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八楼。
顺着门牌号找到自己的房间后,江溪从包里拿出钥匙。
“咔哒——”钥匙插入门锁中,轻轻扭动,发出轻微的咔嚓响声。
她刚想推开门,突然,隔壁的房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门板和墙壁碰撞发出的剧烈动静,还有男人惊喜激动的嗓音。
“你好啊!新邻居!!”
“???”
看见那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冲自己跑来,江溪瞳孔一缩,下意识握着行李箱往后退。
什么鬼!?
而对方也似乎察觉自己的兴奋吓到了这个新邻居,连忙停住脚步,举起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抱歉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脸上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你好,我是你隔壁的邻居,我……我只是太久没有看见邻居来,这一层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居住,所以会有些激动。”
也终于在这时,江溪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外貌。
男人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黑色卫衣,下面是一件同色系的运动裤,光着脚穿着一双人字拖。
面容说不上多清秀,甚至可以说是邋遢,下巴的胡茬都没有清理干净,眼睛是眯眯眼,下面是憔悴的黑眼圈,看上去像是刚熬了个大夜,头发也油塌塌的,笑起来眼睛眯成一道小缝,让人又排斥又难以拒绝他的热情。
江溪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但为了维持良好的邻里关系,她还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江溪。”
“你好你好,我是杨宏杰。”杨宏杰笑着,还递出手,打算和江溪握手。
“……”
看着那只刚刚摸过大油头的手,江溪眼尾抽了下,她捏紧了手里的钥匙,微微点了点头,“抱歉,手上东西有点多。”
男人闻言一愣,脸上原本友好的笑容陡然消失,脸细节垮了下来,甚至有些愤怒幽怨地盯着她。
见状,江溪心脏重重一跳,咽了咽口水。
这应该就是最后一个助人为乐的阳光邻居。
但这阳光……是认真的吗?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不动声色换了个话题,语气尽量保持温和:“哦对了,我还带了礼物,等我整理好了送给你。”
“礼物!?”
听见这个词,杨宏杰脸上又瞬间露出惊喜的表情,“真的吗!!邻居你真是个大好人!!我帮你搬行李箱!!怎么样!!”
“……哈、哈,不用了,我自己就……”
眼见对方的脸色又有变化,江溪连忙露出一个苦恼的神色,“主要我想给你一个惊喜,礼物不能被人看见啊,而且行李箱也不重,我自己来就好了。”
闻言,男人傻笑一声,“也是吼,那我先回去了,我等你的礼物哦。”
“……好。”
等到终于进了门,江溪才彻底松了口气。
看样子,这个邻居也不是什么善茬。
她刚想收拾一下东西,结果口袋里的电话响起。
“叮铃铃——”
低头看去,只见上面的备注是——老板。
接起电话,那头响起一道乐呵呵的男人笑声:“江溪啊,你现在住进去了吧,感觉怎么样?”
“……”
她快死了你信不信。
江溪呼出一口气,按照正常人的反应,语气掺着几分恐惧:“卧槽,老板,我感觉这大厦里面的人都是神经病。”
没曾想那头的男人闻言更兴奋了:“什么?神经病??那太好了!!”
江溪:“……”
似乎是感觉到江溪的沉默,男人咳了一声,随后又安抚着开口:“江溪啊,我们这一行就是要挖掘大新闻啊,你不是也知道我们报刊快倒闭了吗?就等着你这个爆炸新闻呢。”
“……”你自己来住、自己挖掘行不行。
察觉到这个电话是给自己传递信息的,江溪捏了捏眉心,耐着性子问:“老板,这个大厦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啊,我感觉这里除了住了一群神经病,没其他什么特殊的了。”
男人像是触发到什么关键词,语气瞬间压低:“你别说,还真有,我和你说,这大厦里有一个什么和平规则,然后半夜十二点的时候,这大厦里面还会发生各种奇怪的事,你就把这些事情给我搞清楚就好了。”
完了,他还补充一句:“你看,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
简——单?
你知道她刚刚在电梯里差点被人杀了吗?
就因为多看了眼别人的老公!
知道了十二点这个重要的信息后,江溪深吸一口气。
在最后挂电话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大声骂了一句:
“去你丫的简单!你自己怎么不来?!!”
随后潇洒挂了电话。
【哈哈哈哈,这个新人还真有意思。】
【好贱一老板,这不是明知道有危险,又想要这个新闻,自己又不敢来,让员工来卖命吗?】
【新人骂得好啊!我太懂了!给你点赞!】
【所以这个大厦里面十二点会发生什么啊,有鬼出现吗?虽然这些邻居都挺神经的,但至少都还是人。】
【哦豁,难说,有时候神经病比鬼还可怕,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
【这个副本,应该是除了江溪,每个玩家都匹配了一个Npc吧,既然是和平大厦,那是不是要他们保护自己的Npc?】
【这也太难了吧,一边要保护Npc,一边还要找自己的人设,而且还不能被Npc发现自己的人设演错了,天崩开局。】
【如果是这样,柏京墨那小子最好保护我利姐,要是利姐死了,我拿他没完。】
【不过要我看……利姐这身份,一时半会还真说不定谁先死。】
……
与此同时,楼下四楼。
容凡进入房间后,指尖还在无意识颤抖,那股震惊的劲还没过去,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眼底晦暗一片。
“哥?”
客厅里传来女生的微弱的嗓音。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形瘦弱的女生坐在轮椅上。
她面容虚弱,嘴唇干燥得起皮,微微泛着白色,偶尔因艰难的呼吸而轻轻颤抖,如同秋日里即将凋零的落叶。
女生头上还戴着一顶很大的毛绒帽,遮住了大半个脑袋,瘦削的脸庞因病痛而显得更加凹陷,颧骨突兀,下巴尖细,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这就是他的“病弱妹妹”——容雅。