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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喜儿正站在雕花木镜前,手中拿着一支精巧的银簪,专注地在乌黑的发丝间穿梭,未曾留意到予浅浅突如其来的举动。

只是自说自话,嘴角挂着几分八卦的笑意,“哎,浅浅,你听说了吗?听说族长予大全准备把他那宝贝女儿香云许配给咱们的里正大人沈慕尘呢。”

予浅浅身形一顿,背靠着门框,眉头不经意间轻轻蹙起,眼中闪过几分狐疑,“这事儿来得这么突然,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

喜儿闻言,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双手环胸,挑眉反问道:“我怎么会骗你呢?这可是我费了好一番功夫打听来的内部消息!”

她接着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说来也是,香云这些天确实是天天往沈大人那里跑,不是送亲手做的饭菜,就是送去新缝制的衣裳,那殷勤劲儿,可真是让人看了都眼红。你再瞧瞧予大全,平日里那个严厉的老头子,这时候却是一声不吭,要不是他在背后暗自点头同意,香云哪里有胆量这么明目张胆的?换作以往,怕是早把她的腿打折了,免得丢人现眼!”

予浅浅闻言,轻轻摇了摇头,面色平静,并未多言。

心中却暗自思量,或许是因为这几天予大全因病卧床不起,连起身拿个棍棒教训人都难,才让香云如此肆无忌惮吧。

喜儿透过镜子的反光瞥了她一眼,顺手将尚未插好的头花放在桌上,略显不悦地道:“哎,浅浅,你怎么了?连我的话也不信了?我可是亲眼见到予大全亲自登门拜访沈里正,两人握手言谈的那一幕。啧啧,那说话的语气,温柔得都能拧出水来,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看啊,他是巴不得快点当上沈里正的岳父呢!”

提到沈慕尘,予浅浅心中不由自主地涌上一股情绪,声音略带急切地追问:“那沈慕尘对此是什么态度?他怎么回应予大全的?”

喜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目光狡黠地看向予浅浅,调笑道:“嘿,予浅浅,你今天是怎么了?以前每次我跟你聊村里这些家长里短的事,你不都是捂着耳朵躲得远远的,嫌我多嘴饶舌吗?这次怎么,转性了?”

今天,阳光透过窗棂,懒洋洋地洒在屋内,为这寻常的对话添上了一抹不明所以的热度。

喜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玩味,却在说到一半时,脸色忽地一变,犹如被窗外不经意飘过的云朵遮住了内心的晴朗。

她与予浅浅,这对相伴走过十几个春秋的姐妹,早已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彼此的心思几乎透明,就像是对方心中的那条蛔虫,一思一念都能精准捕捉。

惊诧之余,喜儿猛地摇晃起予浅浅的肩膀,声音里既有惊讶也有几分调笑,“你莫不是对那位沈大人动了真心吧!不然怎会一提到他,你的脚步就变得如灌铅般沉重……哎呀,真是让我好生难过呢……”

话音未落,予浅浅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她迅速伸手捂住喜儿的嘴,那动作之快,犹如是要将即将脱口的秘密连同风声一同锁住。

她的眼神犀利,犹如能穿透一切虚妄,严厉警告道:“胡说八道些什么!”

喜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严肃震慑,连忙噤声,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却闪过洞察世事的狡黠光芒,犹如在说“我全都明白”。

予浅浅既羞且怒,心中的复杂情感混杂成一团乱麻。

原本不想解释,以免节外生枝,可一旦开口,似乎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加混沌不清,如同墨渍落入清泉,再也难以洗净。

喜儿轻轻拨开予浅浅的手,语气温柔却带着坚定,“我理解的,沈大人就如同那天边不染尘埃的仙人,谁见了都会心动。他不仅才智过人,初来乍到便将困扰村子多年的难题一一化解,更是在关键时刻,犹如天降神兵,将你从予大全那恶霸的鞭影下拯救出来。若说这样还不让你心动,那我真要怀疑这世间是否还有真情实感了。”

予浅浅不愿再纠缠于这个话题,转身欲走,可喜儿却不失时机地用双腿紧紧压住了那扇老旧的木门。

尽管予浅浅使尽浑身解数,那看似单薄的身躯此刻却如同铜墙铁壁,让房门纹丝不动。

“你这是何苦呢!”

予浅浅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无奈与愤慨。

“心动?我看你是动错了念头。人心难测,沈慕尘那人在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满口仁义道德,实则伪善至极,每次想到这些,我就心烦意乱。你若再提他,休怪我翻脸无情,从此绝口不提!”

