,天哥,我今天来找您,有两个意思,我先说第一个!”
段天依旧没说话,低头摆楞这茶具。
我见他不说话,便索性将心一横,直言道:“天哥,眼下我兄弟都在里面撅着呢,不管是您还是四哥,那都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一走一过,不管是上面的场面人,还是下面混的兄弟,都争相叩拜,我跟你们比不了,也没想过比。”
“我说句不要脸的话,我做什么事,那不是我能做主的,所以您把火发在我们兄弟身上,是不是有点欺负人的嫌疑呀?”
这时,段天抬头瞄了我一眼后轻喃道:“继续说,我再听呢!”
“现在我兄弟在里面,您就是砸他们一个三大刑,一人整个无期又能怎么样?您和陈总的生意还能做吗?”
“别人我不太了解,但对四哥我还是有一点了解的,其实从陈总到他手的那一瞬间开始,您就已经出局啦!”
“您和四哥的事,我听过一些,但是了解的不多,那天做事之前,连要办谁我都不清楚,这一点不管您信还是不信,我都得跟您说。”
“而至于后面我绑陈总,办曹斌,确实是有私心在里面,但跑江湖不就是这么回事嘛,谁不想往上走呀?”
“现在,我们兄弟被锁局里面了,那我魏子然的态度就是挨打就立正,您抬抬手,再造之恩。”
说罢,我拉开椅子,站起身来,咬牙就要给段天跪下。
没办法,我是真一点办法没有了,段天不把铁齿铜牙松开,那么我们兄弟就是他和四哥争斗的牺牲品,这个时候压根不能要面子。
就在我双腿马上要触碰地面时,站在我身后一直没说话的贺伟突然上前拉住了我,随之段天也站了起来,一副好像无比意外的模样:“然然,也不是不认识,你这是搞什么,我没生你没养你的,可受不起,快站起来,搞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