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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浅浅对此毫不领情,眼神中的冷漠如寒风刺骨,声音里带着几分失望与无奈,“我给你的银两,莫非又拿去赌坊输了个精光?”

言罢,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犹如在说,狗终究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予天云被这一语中的的话语击中,面色微变,显得有些尴尬。

急忙将话题转向另一边,意图掩饰自己的窘迫,“先不说我,浅浅,记得你之前跟父亲保证过,那个小子一个月内必回,现在都快一个半月了,他人在哪里呢?”

此时,予浅浅的面色也变得不太好看,她的樱唇微微开启,话语中透着一股倔强,“我的事情,你少管。总之,他迟早会回来的。一个月不行,那就两个月!他一定会回来找我。”

那语气,坚定得如同冬日里最顽强的松柏,不容置疑。

在一旁侍立的珍珠,脸上神情复杂多变,心中暗自思忖:小姐,您之前明明说过。

若他一个月内不归,便再也不原谅他,这会儿却又如此坚持……她的思绪在心中盘旋,却不敢言明。

此时此刻,房间里的三双眼睛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予浅浅身上,让她的气势略有不支,语气也开始支吾起来,“反正……他,他会回来的,我信他。”

言语之间,虽有犹豫,但那份信任依旧坚定不移。

予天云一边漫不经心地啜饮着杯中的水,一边发出轻蔑的哼声,“哼,若是他这辈子都不回来,难道你要等他一辈子,白白守着活寡不成?”

这话瞬间点燃了予浅浅的怒火,她猛地将手中握着的羊毫笔掷出,墨水如同飞溅的黑雨,溅了予天云一脸,留下一片狼藉。

在予浅浅的世界里,一旦她认定的事情,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

予天云知道女儿的脾气,作为父亲,虽然心有不满,但也只能暗自叹息,毕竟,那是他的骨肉,又能如何呢?

只能等她自己在生活的现实中碰壁,才肯罢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而微妙的氛围,珍珠机敏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连忙从厨房中捧出一盆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新烤芋头,分给主子们,希望能缓和这紧张的气氛,也让这小小的房间里多几分家的温暖。

予浅浅轻轻揭开那层薄薄的芋头皮,露出里面细腻的白色芋肉,可是,她的目光中却没有丝毫被美食吸引的光芒,手中的动作显得有气无力。

自打父亲难得归来,吩咐她动手煮的那一碗面条之后,厨房的门槛犹如对她关上了门,每一餐都由珍珠悉心准备。

但那些菜肴到了予浅浅口中,就如同干枯的树枝,既无滋味,也无生趣,唯有机械地咀嚼,却难以咽下。

家中的其他人,包括予天云,似乎对此并无察觉,个个吃得津津有味,甚至连连夸赞,这让予浅浅心中更添了几分孤寂。

她心想,或许是自己在大凉山时习惯了简单质朴的食物,突然转换到京城这样精致复杂的口味,肠胃与味蕾都还未能完全适应。

予大柱倒是例外,无论是粗茶淡饭还是山珍海味,他都能欣然接受,从不挑剔。

此刻,予浅浅的心情如同手中被丢回盆中的芋头一样沉闷,她漫不经心地端起一旁的梅子汁,小酌一口,那酸甜混杂的味道勉强刺激着她麻木的味蕾。

梅汁入口,带着几分夏日余韵的清凉,却在秋风渐起的时节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珍珠留意到这一幕,轻声提醒,“小姐,这酸梅汁虽能在炎炎夏日带来舒爽,但在秋天饮用,恐怕会过于酸寒,伤及脾胃,不如我为您换一杯温热的茶水如何?”

话毕,她的眼神里满是对予浅浅关切的期待。

予浅浅轻轻摇头拒绝,她的舌尖渴望着那份酸涩,犹如只有这样才能暂时驱散心中的阴霾。

珍珠的话没有得到预期的回应,脸上闪过一抹失落。

她想了想,又提议道:“小姐,今日恰好是秋分,我听说县城里有金秋丰收节,会有舞龙舞狮的庆祝活动,咱们要不要去看看热闹呢?”