言罢,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决,似乎已下定了某种决心。

这话一出,喜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慌张无措,连忙摆手辩解,“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沈慕尘身边总是围着那么多莺莺燕燕,个个都争先恐后地想博他一笑,这样的男子,恐怕不是能安心托付终身的良配!若是你真的对他有意,我这心里还真是七上八下的,就怕你一不小心,就被他的甜言蜜语迷惑了心窍啊!”

谁料,予浅浅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平息怒气,反而怒火更甚,眼眸中几乎能喷出火来,狠狠地盯着喜儿,那眼神里满是严厉。

喜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一愣,心中如小鹿乱撞,急切地在脑海中搜寻着,自己究竟哪里触碰到了予浅浅的逆鳞?

趁着喜儿怔忪的片刻,予浅浅猛地一转身,手掌不经意间扫过旁边的象牙雕花立柜,发出“哐当”一声响。

随即用力推开房门,脚步匆忙地冲出了房间,留下身后一片愕然。

屋内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纷纷投来好奇与疑惑的目光,犹如一时间所有的空气都凝固在了予浅浅的背影上。

感受到背后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予浅浅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但她迅速调整情绪。

挤出一个略显尴尬却努力保持自然的微笑,转身融入人群中,解释道:“哎呀,瞧我这记性,刚刚突然想起我晒在山坡上的果干还没收,那些野狗可精明着呢,说不定正觊觎着呢。各位婶子,不好意思,我得先回去看看。”

几位年长的婶子闻言,面露关怀,连忙问道:“不再多坐会儿?要不要我们帮你一起收?”

此时,孙大娘轻拍了拍一旁沈玄的背,似乎示意他有所行动。

沈玄心领神会,立即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如同一棵挺拔的松树。

挡在了予浅浅与众人之间,脸上挂着温和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不如我陪你一道回去吧,正好也可以在村里随便转转,熟悉熟悉环境。”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心照不宣,眼神中流露出各种复杂的情绪——有羡慕、有猜疑、也有几分玩味。

即便是予浅浅与沈玄之间并无特别,此刻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免感到几分尴尬与害羞。

她努力保持着镇定,又勉强聊了几句家常,这才让那些好奇心旺盛的村妇们渐渐散去了注意力。

一旦脱离了众人的视线,予浅浅便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快步向山下奔去。

山路蜿蜒曲折,坡度时陡时缓,两旁的杂草随风摇曳,时而高过膝盖,时而仅及脚踝,偶尔还能听见山林间的鸟鸣声和远处溪水潺潺,却丝毫没能减慢她逃离的脚步。

叶片边缘锋利如细刃,轻轻刮过予浅浅裸露在外的脚踝,带来几分细微却锐利的疼痛,犹如是大自然不经意间的一个恶作剧。

她蹙了蹙眉,低头仔细审视着脚下崎岖的山路,生怕再有类似的“惊喜”。

就在这时,一阵温暖而略显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和你换个位置吧,你走在里面更安全。”

少年的话语中带着坚定,却也藏着温柔。

春风拂过,不经意间带落了一朵山花,它轻盈地旋转着,最终停落在予浅浅细腻的耳畔,犹如自然界的使者,为这平凡的一刻添上一抹浪漫。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那朵不经意闯入的小花,抬首间,目光恰好与假装漫不经心、实则眼角余光不断偷偷扫向她的沈玄相遇。

他的眼神虽看似专注于前方,嘴角却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悠扬的口哨声从他的唇边溢出,带着几分闲适与自在。

察觉到她迟迟没有回应,沈玄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偷偷侧目一瞥。

两人视线瞬间交汇,如同火星撞地球,擦出了火花。

沈玄被这突如其来的直视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小麦色的肌肤上悄然爬上一抹红晕。

他猛地扭转头去,手慌乱地捂住嘴,清了清喉咙,语带尴尬地说:“我,我只是随意看看四周,并非特意在看你。”

予浅浅闻言,眸中闪过一抹戏谑之色,心中暗自腹诽,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沈玄似乎为了掩饰这份尴尬,突然加快了脚步,大踏步向前,与她拉开了些许距离,似乎想用行动来逃避这份微妙的气氛。

可是,予浅浅那双乌黑灵动的眼珠轻轻转动,旋即她轻巧地小跑几步,追至沈玄身后,步履刻意放轻,几乎无声。

她悄悄贴近他的背脊,犹如一只顽皮的猫咪,随后清脆而甜美的声音响起,“玄哥哥。”

这一声呼唤,既带着几分亲昵,又似乎在试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