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义骑着战马,神色颓废的看着默默无言额的队伍,心里满是苦涩。
队伍里,士卒们全员卸甲,有气无力的策马行走着,执旗兵扛着一杆杆软绵绵的旗帜。
“驾!”前方忽然有数骑策马而来。
翁之琪在他面前勒停了马,满头大汗的说道:“查探过了,周围数里,没有一个帐篷!”
“再这样下去,我们的补给恐怕支持不了多久!别说攻打准葛尔了,便是能不能走到那里,都说不准。”
李忠义闻言皱了皱眉,掏出了地图看了看,抬眼道:“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一次务必把西北拿下,华夏版图才完整,这是我们的使命!
别被一点点挫折就劝退了,再前进一百里!我就不信了,那些草原部落都藏起来了不成?”
翁之琪看出了李忠义的犹豫,于是问道:“李老弟,你确定吗!?现在返回玉门关,我们尚可全身而退,若是继续行军,找不到补给,我们恐怕就有覆没之危了!”
李忠义手心全是冷汗,他所面临的压力之大,前所未有。
这是大汉仅有的百战精锐,若是全迷路在大草原上,他万死莫赎!
是坚持前进,还是返回玉门关?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李忠义咬了咬牙说道:“我还不信了,瞎猫还能碰上死耗子,我大汉堂堂正正之军,还能饿死在大草原上!”
“继续前进!!”
很快,汉军行军速度陡然加快。
“噗!”又一个汉军支撑不住,中暑昏倒过去了。
“这是第几个了?!”
“好像是第一百零三个了。”
“这鸟天气,晚上冷的睡不着,白天热的受不了,简直是折磨人!”
士卒们围成一圈,看着昏倒过去的战友,议论纷纷。
李忠义扒开了人群,凝神看去,那昏倒的士卒面色苍白,似乎浑身发冷的模样,让人直犯哆嗦。
“这……这如何是好?”翁之琪瞪大了眼睛问道。
“带上,继续前进!”李忠义目光冰冷的回答道。
李忠义是幸运的,汉军行军百里,在越过了几个高地后,不远处出现了一处水草丰美之地。
那里有河流,有密密麻麻的帐篷,还有成群的牛羊,几个牧民正挥动的套马杆,一边唱着绵长的歌谣。
汉军上下皆士气大振,仿佛饿狼看到了猎物。
“真是天助我也,李老弟,干吧,机不可失啊!”翁之琪喜形于色,握紧了斩马刀说道。
李忠义点了点头,开始分派任务。
这个部落不过数百人,要击败他们不难,难的是如何防止他们有人逃脱,把汉军的位置暴露出去。
所以,只能全歼!
随即,经过商议后,翁之琪率领三千骑兵发动第一次围剿,而何一德则率领八千骑兵进行第二轮围剿,李忠义亲自负责第三轮包围。
“杀!”翁之琪二话不说,挥舞着斩马刀身先士卒,一骑绝尘的向那个部落杀去!
“我等快跟上!”
他身后的骑兵也不甘示弱,纷纷掏出钢刀,紧随其后。
放牧的牧民发现了这股包围而来的骑兵,发出一声大喊,随即策马往包围圈外跑去。
“别让他们逃脱了,射死他们!”翁之琪骑在马上大呼道,随即,他率先掏出骑弓,弯弓搭箭,一箭射杀一个牧民。
周围的汉军听闻主将之语,不敢怠慢,纷纷有样学样,只一会便射出一股箭雨将那几个牧民笼罩……
“啊!!”
“有敌人!!”
牧民们临死前依旧不忘给部落里的族人们示警,随即便被乱刀砍翻。
“呜呜呜呜……”
那个部落顿时人仰马翻,有人吹起了号角,随即便有一支百余人的骑兵集结在帐篷周围严阵以待。
有人眼尖,看到汉军的旗帜,纷纷叫道“是汉人!!”
“什么?!他们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这是天山啊,他们长途奔袭千里而来的吗?!简直不可思议!”
三个字引起了族人们的惊呼,人们不敢相信,汉人竟然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天山以南啊,他们是怎么过来的,飞过来的吗?!
“的确是汉人!!”
“红底黑龙旗,还有他们的甲胄,我听土默特逃难过来的人说过他们!”
“完了,我们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猎物!”
牧民们有的穿着棉袄,有的穿着皮甲,武器也五花八门,紧紧的注视着策马的汉军骑兵,纷纷议论着。
“都闭嘴!”
“别涨他人志气,汉军再能打,行军一千多里,长途奔袭,一路上又饿又累,还有几分战力?都给我打起精神来,随我冲!”
部落头人见形势不可逆转,已毫无谈判之可能,便冲着族人们大喊一声,当先一骑举着狼牙棒对冲而来。
他的族人们见此,也纷纷咆哮着策马奔腾而来,人尚且在马上,箭矢却如同雨点般落在了汉军人潮中。
“啊!”
汉军有人落马了,他们虽说甲胄坚固,但是还是有人被射中了战马,随即落在马下被踩成了肉泥。
翁之琪听着周围的惨叫,不禁杀意涌动,也不管甲胄上插了不下十几支箭矢,挥舞着长柄斩马刀就杀入了牧民骑兵中。
“那汉将,来啊,冲我来,我必杀你!!”头人挥舞着狼牙棒异常凶悍,气势汹汹的杀向翁之琪。
西北不同漠南蒙古,他们野性难驯,部落之间也经常仇杀,甚至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还会客串马匪,谁都抢!
因此,汉军发现,他们的悍勇竟然不在东虏之下。
“噗嗤!”他手中的长柄斩马刀一个横劈,只听一声肉响,随即一个头颅飞起。
“吃我一刀!”
翁之琪刚刚收刀,侧面一个牧民已经举着弯刀杀来,目光凶狠的盯着他的脖子。
“叮!”一声,弯刀滑过板甲,火花四溅飞起,翁之琪一个后仰躲过了这一刀。
“就凭你也配杀老子?给我——死!”
“啊!!”
翁之琪长柄斩马刀一送,刀尖从那牧民胸膛穿透而出,随即他斩马刀一甩,那牧民便如同一堆烂泥落在了地上!
翁之琪挥舞斩马刀,仰天长啸:“他们比漠南的牧民更彪悍,断不可留,都杀了,一个不留!!”
“得令!一个不留!!”
“尽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