起初,予浅浅并未对这突如其来的建议表现出太大兴趣。

但随后,犹如有什么重要的记忆被唤醒,她猛地抬头,声音略显急促,“宝…珍珠,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

感受到予浅浅的手突然间变得冰凉,紧紧握住自己,珍珠有些错愕地重复了一遍,“是秋分呀。”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在予浅浅的心上。

她的脸色迅速褪去了最后一抹血色,头皮阵阵发麻,周围家人疑惑的目光让她感到一阵窒息,不自觉地向自己的房间狂奔而去。

珍珠紧随其后,焦急地呼唤,“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予浅浅背靠着门板,双手捂耳,脸色绯红中透着慌乱,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颤抖不已。

她的手按在胸口,那里,心跳声如同雷鸣般轰响,震得她几乎无法思考。

一直以来,她的生理周期都极为规律,总是在月圆时分准时到来。

而这个月,却意外地迟延了整整十日之久,这份不同寻常,让她心中涌起了惶恐与不安。

她,她,她不会是......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划破平静的心湖,带来一阵震撼与惊慌。

予浅浅缓缓踱步至窗边,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雕花桌案上,那如白瓷般细腻的肌肤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更添了几分温柔与暖意,犹如连时光也为之驻足。

“吧嗒”。

细微却清晰的开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她下意识地咬紧了唇瓣,转过身,目光紧紧锁定了推门而入的珍珠,那双眸子里闪过紧张、期待与几分恐惧。

良久,她终于用一种几乎听不见的颤抖声音,缓缓说道:“珍珠,我的月信,已经十日未曾来过了......我,我该不会是......有了身孕吧?”

话音刚落,珍珠手中的瓷盆因震惊失手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她一手捂着嘴,一脸的不可置信,“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予浅浅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热辣辣的感觉从心底直冲脑门,幸好天色已晚,落日的余晖与晚霞混杂,为她的面容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面纱,让那份尴尬与不安显得没那么刺目。

思绪如一团乱麻,她的心中情绪翻滚,慌张、无助、惊恐、疑惑,种种情绪混杂缠绕,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时间,汗水不自觉地浸湿了衣衫,她无助地抱住自己的头,蹲下身子,身体微微颤抖,犹如这样就能将那些令人忐忑的念头驱散。

珍珠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忘了言语,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片刻之后,她才恍然回神,连忙蹲下身,轻轻拍打着予浅浅的背,试图给予她最直接的安慰。

可是,珍珠自己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颤抖,“小、小姐,你别急,先冷静下来。你说你可能有了身孕,这怎么可能会呢......会不会是你算错了日子?”

予浅浅用双手捂住了双眼,将头深深埋在膝间,那压抑的呜咽声泄露了她心中的脆弱与不安,“我真的不清楚......”

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个误会,但随着月信迟到的每一天,那些不同寻常的体征愈发明显。

突然变得毫无胃口,近期总是莫名想吃酸的东西,过去能够连续劳作一天而不觉疲倦的身体,如今却到了下午便感到前所未有的困倦......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默默指向那个她不愿面对的事实。

予浅浅的头埋得更深了,心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未来茫茫然的迷惘。

见此情景,珍珠连忙将她拥入怀中,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抚她,却发现自己此时言语笨拙。

任何安慰的话语都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以怀抱传递着无言的支持与陪伴。

在深长而颤抖的一口气吸入胸腔之后,珍珠犹豫半晌,终于鼓起勇气,以一种几近耳语的声音问道:“小姐,您与……姑爷,共度了几番云雨之欢?”

她思量良久,觉得“姑爷”这个词既能表达尊重,又不失分寸,最适合用来称呼那位令人心绪难平的男子。

闻言,予浅浅缓缓抬起她那挂着晶莹泪珠的脸庞,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眼角,试图抹去那些泄露了她内心脆弱的泪痕。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就那晚,你们回家的那夜……”

她的眼睛宛如镶嵌在精致脸庞上的璀璨宝石,即便未噙泪水时已流露出万种风情,轻易便能撩动旁人心弦。

此刻,泪光点点中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如同雨后梨花带雨,晨露沾湿的秋枝,叫人见了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想要守护她的冲动。

目睹此情此景,珍珠心中泛起一阵深切的同情与不忍。

她轻柔地拍打着予浅浅的背脊,语气中满是安慰与劝解,“小姐,您别自己吓唬自己,您与姑爷仅此一夕之缘,哪有那么容易就有了身孕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发即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