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通宵到天亮,黎川中途让林无璟去休息室睡觉,陈诗瑾也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黎川让他给她拿件外套披上。
累是累了点,不过一晚上下来他们收获满满,大屏幕上被他们截取了一张图片,是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长发女人背影。
骆执尸检的结果和许晓的一样,没检测出新的东西,他说天亮想再去一趟案发现场。
宋潇把截取的照片打印出来,又打印了三张不同着装的背影,依次摊开摆在桌子上,眼看天要亮了,沈城让他们先去休息一下,吃了早饭再继续,宋潇和元郢负责下楼去给大家买早餐,黎川轻声推开休息室的门,刚坐在床边林无璟就醒了。
“躺这儿。”林无璟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黎川笑着起身把门反锁才躺在他身边,林无璟只是盯着他笑,看得黎川老脸一红,头一次谈恋爱,他有些不大好意思面对白天的林无璟,晚上天黑,情到深处说了不少情话,现在想想他都不敢相信那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林无璟趴在床上看他:“明天我送你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黎川伸手给他整理额间的头发,满脸洋溢着笑容。
林无璟摇头不告诉他,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瞬间困意全无,一直到宋潇敲门让他们去吃早餐,黎川从床上坐起来,今天又降温了,外面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黎川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一度,叮嘱林无璟:“把衣服穿好别出来,我去拿早餐,顺便试试外面的温度。”
林无璟披着黎川给他盖上的毯子坐在床上等他回来,心里乐开了花,倒头躺在床上四处翻转,身上的毯子把他裹得跟个粽子似的,黎川进来的时候他还在床上来回翻滚,黎川对他宠溺一笑,把早餐给他端过去,一只手搂着粽子把他从床上抱起来:“干嘛呢,怎么才一会儿就把自己裹成这样。”
林无璟咬了一口他手上的包子,比以前他吃的还要好吃,黎川也在相同的位置咬了一口,又把豆浆给他喝:“小心烫,吹一下再喝。”
“我自己来。”林无璟这才把手从毯子里伸出来,接过黎川手上的豆浆,吹了几下,把吸管伸到黎川嘴边:“你先喝一口,我吹凉了,不烫。”
黎川咽下嘴里的包子,低头吸溜一口,瞬间甜到心里去了。林无璟含着吸管喝了一口,两人分明可以各吃一份早餐,偏要一起吃完一份再一起吃完另一份。
季屿刚才还看见黎川拿早餐,一回头人就不见了,林无璟也不在办公室,程池他们也疑惑这两人到了吃饭时间不知去向,陈诗瑾吃完东西还不见黎川和林无璟,疑问道:“老大和小璟呢,怎么不见他们?”
计安环视一周,的确没见到他们:“会不会睡着了没过来,我去叫他们。”
宋潇干咳一声,原来他们队内人还不知道,结果他这个队外人一清二楚,宋潇在计安起身之际说:“黎队他们在休息室里,都吃着了。”
季屿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让计安放心吃,免得去打扰他们俩,说不定林无璟正在跟黎川表明心意,要是被计安突然出现打破,岂不是白费了他的一番苦心。
然而季屿不知道的是两人昨晚就开始你侬我侬了,现在还依偎在一起呢。
早餐时间结束,黎川他们的单独相处时间也结束了,黎川去拿早餐的时候顺便去车上拿了件厚外套,他收了垃圾把外套给林无璟换上:“今天外面比昨天冷,拉链不准拉下来,外面下雨,骆执要去现场勘察,一会儿我跟他一起去,你就留在这里看资料,还有宋潇打印出来的图片,四个背影虽然都是不同的服装,但都是同一个女人的,但是我总觉得不太像女人,所以你得帮着看看能不能分辨是男是女。”
林无璟看了眼窗外的天,灰蒙蒙的,雾气腾腾,地上湿漉漉一片,看上去就让人不舒服,像一座死城。
“我想跟你一起出去。”林无璟把拉链拉下来一半,黎川又给他拉上去,他又拉下来。
黎川无奈一笑:“消遣我呢,不准拉下来。”
林无璟坏笑一下,把拉链一拉到底,黎川刚要上手他又快速拉上去,真是被他宠坏了,以后还得继续宠。
黎川看他充满期待的眼神,妥协道:“真想去?”
林无璟点头:“嗯。”
黎川:“那不能把拉链拉下来,把帽子戴好,一会儿把穿雨衣穿上,冷了就告诉我,不能逞强。”
“好。”
说走就走,高星越也要陪着骆执一起出去,黎川让季屿他们留在局里帮着宋潇一起排查其他可疑人员,随后四人开着车前往案发地点。
高星越站在警戒线外看他们进去,骆执弯腰在周围寻找,林无璟全程跟在黎川身边,他故意把手打湿,黎川摸出纸给他擦手,还小声谴责了他几句,高星越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黎川什么性格他不是不了解,他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以前对他拳打脚踢的时候可是一点情面不留,更何况还给人擦手,这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骆执蹲在地上扒开草丛,草地里有一些U形的浅浅的印子,他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高星越在远处打了个寒颤,眼睛在骆执身上来回扫,想问他们什么时候结束,骆执额头上的头发都湿了,他担心再待下去他会感冒。
雨越下越大,林无璟打了个喷嚏,黎川给他把帽子往前拉了一下,让他去找高星越:“我去找骆执,你们去车上等我们,别被淋感冒了。”
林无璟想说他没那么弱,但是面对黎川他只想听他的,所以黎川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高星越也急得不行,骆执跟个没事人一样蹲在那里,看得他揪心。
“发现什么了?”黎川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蹲下来问骆执,骆执指着草地里的印记说:“你看这里,还好我们来的及时,不然就被这场雨就要冲刷掉了。”
黎川跟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两个印记之间有一小段距离,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留下来的。
“回去看看,说不定他们知道。”黎川又和他四处找了一圈,在雨下大的时候回到车上,随后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站着一个穿着红色雨衣的女人,她拿出相机对着黎川他们的车拍了几张照片,等他们离开后她才从后山的小路离开公园。
高星越在骆执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外套裹在他身上,给他打开车门让他进去,车上早就开了暖气,几人原本冰凉的身体逐渐升温,黎川把林无璟的手握在手心里,一直到车停在公安局大门口的时候才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